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龍角劍,這些強大的能量,好似電流一般,進入王劍的身體。


    一股能量帶著全身的冰冷,讓他顫抖打哆嗦,但下一刻,又變成了滾燙的一陣,傳遍了全身。


    如此往複循環,即使王劍盡全力催動風火輪前進,也無法躲避開,如果他迴過頭,會發現,自己身後,快速跟隨起一股龐大的煙霧,這種煙霧似乎不怕風吹散了,無形淺色,似乎帶著許多形狀,但看不清楚,都一點點順著龍角劍進入王劍體內。


    龍角劍就好像棉花糖的棒子,雖然這棉花糖也太大了,怕不是有朱雀的行政樓那麽巨大,而王劍手中的龍角劍,也是如此的渺小。


    但這些怪異的煙霧,似乎帶著奇特的屬性,不但不會消散,反而被吸著,鑽進龍角劍,並且原本狂暴殺意的能量,被龍角劍中和後,就變成相對不那麽可怕了。


    王劍自然不敢迴頭,他此時無論是內外都痛苦的很,一陣冷一陣熱的折磨,雖然漸漸可以忍耐,但自己體內似乎多了一些什麽,感覺喘不上氣,唿吸困難,而很快,在自己心髒部分,淤積了大量的東西,每次唿吸下,越來越困難,似乎要通過重重阻礙。


    當王劍感覺渾身一輕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周圍是如此黑暗,看不到月亮,星星倒是不少,但無論哪個世界的星象學,王劍都不精通啊。


    更別說,這樣折騰了半日後,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他自己弄爛了,身上隻剩下龍角劍和幾件隨身裝備,脖子上的望遠鏡等物,身上沾滿了海水幹後,遍布的海鹽以及沙土,疼的很。


    將最後一組晶石換上,王劍感覺到非常難受,又累又餓又渴,此時他將龍角劍變成一枚戒指,戴在手上,光著身子,看了看前方,凝水咒還算簡單,但下一刻的變化,讓他目瞪口呆。


    他原本的預期,也就是如同在家時候的練習的那樣,一隻細小的噴泉在身前製造一些水流,趁機喝一口,而現在,眼前卻出現了一陣巨大的水源,一下子潑在身上,全身又一次的濕透。


    這是怎麽迴事?


    王劍覺得不對勁,但又感覺似曾相識。


    他忽然閉目一會,一個火焰術在手中出現,通常時候,這個火焰術可以在手上製造出一條一米不到的火焰,雖然傷敵就別想了,但照明啊,點火還是很簡單的。


    但現在,王劍驚訝至極的是,這團火焰也太可怕了,好似一個巨大的火炬,怕不是有十米之高,雖然很快因為驚嚇而斷絕,但王劍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就是當初,試驗五行戒時候的感覺。


    佩戴著五行戒,扭到特定寶石後,施展該種法術,往往可以威力加倍,就是這樣的增幅。


    王劍考慮過,五行戒這東西太顯眼,因此留在了呂青衣手上,即使是這次決定做如此危險的事情,也沒有要迴來。


    他猜測過,這五行戒肯定來曆不一般,但沒想到,此時他卻得到了相似的功能。


    忽然,係統似乎給出了自己解釋:


    情緒值:12585


    法術強度:242/788


    精神力:25


    經脈:2級(50)


    仇恨列表:人。


    法術等級:火係入門(天賦精通)木係入門(天賦精通)水係登堂(天賦精通)……


    魂力:9227


    魂力是什麽?


    王劍忽然心頭一動,又釋放了一個火係法術。


    10魂力,


    魂力:9217


    王劍似乎明白了什麽。


    魂力是什麽不重要,似乎對於自己的法力增強是有消耗的,但好在是,這種消耗是有案可查,不會造成什麽損耗壽命施展禁術的事情。


    當然了,目前的情況,是要趕緊迴去陸地吧。


    雖然沒有衛星定位,王劍焦慮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到處開到了哪裏,但他知道,距離陸地肯定很遠了吧。


    如何辨明方向是最重要的,不過王劍早把帶著指南功用的手表毀掉,而沒有特別準備別的,自然有些難辦。


    當然了,此時王劍摸索一番,發現隻要是自己所施展法術,都是幾倍威能的增加,雖然找不到方向,不敢行進,卻也是找到了在原地安歇的法子,無論是製造出可以原地漂浮一段時間的泡沫地麵,還是獲取食物和水,都簡單的很。


    當然了,這一夜幾乎無法入睡,王劍時刻警惕,等了許久,始終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情況。


    這一夜漂流下,到了天明時刻,王劍注意到遠處太陽朦朦朧朧將要升起的位置,確認了那裏就是東方。


    那麽無論如何,隻要朝西方衝去,就是迴家了。


    王劍毫不遲疑,朝著西方遊走,太陽慢慢升起,王劍知道自己肯定沒有完全朝著西麵走,但這又如何。


    雖然很不對,但應該是迴家的路吧。


    應該。


    按照某些套路,王劍如果一下子發現一座大陸,然後歡欣鼓舞的登上去後才發現,那上麵全都是魔獸,他登上了獸海大陸的話,那本文就是神作了。


    但到底王劍又不是那些神劇主角,對於方向和節奏的把握還是非常不錯的。


    雖然又渴又累,但既然方向正確,那麽肯定可以迴歸大陸。


    事實上,雖然一口氣跑出去好遠,但到了中午,王劍終於看到一件東西。


    漂浮球。


    這漂浮球的作用是在偵測到周圍有情況的時候,自動錄影,上傳到特定的地點發出警報。


    這也算是海上的外圍警報器,算是人類的一個巨大發明,一般集中於獸海大陸的幾個重要對外通路,以及人類這邊的海洋。


    大多數時候,魔獸的踩踏,以及海水的侵蝕,總是大量毀損這些漂浮球,好在隻要躲避好魔獸的巡視,補充不難。


    王劍瘋狂的揮著手,那漂浮球裏麵,法器響應了他的活動,肯定是將他的照片發迴總部。


    不過,王劍還是看見了不對勁的地方:京師衛戍區海岸防衛


    怎麽迴事,一路小跑,雖然迴到了陸地,卻是朝著北方而來?


    王劍想起來什麽,之前自己在那柱子處,被那個人影發現,跟著她一通操作,柱子似乎就被遠程摧毀,而自己為了躲避那股能量,不知道朝什麽方向跑去,現在來看,當時是朝北方來了。


    這也很正常,王劍確認,自己當時肯定也使用了某些法術,進行加速,慌不擇路之下,從江南地區,往北跑也是很正常的。


    好在漂浮球到了,京城衛戍區的人也該看見自己了吧。


    在獸海大陸出現後,許多人標榜宣傳自己所在的城市或者基地,乃是世界第一要塞,以強大的武力保障城市安全。


    這是一個全球性的策略,目的的本質自然是為了防止恐慌性情緒蔓延,大量人口跑路郊區鄉村,那造成的損失,可比一次戰爭還大。


    但世界第一強大要塞,在許多人眼裏,唯有京城可以擔當。


    也許京城地處平原,也許京城好像攤大餅一樣的布局,但無可否認的是,無數人公認,京城擁有世界上最多的大宗師,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法術部隊,以及世界上最多最可怕的法陣設施。


    無數人認為,即使外麵打的如何熱火朝天,情況如何緊張,過去幾十年,也不是沒有魔獸突然衝破防線,到了人類城市裏四處亂竄,但即使最嚴重的時刻,京城裏的老百姓,依然優哉遊哉的吃著燒餅就鹵煮,閑情逸致的歎世界。


    當然了,哪怕京城有著全世界最強大的法師,也不可能改變許多東西,比如天氣,比如房價……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大夥兒努力一輩子,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衣服隻買打折貨,最後終於可以攢足首富,在京城買了一間……廁所。


    同樣的時間裏,京城一座地處二環線的幽靜小區內,這裏牌子林立,很顯然有著無數官方身份的局子在,所謂不進京城不知道官兒小啊。


    沿著一條不起眼的馬路,穿過那些掛著什麽研究所,什麽總裝備部某某後勤處等地方,卻是可以看到茂密的樹林後麵,藏著的是一間屋子。


    屋外,一對中年男女正在對弈,他們似乎對棋局並不在意,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下棋,偶爾喝口茶,如同任何地方見到的人一樣。


    當然了,如果朝他們身上某處看去,會非常驚訝的發現,他們身上分別戴著一枚銀徽。


    這個世界以金徽銀徽銅徽和鐵徽為實力界限,金徽強者幾乎人人都是戰略性武器,不到關鍵時刻不會被輕易動用,而且無論是哪個數據,哪怕將華國傳說的強大無雙的那些嗨段子,華國的金徽強者也不過三位數,再多就不可能了。


    而銀徽強者,已經足夠強大了。


    不過兩人很顯然對此並不在意,忽然感覺到什麽,對視一眼,發出了苦笑,搖搖頭。


    這是一個味道,糊味,很濃厚的糊味。


    糊味傳來的房間內,一個精練的女仆慢慢走到廚房門外,小心的看過去,那位女人卻是站在那發愣,而眼前,那烤爐裏,發出的“滋滋”聲以及糊味都表明了現在的情況。


    “夫人,糊了。”


    叫了幾聲,那人還楞在那,直到女仆怕烤爐出事,想去拉她,才驚醒了她:“什麽!”


    “夫人,快糊了。”


    姬傲雪才恍然醒悟,慌裏慌張的想要收拾裏麵的東西,被女仆拉開,自然有人戴著隔熱套,將裏麵的東西拉出來,自然已經是黑乎乎的,不能要了。


    姬傲雪看著這蛋糕,卻是很是痛苦,忽然說道:“我怎麽幹什麽都不行嗎。”


    “夫人,這烤爐許是舊了,不如換新的,我聽說現在最新的考慮,可以自動調節溫度,可方便了。”


    姬傲雪搖搖頭,這烤爐已經很先進了,隻是自己愣神下,許久不開烤爐的問題。


    “不用了,有消息了嗎,他……找到了嗎。”


    誰都知道姬傲雪問的是誰,也都知道,那個年輕小夥子對這位貴女的重要性。


    “有消息啦,夫人,找到了。”


    一個戴著銅徽的女人就這麽跑了進來,同時帶著喜色前來報喜。


    姬傲雪問道:“找到了,人在哪?”


    “衛戍區那邊,忽然發來詢問,問認不認識一個姓王的年輕人,他有咱們家的徽章,是從海上的漂浮球那發現的,原來他這麽漂了一天,居然到了北方,真是夠可以的,害的夫人和南方人鬧了一通,他們可白找了。”


    姬傲雪自然付出過一些代價,不過這都無所謂。


    她欣喜道:“到了哪裏,跑的真夠快的。”


    “估計是在軍方的醫院裏吧,反正應該救迴來了,不過還要核實身份,所以才問到了我們,這小子……倒是什麽都不耽誤,直接把咱家推出來。”


    姬傲雪紅著臉,說道:“這還不好,人呢,軍方還不放人嗎。”


    “他畢竟違反命令,從地堡裏鑽出去,整整跑了一天,不問問,也不可能,軍方的意思,不懲戒一下,以後還不都是誰都敢隨便亂來?”


    姬傲雪無所謂道:“這有什麽……你拿著這個,過去,把人救出來就是。”


    那是一枚如同手表大小的徽章,不粗不細的圓環之內,是一頭翱翔的飛鳳,姬傲雪拿出來,卻是非常自信的覺得,隻要這飛鳳一出,無人敢於違抗,隻能乖乖服從,把人放出來。


    那女子服從領命而去,留下姬傲雪在屋裏,卻是極其欣喜,在那轉了幾圈,卻是看了看自己,她一夜未睡,更別提打扮,淩亂而憔悴的很。


    叫著幾個女仆,馬上開始收拾著。


    昨天消息傳到她這裏,聽說了王劍居然突然自己就這麽跑到海上的時候,姬傲雪的臉色發白,好似沒了力氣一樣,癱軟在沙發上,卻是焦慮而無用,想哭又隻能忍住,作為一個敏感人物,一行一動都牽動無數人心,這自然必須多方考慮。


    人家之所以詢問,就是在懷疑王劍行為的瘋狂,是不是與高層有什麽可怕的內幕,畢竟過去幾十年,也許有無知少年跑到海上玩,但魔獸大軍來襲的情況下,沒人這樣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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