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秘密,菲兒也不知道的,你不要說出去,”十一抬頭看他,“還有商景陽,你別告訴他。”


    她是拜托的眼神。


    昨晚的婚宴上,他想要找到她的心很明顯,然而十一卻不願意認他。


    千尋已經死了,她是十一。


    商家的任何人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十一隻提了商景陽,因為她知道商家隻有他在找她,商暮雪絕對不希望她迴去,商孟無所謂,甚至是她的母親……


    也不希望她再出現吧。


    她從未關注過商家的消息,也不想知道他們後來到底有沒有找過她,她告訴自己她不再是千尋,她是一個在六月十一號那天重生的人。


    “好,我答應你。”


    在知道她的過去之後,他什麽都不會說。


    從今往後,十一怎樣,都和他們無關了,掛念也好,悔恨也罷,都該他們自己承受著。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是第一個知道我秘密的人,”十一側頭看他,“原本以為,可以一輩子不再見到他們的……兩個世界的人,都沒有見麵的必要。誰曾想我嫁給你,而你又和他們認識。”


    顧連城說:“我們都是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是校友,發現都是西城的之後,就走得比較近。認識到現在,也該有七八年了吧。知道他有個妹妹商暮雪,還有個失蹤的妹妹商千尋,但我沒想到竟然會是你。”


    “啊……有點困了。”她說得有點刻意。


    顧連城看出來了,她不太想聽關於商家的事。


    “你不想聽聽萌萌的事麽?”


    十一站起來了,又坐下:“你為什麽要告訴我萌萌的事?”


    為什麽告訴她嗎?


    沒想那麽多,想告訴就告訴了。


    “或者說,是我為什麽會選了小雪。”


    十一略意外。等等……他為什麽娶商暮雪這件事,為什麽要告訴她?


    不等十一問,顧連城就繼續講了:“我和商景陽有往來,也就認識小雪。那天小雪去學芭蕾舞,景陽臨時改了會議時間,不能去接她,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我答應了,卻因為忙於工作,忘記了這件事,我再接到景陽電話的時候,就出事了。”


    “她被幾個混混……”他說起這件事時,表情不太好。


    十一更意外了。


    萌萌竟然……是這樣來的?


    她一時聽了都有些難以接受,心裏悶悶地,不舒服。不管怎樣,孩子都太可憐了。


    她看著顧連城,他提起這件事,臉上是愧疚,這大概……是他少有的一次犯錯?顧連城做事很嚴謹,她所見的他從未做過什麽疏漏的事。


    “我對這件事感到無比的愧疚。那天去醫院看到她那個樣子,心裏真的過不去。但不管我覺得有多對不起她,事實也無法改變了。小雪因為那件事受了很大的打擊,有很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我們一疏忽她就要自殺,我便擱下事務時常去看她,陪她說說話,給她請醫生做心理治療。”


    十一雖然不喜歡商暮雪,但不會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她受了傷害是真,她並沒有為此而覺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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