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吞了吞口水,整個人都很累,深唿吸了一口,掰開寧綰的手,聲音冷冰冰的:“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千尋。”


    十一的眼中,似有波瀾。但讓人分不清是因為什麽,或許隻是喝醉了。


    頭還暈沉沉的,身體也搖搖晃晃,避開秦思雯和寧綰。


    然而寧綰卻不罷休,退後幾步攔住了她的去路:“你怎麽能不是千尋呢?你明明長得跟千尋一模一樣!千尋,這幾年你都去哪兒了?景——”


    寧綰想說什麽,但顧及到身後的人,還是沒說,吞了迴去。


    十一覺得頭很痛,跟她們說話都沒勁,很不想開口。因此說話時帶著不耐煩的浮躁感:“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麽千尋,你夠了沒有?我叫方十一!”


    “方十一……”寧綰愣住了。


    這時,秦思雯拉了拉她,勸道:“算了綰綰,她應該不是千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不計其數,千尋怕是兇多吉少了的……”


    “真的不是千尋嗎……”寧綰還滿臉狐疑,“可明明很像啊……”


    十一胃裏又翻滾起來,還沒出洗手間就又衝迴去吐了。


    “走吧,我們迴去。”


    十一趴在格子間裏,這迴吐得幹幹淨淨。


    她再出來時,秦思雯和寧綰已經走了。


    洗了把臉,突然毫無征兆地,就滑落在地,將臉埋進雙膝,嚎啕大哭起來。


    淚水像是壞了閥門一般,止不住地從體內爆發出來。


    她哭到有點累,覺得出來時間夠久了,便扶著一旁的盥洗台站起來。走到門口,聽到一道熟悉的講話聲。


    “你真的要跟小雪訂婚?”


    “恩。”


    十一停住腳步,貼在門邊沒有出去。


    因為她一出去,就會遇上兩個不該遇到的人。


    她趴在門板上,閉著眼休息,耳朵裏還是跑進來一些她不想聽見的對話。


    “如果人這一輩子一定要結婚,那麽小雪最合適,她是萌萌的親母。”


    說到這,顧連城停頓了一下。


    不,或許還有一個人。


    “其實,小雪的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為此而付出什麽。你跟那位從未露過麵的妻子過了四年,證明你們關係還不錯,你要為了小雪而傷害她?”


    顧連城笑一笑。


    有時候放手未必不是對對方好。


    十一心裏沒他,他們這樣互相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與其浪費彼此的光陰,倒不如徹底放手,讓兩人恢複到正常的生活。


    否則,他也是不確定,他們倆的這種關係究竟算什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夫妻不像夫妻,陌生人不像陌生人。


    “你和秦思雯,是不是也要訂了,伯母他們在催。”


    “沒心思。”商景陽皺眉。


    顧連城像是看穿了他心事,問:“還在找你妹妹?”


    “是,我不會放棄的,她一定還活著。”


    顧連城沒再說,看了看手機,九點了。


    不知道她結束了沒有?


    他試著撥了一下號碼,長時間的無人接聽。


    跑哪兒去了?


    他掛掉電話,給蘇白發了條信息:速度去查林薔的蹤跡。


    居然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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