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之前送我那枚,我還放著呢,我也不是真的那麽喜歡鑽戒,那麽多留著幹嘛?”


    十一堅持不收,顧連城也拿她沒辦法,戒指也隻好暫時收起來了。


    遲早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地收下的,戴在她的手指上。


    “你怎麽搞的!做不來就別做!叫你們經理來!”


    他們身後一桌出了什麽狀況,十一迴頭看了一眼,好像是個女服務生把客人的衣服弄髒了,地上還有點玻璃渣,剛有聽到玻璃杯碎掉的聲音。


    “就是你們這種財閥太多了,老是欺負我們這些平民。”十一轉頭就說他。


    “又怪我?我可沒這樣做過。”


    一名經理模樣的人,從他們身邊走過去,朝那桌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請問發生什麽事了?”


    隔得並不遠,說了什麽,他們這都能聽得清楚。


    “你看看你們的服務生!怎麽端的酒水?”


    “經理,不是我!是他偷摸我——”


    “閉嘴!”經理喝停,“做錯了你還敢頂嘴!你還想不想在這裏繼續做了!還不給客人道歉!”


    十一愣了一下,再次轉頭。


    她聽著這道聲音怎麽……


    “真的不是我的錯經理,難道他手腳不幹淨我也要忍著嗎?”


    “白瀟瀟!你再這樣,馬上給我滾蛋!”


    顧連城也抬起了頭。


    他現在明白十一為什麽迴頭看了。


    她怎麽會在這裏……


    她不是應該在超市裏工作嗎?


    “白家的事,你知道了嗎?”平常都沒想起來要說這事,但看見了,他便問問。


    “恩,知道了,菲兒跟我講過了。但她應該在超市工作才對,怎麽又到這裏來了?”


    被她看見,又該說她們冤家路窄了吧?


    超市不好避,這沒辦法,離她住的地方近。可餐廳這麽多,怎麽就偏偏到了她在的地方呢?


    “對不起……”


    讓十一意外的,是那個曾經在她麵前很驕傲的白瀟瀟,為了生計,也終於放下了自己的尊嚴。


    她像是要低到塵埃裏去一樣。


    十一不再看她,低頭吃著,也不想和她對視上。


    “不開心嗎?”顧連城問。


    “至少不是開心吧。看見別人落魄,不是那麽開心的事。”


    顧連城勾了勾唇:“但如果今天你們的境地換一換,我想她會很開心的。你走投無路的時候,她什麽時候站在你身邊過?背地裏的暗手,嘲笑。”


    “別說了,幹嘛提她?快點吃吧,吃完我們迴家,”十一吃了幾口,說,“當初你早就知道了,幹嘛不早點讓她消失?也不至於讓我這麽難過。”


    “你倒是會說風涼話。我替你辦了事兒,你知道真相肯定還要怪我。這麽愚蠢不討好的事,我怎麽可能會做?”


    “呸,我哪裏是這麽沒有良心的人?你幫了我我還怪你?”


    顧連城瞧著她,笑:“說得好像你有心一樣。”


    四年這麽長的時間都能守住的心。在他看來,他都要覺得她其實無心了。


    但他知道,她隻是一個怕受傷的傻丫頭。所以這心,她必須鎖起來。


    “我怎麽沒有了!”十一怒,指指自己的心口,“還溫熱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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