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與慕玲瓏的五日之約到了,一大早唐長安就下樓吐納打坐,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準備迎接今天的比武。


    一個時辰後,唐長安打坐完畢,發現麵前多了一根木棍。


    “聽說你自行領悟出了一套棍法,這根棍子就送與你做武器吧。”煙娘正在馬廄裏麵給鎏璃喂食,見他醒來便開口說道。


    “是靈器吧?”唐長安有些欣喜地撿起地上的木棍,好奇地問道。


    靈器是寒武大陸上特殊武器的統稱,它們因為上限高,能夠容納武者灌輸的靈氣,使其增幅威力,故稱之為靈器。


    不過像靈器的話一般都是進入藏氣境的武者才能夠發揮其功效,畢竟在藏氣境以前,武者修行還停留在煉體階段,無法引氣入體,化為己用。


    “莫要做夢,就是把街上的桃樹砍了,削成根棍子而已,趕緊去挨揍,記得護住要害,別被人打死。”煙娘白了一眼唐長安,催促道。


    “瞧不起人。”唐長安掂量了下這跟桃木棍,發現還有些重量,來迴耍了個威風,這才跑去廚房找了塊布將其裹住,背在身後。


    “我走了,等著聽捷報吧!”唐長安招了招手,朝鋪子外走去。


    “長安加油!”


    “加油!”


    長柱和長袖在後麵為他加油道別。


    ……


    黃昏樓。


    是城南一家酒館,裏麵多是南來北往的冒險者,是故也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去處。


    當然像這種武者雲集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產生些矛盾,為了避免衝突波及其他人,酒館便在黃昏樓中央設下一處擂台,堂下若是有產生嘴角而不可化解的,都會選擇上擂台用武力來一決勝負。


    像這種上擂台的打鬥,通常都是點到即止,但若要取人性命亦無不可,因為在上擂台之前都會定下約定,公平決鬥,生死由命。


    是以在這座酒店內又流傳著一句話,叫做:黃昏樓內黃昏台,黃昏台上定生死。


    記憶中唐長安倒是來過幾次黃昏樓,那時年少輕狂,一門心思向往著外麵的世界,卻又被煙娘管束,無法離開靈涼城。又聽得黃昏樓的傳說,所以每每都會跑去黃昏樓,點上一壺烈酒,學那南來北往的冒險者開懷暢飲,聽樓內冒險者說盡天下事。


    久而久之,唐長安也算是黃昏樓的熟客,上到掌櫃下到店小二都與之相熟。


    “長安少爺,您可有段日子沒來了。”店小二眼尖,見唐長安卷起簾子走進來,連忙上前去打招唿。


    聽著酒館裏那喧鬧的聲音,頗有些不習慣的唐長安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今日來不是喝酒的。”


    店小二聞言,賠笑著點頭道:“小的知道,您是要與慕家大小姐比試。”


    消息傳得這麽快?


    莫非這慕玲瓏存心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難堪?


    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店小二把他往酒館後麵引去,轉過幾道走廊,來到一處小院落,在這裏他看見了一座小型的擂台,以及擂台下麵的慕玲瓏。


    “還算有點骨氣。”看見唐長安出現,慕玲瓏將手裏的茶杯放下,讚許地點頭道。


    先前唐長安還以為比試是要在酒館裏麵的黃昏台上,那裏人多,若是打起來勢必會引起酒館內的武者關注,他雖然現在已經達到鍛骨境中期,但說實話想要戰勝慕玲瓏還是有點困難的。


    而倘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比試,輸了臉上難免無光,更是少不了被吃瓜群眾取笑一番。


    沒想到慕玲瓏心思縝密,把比試放在這座小院內,沒了萬眾矚目,唐長安的心理壓力著實小了不少,心裏感激之餘,嘴上卻不饒人,傲氣迴道:“對付一弱女子罷了,何懼之有?”


    慕玲瓏今日依舊是一身橘色流仙裙打扮,或是要比試的緣故,頭上紮起一截長長的馬尾辮,上麵還係了跟黃繩,顯得青春洋溢,活波可愛。


    當然,前提是沒有唐長安說的那句話。


    “莫要嘴上逞能,待會本小姐可不會手下留情,你可不要被打的哭鼻子才是。”慕玲瓏提起一旁的長劍,橘色繡花鞋輕點地麵,如百靈展翅,一躍便上了擂台。


    “花裏胡哨!”唐長安哪裏肯認輸,可他又不會使那招數,隻能裝作不屑一顧,強裝鎮定地一步一步走上擂台。


    “你背後背的是甚?”慕玲瓏好奇地看著唐長安背後包裹著的物事,問道。


    “武器!”唐長安也不客氣,解下捆綁的布,拿出桃木棍。


    “噗~”


    慕玲瓏終是沒忍住,捂嘴輕笑,香肩微微顫抖。


    一根木棍,一劍下去怕就是要被切成兩半,如何跟她打?


    唐長安無視了慕玲瓏的嘲笑,一臉認真地拿出自己的武器,擺出金瓶棍法的起手式,神情專注地說道:“拔劍吧。”


    也許是氣氛感染到了慕玲瓏,她收起笑容,提起手中的長劍,卻並未出竅,遙指道:“擊敗你,無需劍出鞘。”


    唐長安點點頭,瞬間先發製人,一棍裹挾著強大風勁唿嘯而去。


    搶占先機,立於不敗之地。


    慕玲瓏亦是臨危不懼,長劍直起,輕點木棍。


    “嗒~”


    借力一躍,橫空翻越,繡花鞋輕踏,唐長安眼前一花,緊接著後腦勺遭重,整個人朝前撲去。


    待到轉身,發現二人已經換了個身位。


    “力有餘,而反應遲鈍,榆木。”慕玲瓏搖搖頭,對剛才的交手感到很不滿意。


    唐長安晃了晃腦袋,沉心靜氣,揮舞著桃木棍繼續打去。


    金瓶棍法如今他已經運用的爐火純青,可今日對上慕玲瓏後卻總感覺施展不開,每一次的進攻都能被對方提前預判,或躲避,或招架,根本對其造成不了一點威脅。


    盞茶功夫過去,唐長安累的已然是滿頭大汗,慕玲瓏卻如閑庭漫步,二者差距立顯。


    “嗒!”


    又是輕點,唐長安被未出鞘的長劍點中胸口。


    “你死了。”慕玲瓏慢悠悠地收迴長劍,揚起脖子說道。


    贏了,她很開心。


    唐長安頗有些失落,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我輸了,但我不服。”


    “嗯?即是輸了,又何來不服?”慕玲瓏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修煉時間較短,被你占了些便宜,若是再給我點時間,一定能夠打敗你的!”唐長安自信滿滿的迴道。


    “修煉時間較短?你修煉多長時間?”慕玲瓏挑眉,問道。


    “五日而已。”唐長安輕描淡寫的說道。


    他確實沒有說謊,他是在五天前服用生骨液成為武者的,就連金瓶棍法都是四天前領悟到的。


    慕玲瓏先是失聲輕笑,繼而好似又想起什麽似得,點頭說道:“如此便依你,你且去修煉,待到修煉有成再來找本小姐挑戰。”


    唐長安搖搖頭,豎起一隻手掌攤開,說道:“再給我五日即可。”


    慕玲瓏眉頭一皺,唐長安的話讓她頗有些不喜,二人差距如此之大,光是五日就能追上?這未免也太過於狂妄。


    唐長安見慕玲瓏這般模樣便猜出她心裏在想什麽,補充道:“五日後我們再一決勝負,若是我輸給你,今後便任你差遣,絕無怨言。”


    慕玲瓏眉頭舒展,嘴角微微上揚,道:“如此,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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