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希烈怒了,猛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那木製桌子也是晃了一晃。他雙目大睜:“鬧什麽鬧,你們自己看看,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像個官員麽?”


    剛剛受封的新任丞相,陸豐陸大人心底腹誹:你這樣子比皇帝還皇帝,就像樣子了麽?


    不過他嘴上可是不敢說的,連忙站了出來,幫著大喊:“安靜,安靜,聽元帥大人訓示!”


    看著眾人陸陸續續安靜了下來,希烈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估計眾人也商量不出個什麽辦法,直接說道:“這兩路東漢軍隊,一大一小,大股的麽,就是那個黑甲將軍,有北疆‘黑旋風’之稱的李源,率領的幾千殘餘騎兵,在敵人潰逃之時,趁著混亂突破了我軍守衛,我軍追之不及,目前可能還在我國東北部遊竄。”


    說到這裏頓了頓,臉上露出個沉思的神色,然後看向了站在下方的各個戰將:“不知道那位戰將大人願意接下這個任務!”


    看到眾人沒有反應,他加了一句:“追擊的每個戰將大人可以率領個萬人隊協助!”


    “我去我去!”這時候,森達根看到有便宜可占,跳了出來,急不可奈的道。


    “好,那就任命森達根大人為首領,率領萬人隊前去追擊!”希烈讚賞的了點頭。


    然後看了看森達根受傷的左臂,沉吟了下,對站在下方的阿達道:“森達根大人目前身體不便,那麻煩‘神勇戰將’大人一趟,兩人各領兵一萬,也好相互照應,一起去吧。


    阿達站了出來,也不多話:“領命!”然後退了下去。


    希烈滿意的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這第二股雖小,卻也是最為重要,最為麻煩的了。目前這支隊伍逃竄進北部山區繼玉森林,下落不明,裏麵有目前的東漢太子和太子妃。這太子雖然多半已經身死,但陛下還是放心不下,明令一定要想辦法抓到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隊伍裏的太子妃陶雨,也是很有政治價值。隻要把兩人抓到手,以東漢王朝死要麵子的脾性,咱們在談判中就多了幾分籌碼,可以爭取更多的價值。不知道,那位戰將大人願意擔當此任?”


    他話雖如此說,一雙眼睛可不閑著,也不去管木在那裏,一身紅袍,已是八段高手的久持,而是眼含笑意,在優露特和優露莉兩人之間掃來掃去。


    看到兩人都是站在那裏,一臉的沉思狀,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點卯。這時候,優露莉好像突然清醒過來,站了出來,脆生生的道:“元帥大人,就讓我去把他們抓來吧。”


    希烈頓時大喜,連連點頭:“這繼玉雪山正是你們紮蓬家族的天下,有優露莉小姐你出馬,帶領‘疾風軍團’一去,抓那夥漢軍肯定是十拿九穩的了。”


    這希烈說出此話,卻是也有幾分道理的。


    優露莉全名是優露莉?紮篷,紮篷是姓。紮篷家族屬於南蠻的一個大姓。主要分布在南蠻西北山區一帶。由於長期生活在山林地區,所以叢林中幾乎就是他們的天下。紮篷家族自建了一個軍團,約三千人,號稱“疾風軍團”。表示該部隊在叢林裏來去如風。當年西部波斯帝國東征。二十萬大軍橫掃南蠻西北鎮邊部隊。縱師南下。整個大陸震動。然而,在紮篷家族“疾風軍團”的狙擊下,被活活的在原始森林裏耗死大半,最後狼狽撤迴波斯。自此,“疾風軍團”名傳天下。而其他國家,則把該軍團詼諧的稱之為“山狗軍”,以示這個軍隊在山林裏象狗一樣靈敏,頑強。


    曆來,統領這支隊伍的人都是該家族的族長,要不就是接班人,現任家主優露薩隻生有兩人,就是優露特和優露莉,優露特雖然聰慧,但不知什麽原因,不願擔任此職,而優露莉因為其師傅的關係,被家族委以重任,目前正是這支隊伍的實際領導人,優露莉溝通的是雷電屬性,卻稱為“疾風戰將”,也有這樣的原因在內。


    優露莉上前接過了軍令,退了下來,兩隻大眼裏頓是亮晶晶的,磨了磨小虎牙,皺了皺鼻子。心中不無得意,暗哼道:“這次看你還往那裏跑,一定要抓住你,好好教訓教訓。”想到這裏,心底也是興奮起來。不由得握緊了自己的小拳頭。


    她現在一邊走著,一邊退迴原位,正對著凝視著自己的森達根,森達根自小就被送去學藝,跟她一起生活多年,但幾時見過她這種嬌俏的樣子,頓時雙眼大睜,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此時卻猛地反應過來,右手一拍大腿,連連歎息不已:“與美人跋山涉水,共遊於山水之間,如此好事,卻因為自己一時心急而失之交臂。如今卻是悔之晚亦!”


    希烈見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便大聲說道:“各位將軍,各位大人,目前諸事已經安排完畢,可還有什麽事麽?不然,就散去吧。”


    一旁的陸豐確是暗暗撇了撇嘴,心道,還真有點“有事早奏,無事退朝”那麽點意思了。


    這時候,卻見到一個又矮又瘦的老者站了出來,有點畏畏縮縮地道:“老夫魯造,有一事請求元帥大人。”


    希烈歪著頭想了想,也不計較對方的禮儀上的問題,然後點頭道:“哦,是工部尚書魯大人啊,有事就請直說,別客氣。”


    他想起來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受封的工部尚書魯造。


    魯造聽他這樣說,頓了頓,然後上前一步,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低頭道:“老夫有一個兒子,名叫魯房。就這麽一根獨苗兒。從小就在木工上麵很有天賦,前段時間纏著老夫帶著他去造船廠,吵著要去觀摩。老夫看他如此勤學,就同意了。那知道剛好遇見皇妃瑪妮前來遊玩,他見到犬子聰明伶俐,竟然,竟然強迫他去做了太監。請元帥大人幫我求個情。也好讓老夫有個念想。”說完,站在那裏垂淚不已。


    希烈看他哭得如此淒慘,有心想幫,畢竟,人家現在假假的也是個工部尚書,如果連兒子都被抓了去做太監,與新朝威嚴有損,但轉念一想,卻是攤了攤手:“唉,恕老夫無能為力,三個皇妃中,皇妃瑪妮和我最是疏遠,我也沒辦法可想。”


    這魯造頓時發出一聲淒厲地哭喊,跪在地上,老淚縱橫:“求大人想想辦法啊,看在我魯家南遷以來,為陛下,為南蠻辛苦了上百年的份上,還我兒子一個自由身,老夫也不要這工部尚書了,隻想安度晚年。”


    這老人越哭越厲害,希烈也是煩了,怒喝道:“來人,魯大人情緒比較激動,拉他下去,好好地清醒清醒下。”


    頓時來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南蠻大漢,把這個嚎啕不已的老人拉了出去。


    但哭聲卻依然從遠方倔強的傳了過來,在這漢白玉製成的大廳裏迴蕩不休。聲聲入耳,如利刃一般,撕扯著眾人的心。


    經他如此一鬧,希烈也是沒了興致,擺了擺手:“各位戰將大人速去準備,大家都散了吧。”


    頓時嗡的一聲響,這些新任的官員們如同被捅了窩的馬蜂般,三五成群,議論紛紛,各自離去。


    新朝南蠻帝國第一次朝會,就在皇帝外出避暑的情況下,在喧鬧中,帶著幾分嘈雜,幾分迷茫。幾分淒慘。


    結束!


    眾人已經走得遠了,優露特才睜開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歎息道:“治國之道,猶如烹蝦!可,道在何方?”


    ……


    森達根跟在一臉沉思的優露莉身後,出了門。看見伊人嬌俏的小蠻腰,心中更是瘙癢難耐,猛地竄上前去,右手托著銀冠,轉了個圈,炫耀道:“小師妹,想要麽,我送給你!”


    末了,看見對方仍然是那副不理不睬的摸樣,右手撓了撓後腦勺,安慰道:“其實,小師妹自是厲害的,隻是倉前之戰沒盡了全力,以你的雷屬性,在雨中更是威力大增,當時隻要你果斷一點,把那顆雷球射,射,射……”


    此時,優露莉已經抬起頭來,看著在自己麵前聒噪不休的森達根,柳眉倒樹了起來。


    看見伊人臉色不對,森達根那句:“射出去,那七段小子就鐵定留下!”卻是在嘴裏哆嗦,半天也說不出口。


    優露莉看在他還在那裏喋喋不休,心頭更是火大,屈指一彈,一個雞蛋大小的電球照著森達根的麵門就奔了過去。口中嬌斥了一聲:“流氓!”


    森達根頓時被雷了個外焦裏嫩,清晨讓侍女精心編製的發稍鞭兒根根豎立起來。仰天而倒,腦中一團糨糊:“今天自己並沒耍流氓啊?這姑奶奶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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