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桓嬤嬤的舉動,屋子裏的梁晏並不知曉,此時的他看似已經醉倒在羅漢床上,滿臉酡紅,唿出來的氣息都帶著濃濃的酒香味。

    葉紅魚睜著醉醺醺的眼睛爬近梁晏,兩手掙在他的胸膛上,無論何時看,梁晏都是那般迷人,還記得當日初初見到他,她就為他而傾倒,這樣美貌的男子是她生平僅見。

    她的手慢慢地輕撫在他的臉上,眼裏有著喜愛之意,看到他正閉著眼睛,她大膽地湊上前去,臉龐漸漸接近,紅唇嘟起,想要親近他。

    眼看就在她要得逞之時,離他帶著酒香的唇還有寸許之地時,他卻突然餐開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她因為詫異而愣在那兒,頭腦似乎清醒了不少,這時才發覺自己一隻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另一隻手卻仍撫摸在他的臉上,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她的臉有如火燒。

    強自吞了一口口水,她勉強笑道:“公子,我……”

    梁晏打斷她的話,“葉姑娘,你逾矩了,你該明白我對你並無絲毫情義,當日我在你的寨子裏麵已經表達得很清楚。”抬手將她撫摸在他臉上的手甩開,真是喝得太多了,今夜的警戒比往日少了許多,推開葉紅魚靠著他的身子,扯開嗓子朝外麵喝道:“來人,泡醒酒茶進來。”

    葉紅魚的臉上有著難堪之色,她的妖嬈美麗甚有男人可以拒絕,當初在她的屋子外麵唱山歌示情的男子不知凡幾,若非她心高氣傲一個也看不上,現在早已是孩子他娘了。

    此時她有幾分怨氣地一把拽住梁晏的手,道:“公子,你何必這拒人千裏之外?就算你是人中龍鳳,可那個小郡主並不要你,你又何必拿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再者天下何處沒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紅魚一直仰慕公子的風采,再說紅魚有何比不上一個還沒有發育的奶娃娃?公子何不考慮紅魚……”

    梁晏眯著眼力氣甚大地捏著她的下巴,與剛才讓她一道喝酒時的表情差天共地,此時他的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葉紅魚,別說得好像我需要你的同情似的,我的事還不到你來評論,”最後臉上露出一抹令人尋味的笑容,“這輩子,我對她是不會輕易放手的,葉紅魚,如果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女子,就別再做那麽可笑的事情。”說完,他甩開她的下巴。

    葉紅魚沒想到他居然對那個少女有這麽濃烈的感情,當聽到時怔了會兒,一時不察竟讓他的勁道一甩跌到羅漢床的腳踏上,頓時膝蓋輕碰到硬木,一陣的疼痛襲來,她的眉頭輕皺了一下,繼而有幾分忿恨

    地看著坐在羅漢床上的男子。

    “梁晏,別忘了你還有求於我,若將我得罪了,你可別指忘我給你解蠱毒。”迅速爬起來的她聲色俱厲地威脅道,此時在她衣袖中的碧綠色小蛇吐著蛇信子爬了出來,睜著一雙令人膽寒的小眼睛冰冷地注視著梁晏,慢慢地攀爬到葉紅魚的手腕上。

    梁晏突然身形一動,葉紅魚以為他有求於她,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一時反應慢了半拍,還手之時就落了下風,隻幾下刺探,她就被逼地往後退,踉蹌了幾下方才站穩,這時候的她的臉上哪有半分妖嬈媚,全是冰霜滿布。

    “你!”她咬牙切齒地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字眼。

    梁晏一副從容地又坐迴羅漢床上,沒有理會葉紅魚那張憤怒的臉,而是捏著手中的碧綠青蛇的蛇膽,看著葉紅魚,“相聞你們一族擅養蛇養蟲蠱,這蛇更是輔助你修煉的利器,若它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跟著功力倒退,不知那時候,你這聖女的頭銜還存不存在?”看到葉紅魚的臉色迅間變青,他更是惡質地甩了甩蛇尾不讓它纏上來,竟沒有將這一條巨毒的蛇看在眼裏,“我對蛇酒還是蠻感興趣的,最近正想抓一條毒蛇來泡酒,這還要多謝葉姑娘的成全。”

    他的手打開了酒壺,裏麵還有半壺酒,容納這條小蛇似乎也夠了。

    葉紅魚沒想到梁晏會這麽狠心,眼睛都瞪大了,看著一直伴著自己的碧綠蛇正被他塞到酒壺裏麵,咬緊自己的下唇,都見到血珠子浮在上麵,最後才不得不妥協地道:“別,公子,小碧伴我多年,你不能整死它,將它還給我……”衝上前去想要搶迴自己的蛇。

    梁晏將蛇頭硬塞到酒壺裏麵,然後塞上壺蓋,握緊酒壺一個旋身錯開了葉紅魚,葉紅魚收勢不及地跌倒在小桌上,一時間桌上的杯盤碗盞都跌落在地,“呯呯”聲不斷。

    “你到底要怎樣?梁晏,是我不好。”葉紅魚迴頭看向梁晏,咬牙道。

    “葉紅魚,我是有求於你,但你也別忘了,你爹的命是誰救的?你的寨子裏麵所缺的物資又是誰安排送去的?我梁晏不欠你葉家分毫,而是各取所需,若你要單方麵毀約,那也沒關係,我要再找一個人來代替你相信也不是難事。”梁晏冷聲道:“別在我麵前玩花樣,你還不配。”

    他要怎麽樣的女人連桓嬤嬤都管不著,葉紅魚算老幾,真是太高看她自己了,她這樣長相的女人,他若喜歡,這院子裏早就有十個八個妾侍通房了,無視葉紅魚氣急敗壞的臉,惡質道:“還有,別拿自己

    與她比,你同樣也不配。”

    一向高傲的葉紅魚何曾被人如此輕視?手指狠狠地陷進肉裏,一陣刺痛傳來,她才能止住因被氣而頭暈的臉,“公子,是紅魚不好,不自量力,自薦枕席,公子不喜,也在情理當中,還請公子見諒。”

    梁晏看到她認低威的樣子,這對於葉紅魚這個疆族聖女來說已經是破格了,這才上前將那個裝了碧蛇的茶壺遞給葉紅魚,“葉姑娘,若你往後守住自己的本分,我絕對不會為難你,我們的協議依然有效。”

    葉紅魚急急接過那個茶壺,打開壺蓋,一條碧綠小蛇急急從裏麵爬出,險險要咬上葉紅魚,好在最後關心認出葉紅魚的氣息,方才止住攻勢。

    親自掀簾子端著茶碗進來的桓嬤嬤,看到葉紅魚用眼狠狠地剜了自家小主子一眼,冷聲道:“梁公子,我葉紅魚喜歡阿貓阿狗也不會喜歡你,你放心好了,我無福消受得了你。”說完,轉身即走,看到桓嬤嬤就站在跟前,伸手推了她一把,迴頭挑釁地看著梁晏那張冰山麵孔,“梁公子,你這乳娘可真不得了,你知道她背著你都幹了多少好事嗎?”

    桓嬤嬤的臉色頓時變青,用雙眼狠狠地瞪著葉紅魚,番邦女子就是番邦女子,沒點禮儀規矩。虧自己在外麵給她製造機會,竟是扶不起的阿鬥,也罷,從來就沒對她有多大的指望。

    葉紅魚才不去管這個老太婆的心情如何,而是兩眼都看向梁晏,看到他的表情瞬間一沉,頓時心花怒放,能刺痛他,她格外的開心,撫著碧綠小蛇的蛇頭,大笑著掀簾子出去,一掃之前被梁晏鉗製處於下風的晦氣。

    桓嬤嬤在背後輕罵了一聲賤蹄子,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將解酒茶擺在幾案上,“小主子,您別聽她胡言亂語,老奴我有時候確實是做了渾事,但都是為了小主子好,若小主子不喜歡,老奴我絕對改,好不好?這段時間,老奴真的有反省……”邊說邊抹起掉下來的淚水,這段時日她確實心酸,一向與她親密的小主子已經很久沒有與她說話了。

    梁晏猛灌了幾口解酒茶,頭才沒有那麽暈眩,斜眼看去,桓嬤嬤的哭泣顯得是那麽真誠,不用葉紅魚故意挑撥離間,他又怎會不知道甚比母親的嬤嬤背著他做了許多事情?但若不是讓他反感的事情,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任事情發生,橫豎桓嬤嬤不會害他。

    隻是觸及到李凰熙這片逆鱗,他就容不得人在背後搞小動作,現在看到桓嬤嬤的淚水,他隻覺得心煩,“嬤嬤,你還記得當日我說過的話嗎?”

    桓嬤嬤的身子一震,小主子的嗬斥她焉能記不住?咬咬牙,她跪下來道:“小主子,老奴又怎敢阻了小主子的姻緣,您喜歡誰就去喜歡誰,老奴絕對不會幹涉。”

    這一番話確實出乎他的預料,桓嬤嬤這麽輕易地就接受了李凰熙?他不禁微眯了眯眼,沒有像以往那般迅速扶起桓嬤嬤,“嬤嬤,你是真心的嗎?”

    桓嬤嬤抬頭道:“小主子不信老奴嗎?”渾濁的雙眼還噙著淚花,可見她的眼中因梁晏不信而有痛楚之色。

    半晌後,梁晏方才歎息一聲,揮揮手道:“嬤嬤起來吧。”

    桓嬤嬤這時候才在心裏歎息一聲,總算在最後關頭小主子原諒她了,一站起來,她就關心道:“小主子,喝酒傷身,尤其是喝悶酒。嬤嬤不知道您與郡主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若是有什麽間隙,尋郡主好好問詢也好過自個兒在此獨自喝酒澆愁,嬤嬤看了這裏難過。”她用手撫了撫心口,“女孩子家臉皮薄,小主子是男子,多哄哄她就能讓她迴心轉意。”

    梁晏一怔,桓嬤嬤一向最反對李凰熙,現在居然看得出他與她情海生波,從而出主意讓他去哄迴李凰熙,這個轉變太快,快得讓人措手不及,他的臉色有幾分敗壞地道:“她這迴是真的生了我的氣了,我……我怕去找她,她非但不高興還要給我臉色看……”

    桓嬤嬤聽在耳裏,心裏早已是怒火一片,她李凰熙有什麽了不起,還要這麽折磨她的小主子?但臉上卻是掛著柔情,“小主子這就錯了,女兒家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情郎先低頭的,這樣才能讓她們的臉上好看一些,郡主雖年幼,但也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就更要男子去哄去疼……”破天荒地為李凰熙說了不少好話。

    “嬤嬤真覺得我去找她,她就不會氣了?”梁晏一副請教的樣子,然後又皺了皺眉,“以往嬤嬤不是極力反對我與她的麽……”

    桓嬤嬤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老奴隻是盼小主子更好的份兒,哪會真拉小主子的後腿,上迴那次是老奴一時間想岔了去,以為郡主會拖累了小主子,其實兩情相悅的感情才是最好的……”

    梁晏至此臉上才有了幾分笑容,“嬤嬤能諒就太好了。”

    桓嬤嬤看到小主子又重新接納自己,老臉上一直笑成一朵菊花,勸了梁晏再喝了一碗解酒茶,這才在梁晏的揮手下滿意地端著托盤離去。

    在她一轉身離開,躺在羅漢床上假意休寐的梁晏迅速地睜開眼睛,冷冷地看著桓嬤嬤離去的方

    向,然後口中無聲地吹了一人哨音,隨即有人影迅速地出現在屋子裏。

    翌日清晨,梁晏因為宿醉而頭暈,身上的神采似乎沒有平日那般奪目,桓嬤嬤看得心疼不已,張羅的朝食都是以清淡為主,就是要小主子清一清腸胃。

    正在喝著無味的粥,梁晏道:“嬤嬤,可有別人給我的帖子?”

    桓嬤嬤正在布菜的手一頓,隨即笑道:“小主子倒是心水清,過些日子就是小主子的二十歲的冠禮,武安候世子等人早已早下了帖子要給小主子慶生。”接過一旁侍女手中的帖子遞給梁晏。

    梁晏接過,打開一看即放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小主子,這冠禮可是成年禮,府裏沒有當家主母主持似乎不太妥當,是不是遣人到慈恩庵接迴大夫人謝氏,有她張羅這儀式才好看。”桓嬤嬤始終惦記著這事,一直找不著機會與梁晏提。

    梁晏道:“不用,梁蘭鳶正需要她照顧,相信她也不想走開讓自己的親女病情有變,所以還是不要打擾她為好。”

    桓嬤嬤的眼裏有幾分失望,她希望辦得隆重一些,這可是小主子的大日子,馬虎不得,看來不得不將就了,嗟歎幾聲,“小主子,趙小姐登門幾次見你不著,似乎頗為失望,為了不讓趙家生疑,老奴做主給送了些小玩意兒過去,這樣梁相也不會囉嗦……”

    梁晏不置可否地甩下一句,然後就扔下筷子起身出去了。

    桓嬤嬤臉上笑得很燦爛,著侍女將桌麵收拾幹淨,然後坐下來道:“把前幾天收庫的那對鴛鴦玉佩翻出來,還有那上好的軟煙羅布匹挑上三匹花色好的,還有……”還加了幾樣東西,最後才道:“都給趙家小姐送去,就說是公子的心意,給前些時日未能陪她的賠禮。”

    侍女表示都應下了。

    忠王府,因為初夏的來臨,府裏的殘花都收了去,一時間顯得迴廊處格外的空曠,李凰熙正扶著孫撫芳在園子裏漫步,這是孫撫芳用過膳後的必有節目,太醫因她三十多歲懷胎產子,建議她要多動一點,這樣才不會遭遇難產。

    母女二人在樹蔭下邊走邊說笑,孫撫芳走得有些累了,這才在涼亭裏麵歇息,坐在下人鋪好軟褥的椅子上,孫撫芳道:“好在你吳姨並沒有想岔了去,我給迴信的時候真怕她以為我們家在推脫,直說這樣也好,語喬那丫頭聽了這婚事後,也想見見你哥再好做定奪,現在兩家想到一塊兒去,母妃這心啊才沒懸著。”

    李凰熙笑

    著給她剝桔子,“母妃,哥都表示願與語喬姐姐會一麵,還有何可擔心的?吳姨也不是那不明理的人,我看這婚事八成有戲。”那天聽到大哥親口應允願見杜語喬,她是真正開心,大哥需要一個人陪在他的身邊知冷知暖,這是妹妹不能代替的。

    孫撫芳撫了撫肚子,“這樣甚好,我算了算,再怎麽樣也得我這胎生了才好辦婚事,就怕你吳姨的身子撐不住?都是我這胎累事,為此很多事都要避忌著。”李盛基一聽到她有意到杜府去,當即就大力反對,說是一切要以胎兒為重。

    “母妃怎麽可以說這些話?弟弟或妹妹聽到了該不高興了,當母親的還有未了的心事,是不會在這個當口撒手人寰。”李凰熙道,吳氏無論如何都會撐下去的,至少會活著送杜語喬出閣。

    李安熙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涼亭裏麵的慈女孝,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母妃,大姐。”

    李凰熙一看到她,即拉著她的手坐到自己的身邊,接過夏荷遞上的巾帕給她抹去因急走而流下的汗水,“怎麽走那麽急?都收拾妥了嗎?”

    李安熙點點頭,初次進宮還要長住一段時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鬆心情。

    “別擔心,大姐給你說的宮中人事都記住了,就不會出差錯,皇祖母身邊的金嬤嬤與容公公給你提的醒要一定要聽……”

    在風兒吹過的這個涼亭裏,少女喁喁細語的教導聲,另一個小女孩雙眼晶亮不停地點頭,看似倒是一幅畫般,孫撫芳是最滿意的,這樣和諧美好的景象,她真的希望可以更長久一些。

    正說著話,許嬤嬤急忙進來,將手中的信遞給孫撫芳,“王妃,這是孫大爺下來的信。”

    孫撫芳一愣,然後接過打開了看,臉上漸漸浮起一抹笑容。

    “母妃,有什麽好事?”李凰熙笑著問道。

    “也沒有什麽事,因我這胎要生,你外祖母甚為憂心,所以帶著你表哥與表姐一道進京來看看我,我都多少年沒見著娘家人了,沒想到懷上這胎倒是喜事連連。”孫撫芳笑逐顏開地道。

    李凰熙看到母親高興也沒說些打擊她的話,不過對這對表哥表姐,她還是持保留態度吧,但是其中有外祖母,倒也怠慢不得,遂商量起接待的事宜。

    孫撫芳更是將府裏一處風光好又臨街的院子派人收拾妥當,家具帳幔什麽的都添新的,那陣仗看來頗大,不過好在她即將要見到娘家親母,所以臉上泛著光澤,倒也無人敢提意見讓她歇歇

    ,隻要她高興,就隨著她去折騰。

    過了兩日,宮裏隆禧太後果然派了金嬤嬤前來接李安熙進宮,順道也叫上李凰熙送妹妹進去。

    金壁輝煌的馬車裏,李凰熙更是再一次托金嬤嬤一定要幫襯自家妹子,金嬤嬤笑著道:“郡主不說老奴也是要幫襯的,娘娘對於五郡主那是歡喜得很,直道她心地單純,郡主大可放心。若不是郡主忙著種甘薯,隻怕娘娘就要宣郡主進宮伴駕了。”

    李凰熙笑著迴了幾句,然後狀似不經意地問一下宮裏有什麽趣聞,金嬤嬤遂將歐陽靜妃最近受到宮裏上下排斥的事情當笑聞說了一遍,然後又撇嘴道:“皇上至今仍未見靜妃娘娘,看來雖是替她求了情不用進冷宮,但是看來夫妻和好的機率不高。”

    李凰熙聽得這原皇後歐陽氏過得如此艱難,心裏才平衡了一下,不然真要怨老天不開眼。

    隆禧太後果然一看到乖巧的李安熙就眉開眼笑,現在她倒是頗為喜歡這般年紀的孩子,心思單純,留著在身邊也覺得自己有活力得多,著金嬤嬤領著李安熙下去安置好在西邊的偏殿裏麵,這才與李凰熙閑話家常。

    書案上正放著幾本待批的奏折,李凰熙的美目瞄去,果然看到有杜太傅上書舉薦她舅舅孫撫才的折子,鳳眸微眯,這杜太傅的手腳倒是快。

    隆禧太後也隨之看過去,王祖業已是判了秋後斬立決,所以這湖州太守的空缺,朝中幾大勢力都在解逐,沒有願意放過這個香餑餑,現在看到孫女的目光落在那上麵,似笑非笑地道:“凰熙在湖州呆了一段日子,必定對那兒比別人都了解得多,你認為何人應出任這湖州太守才是最妥當的?”將那幾份奏折推到李凰熙的麵前。

    今天宣她進宮倒不是為了李安熙,實則是這份奏折讓她頗感意外,遂宣了她來,隆禧太後悠閑地品著茗,看著對麵的少女纖手打開奏折看了起來。

    明福公主的寢宮裏今日倒是貴女雲集,就是為了給這當今帝皇惟一的公主解悶。

    正側偏頭與趙汝真說話的明福公主聽到宮娥稟報後,臉色陰沉下來,李凰熙竟然進宮來了,她幾次要宣她進宮都被阻,這倒好,她居然送上門來。

    眼珠子一轉,她轉頭與心腹宮娥耳語了一句,宮娥點頭表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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