嚇得十一跟醫生說,讓他盡管開方,千萬別手軟,一定要給他治好了。


    顧連城則笑話她說,這樣砸一砸,能落下什麽毛病?


    掛了一瓶水,又去了一趟中醫師那裏,是十一認識的一位老醫師,以前她去養老院做義工,經常帶一些老爺爺老奶奶去看病,他們更鍾愛中醫,不喜歡吃西藥。


    老醫師給看了看之後,大抵是不嚴重,便先關心起八卦來,慈祥地看著十一笑:“以前帶的都是六七八十歲的老人家,怎麽這會兒帶個年輕小夥子來了?”


    十一和老醫師是怎麽認識的,路上她已經和顧連城提過了幾句,但她沒說這些。


    “章爺爺,她以前沒帶過其他跟我年齡相仿的人麽?”


    “要聽真話啊?”


    “章爺爺!”十一喊他一聲。


    “真話。”


    十一攔不住,老醫師笑著說,“你是唯一一個。”


    於是顧連城也笑了。


    這會兒,他是什麽都愛爭第一個,聽到是,心情就莫名的好。


    不止現在,以後的日子裏,有關她的,他都想當第一,或者說,唯一。


    “這不,我才好奇嗎,一定不是普通朋友。”


    “這都能看出來?”顧連城笑,打趣問,“我們倆是不是特別有夫妻相,所以一眼就認得了?”


    “有,有,”老醫師也配合著說道,好話說盡,“還是白頭偕老的那種。”


    老醫師和十一認識也有七八年了,人又和藹可親,聊起天來一點負擔都沒有。


    “謝謝章爺爺!”顧連城笑得開心。


    要不是他有傷在身,十一已經一拳頭砸過去了。但想起他為了久久和自己弄得滿身是傷,她也實在下不去手,就讓他貧幾句算了。


    十一按老醫師吩咐,自己去取冰塊了。老醫師就和顧連城聊天。


    “十一這孩子啊,特別的好!”老醫師對十一讚不絕口,“但也可憐,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什麽知心的好朋友,但心地好,時常去做義工,幫助有需要的人。”


    “對,她特別好。”顧連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已無什麽開玩笑的成分。


    一瞬,十一看岔了神。


    她迴來了,但聽見他們在聊天,便躲著沒出去。


    他用了“特別”兩個字。


    她不在,他不用特地討好她,他會這麽說,說明他是真心的。


    “我就一直盼著她能找個好歸宿呢!前些年十一來得就少了,聽她說有些忙,要勤工儉學,沒那麽多時間去幫助別人了。”


    十一沒出聲。


    她是撒謊了。


    頭一年,是懷了久久和萌萌。後來她嫁給了顧連城,為了不穿幫,她少了很多時間,大多都是陪著他。


    “是啊,她勤工儉學,很辛苦的,”顧連城卻沒有拆穿她,“不過現在快畢業了,等我們結婚,她就有更多的時間來這邊了。”


    結婚?


    她連做他女朋友都還沒答應呢,他怎麽就跟別人說結婚了呢!


    雖然十一心裏著急地這樣想,但卻很無語地發現,她也沒有真的生氣的感覺,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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