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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包子!好吃的狗不理包子!”,楊崇耳邊,竟響起了熟悉的叫賣聲。這讓他心中一喜!畢竟這聲音,是那樣親切。多少日日夜夜,他都為此魂牽夢繞。


    便想循著聲音,趕到叫賣的地方。可那聲音,像是來自四麵八方。無論他怎麽走,都找不到方向。大急之下,他邁開雙腿,大步流星的跑了起來。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一束強光陡然從身側照來。身旁的白霧,才猛然消散。滴滴滴···汽車的鳴笛聲,是這樣刺耳。嗚嗚嗚···轟轟轟···各式各樣的喧嘩聲,也紛至遝來。


    環顧左右,他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街道中央。


    摩肩接踵的人流,則極為迅速的從他身旁經過。排起長龍的汽車,則走走停停,和行人搶著通行。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雙眼,像被蒙了一層白紗。以致眼前的人或物,都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於是他用力揉了揉雙眼!沒有邊際的黑暗,也瞬時湧入他的腦海。嘈雜的喧嘩聲,也跟著一停。好像整個世界,突然陷入了沉睡。


    這讓他有些害怕!便小心翼翼的,緩緩睜開雙眼。這才發現,周圍的街道、車輛、商鋪,全都清晰可見。隻是熟悉的人流,盡皆銷聲匿跡。


    並且街道上,還顯得十分雜亂。因為三三兩兩的汽車,正胡亂的停在街道上。有的橫著,有的豎著,還有的,撞在了一起。臨街而立的商鋪,也基本閉門歇業。


    轉過身,對麵那家‘天津包子’的廣告牌,是那樣醒目。在旁邊,還依次分布著重慶小麵、蘭州拉麵、沙縣小吃等各色商鋪。


    隻是厚重的卷簾門,將其和外界,緊緊的隔開。


    “我--迴來了嗎”,看著此情此景,他情不自禁的捫心自問。隨即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才發現不疼。這讓他確信,自己是活在夢裏。


    但眼前的情景,是那麽真實。他的意識,又是那麽清醒。讓他差點激動的以為,自己迴去了。


    可能是思鄉心切吧!不然不會夢到這個地方。


    畢竟這是他生活了六年的街道!很多美好的記憶,都和這裏撇不開關係。尤其是那天津包子鋪,每次迴家。他都喜歡來這地方,給妻兒買早餐。


    不過這雜亂無序的車輛,讓他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覺。便加快腳步,往家的地方趕。


    但來到兩條街道交叉的十字路口時,他被眼前的情景震驚到了!


    因為路口好像發生了極其慘烈的車禍。


    首先是一輛桑塔納小轎車,四輪朝天,壓在另一輛麵包車上。距其不遠,則是一輛大公交車,側翻在地。車頭部位,還將臨街商鋪的櫥窗撞塌。五六輛小轎車,可能避不及時,紛紛撞在公交車上。使得整個車身,都遍體鱗傷。


    而那些小轎車,也好不到那裏處。最輕的,隻是車身受損。最重的,半截車身都撞進了公交車裏。就像擰開的麻花,扭曲得不成樣子。臨近的汽車,也都不同程度的受損。有輛寶馬車的擋風玻璃,還被飛來的車門砸穿。


    更大麵積的追尾、碰撞,也都呈現出來。以致街道上,全被各式汽車,堵得嚴嚴實實。


    後來好像還起了大火!使得不少車輛,都被燒成了軀殼。瀝青鋪就的路麵,也都斑駁不堪。顯然是高溫融化後,留下的遺痕。


    大量玻璃渣子、鐵渣子,也散落得到處都是。臨街商鋪的牆壁上,卷簾門上,都留下了不少印記。靠得近的行道樹,也被攔腰截斷。粗壯的樹幹,徑直將巨幅廣告牌砸穿。遠一些的,樹幹上也插滿了碎玻璃。


    被公交車撞毀的商鋪,也被大火波及。連帶著附近的商鋪,都被大火引燃。致使五百米長的街道上,全是黑漆漆的房架子。各種燃燒後的廢棄物,也散落了一地。


    這場麵,讓楊崇有些恐懼。


    但他念著家裏,就沒敢多待。繼續往前跑,大概有百米距離,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胡同口。上麵豎著四個鋼鐵架子,寫著‘順景花苑’四字。這就是他住的小區,家在六棟402號房。


    記得當初買這套商品房結婚時,老家的爹媽,還向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後來他當上了列車長,工資高了,才慢慢將錢還清。這期間,還生兒育女,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但好在他和曼文,感情篤定。


    所以一起扶持著,生活也算得上幸福美滿。


    隻是眼下,‘順景花苑’四字鏽跡斑斑。白的、藍的塑料袋和破衣裳,還套在上麵。用來防盜的鐵閘門,也像被人撞開了似的,斷成了數截。


    扭曲的鐵皮,就靜靜的躺在水泥地麵。似是無聲的訴說,這裏曾經受到的暴·擊。


    楊崇心有不安,就跺著步子,慢慢接近閘門旁的保安室。發現裏麵不僅空無一人,用來監控的顯示屏,也全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餘灰。好像已經很久,都沒人來過。


    再走幾步,就到了小區的廣場。但冰冷的石板上,全是指節厚的落葉。一旁的噴水池,也都停止了噴湧。原本澄澈的清水,也都已泛黃泛綠。


    這荒涼之景,著實叫人心寒。


    與此同時,臨海省的環明公路沙漠路段。正躺在沙丘,昏睡中的楊崇,無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當下他的大半個身子,都被流沙掩埋。若是再堵住唿吸,可能就真的與世隔絕了。但好在天已經全亮,吹向海洋的暖風,也變了方向。使得掩蓋在身上的風沙,又一點一點的被拂去。


    完全被風沙掩蓋的環明公路,也借此露出原貌。


    隻是這時,從北方,突然駛來一輛四輪車。要知道,臨海省就是後世西澳大利亞州,南迴歸線以北的部分。再往上,就是明京市。所以這輛馬車,隻能從明京、臨海的方向而來。


    由於速度較快,車輪還帶起陣陣揚沙。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疾馳的駱駝上,並沒坐人。以致讓人覺得,這輛四輪車是在兀自奔跑。


    就在眼看著,要撞上一個昏迷不醒的衛兵時。奔跑的駱駝,忽然向右一偏,準確的避讓開來。但沒走兩百米,四輪車又準之又準的停了下來。


    便見風勢忽然變大,地麵的流沙,也加速吹開。一粒透明的小石子,也終於顯露原形。


    可藍光隻驟然一閃,地麵的那顆小石子,就蹤跡全消。停下的馬車,也跟著向遠方行進。


    正在夢境中的楊崇,隻覺得自己如遭雷擊般,腦袋一痛。


    便慢慢睜開雙眼,發熱的流沙立時劈頭蓋臉的灑在他的臉上。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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