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牛奶,是給她的?


    因為剛剛才對她說過一些難聽的話,靳向北知道她還在生自己的氣,也識趣地不同她講話。


    十一本來不想喝,但肚子卻叫了起來。


    她餓了。


    肚子咕嚕嚕的一聲還挺響,靳向北愣了一下。


    “先把牛奶喝了。”


    說完,靳向北轉身進了廚房。


    倒騰了好一會兒之後,裏麵傳來了一陣香,牛肉麵?


    靳向北端了出來,看見牛奶還是照樣滿的,十一坐在沙發上根本就沒有動過。


    他掃了她一眼,“不吃?”


    她很想骨氣地不吃,可是肚子真的餓了。


    算了,尊嚴值幾分錢?反正在他心目中,她已經是個沒尊嚴的人,吃飽肚子就離開這裏!


    十一走到餐桌前,把那碗麵拉到了自己麵前,低頭吃起來。


    吃著吃著,她心裏就難過起來了。


    以前靳向北也給她做過東西吃,味道竟然還和以前一樣。


    強忍著心裏的不適,才沒讓眼淚都摻和進麵裏麵。


    以前他們在一起越美好,後來他背叛她時就越殘忍,她不想再去想了。


    靳向北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裏,看她很迅速地吃完了那碗麵。


    他突然轉身去拿了一個什麽過來。


    十一沒抬頭看,就聽到一支筆在紙上刷刷地寫下了什麽。喝湯的時候,就聽見“啪”的一聲,他的手拍在了她麵前的桌子上,那赫然是一張一眼望過去數不清零的支票。


    十一順著那隻好看的手,一直看向了他的臉,問了一句話:“什麽意思?”


    “付錢,”靳向北沒有表情地說道,“你不是說跟我沒關係嗎?我們昨晚都做了,你說有沒有關係?既然你明碼標價,這錢就必須給你,我不是吃霸王餐的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十一,而是將那張支票推到了她麵前。


    十一微怔。


    他們做了?


    但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隻要一去想片段,頭就痛得不行。


    或許吧……


    她在他家,躺在他家的床上,穿著他的襯衣,昨晚她醉成那樣,還被人下了藥,她隱隱約約能想起那種燥熱的感覺。


    身上那些痕跡,有一些是他的嗎?


    十一看著自己麵前那張支票,閉了下眼,說道:“不用這麽多靳少爺,三百就夠了,請付現吧。”


    她的聲音淡淡的,一點怪異的表情都沒有,或許隻有十一自己明白,她的心裏有多難受。


    然而那又怎樣?她早就應該習慣那種疼痛了。


    靳向北按著那張支票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他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想過她會發怒,會將他的支票撕成碎片丟到他臉上,卻沒有想過,她會說出這樣一句話,輕描淡寫就接受了他的金錢交易。


    是,他是想過要用這個理由來給予她經濟上的支持,讓她不要再去那些地方作踐自己,可是,當她真的接受了並說出讓他更痛心的話時,他的憤怒,是無可抑製的。


    “我沒說這是一次的錢。”靳向北強製壓下慍怒,盡量讓自己冷靜地說出來。


    他將十一拉起來,拉到門口,在指紋識別器上記錄下了她的指紋,說道:“以後每天晚上八點,準時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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