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他還可以刷些計謀讓我吃了好幾次的虧。”

    略微頓了一下,韓睿又接下去說:“這次我看他是忍不住了,想要我的命想得緊,所以才千裏迢迢到中國來。聽說他最近在生意方麵也不如意,被幾個對手占了不少便宜去,損失慘重。這一迴是他收複失地的好機會,他不會輕易放過的。”

    謝少偉笑了笑,“國際刑警那邊也已經漏了風聲過去了,現在我們隻等著他自己上鉤就行了?”

    “最好可以一次成功。”彈了彈煙灰,韓睿仰身靠在沙發裏,悠悠道,“如果能借別人隻手除掉他,那會是最佳結果。”

    謝少偉離開的時候夜色已深。

    獨自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韓睿才起身上樓。

    他在那道緊閉的臥室門前停了片刻,終於還是開門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迎接他的是一隻迎麵飛來的枕頭,速度快,力道也大,仿佛正毫無保留的宣告著主人的一腔怒氣。

    “你幹什麽?”韓睿接住枕頭丟到一邊,慢悠悠的轉身看站在床邊的人。

    方晨正氣的要命,忽的站起來,冷冷的睨他:“我隻可惜剛才丟出去的不是一把刀!”

    韓睿不怒反笑,“你就這樣恨我?”

    “你憑什麽這麽做?憑什麽關住我?”她緊緊握著拳頭,眼睛要噴出火來。這二十餘年的生命中,還是頭一次遇上這樣強盜蠻橫的行徑。

    她憤恨的樣子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小動物,全身都武裝起鎧甲和攻擊的尖角來抵禦外地;又仿佛是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火焰,連眼睛都閃閃發亮。

    韓睿原本還在為jonatan的事有些心煩,此刻看見她發怒,心裏突然輕鬆起來,猶如疲憊至極等人被注射了一針興奮劑,身體力的血液與脈絡都在一瞬間重新活躍了起來。

    所以他好心情的看著她,任由她用各種說辭來指責自己,最後等她終於累了,他才說:“隻要你保證不再幹涉我的事,我就放你自由。”

    “沒有條件可講。”方晨的脾氣也強硬起來,心中越發鄙夷這種獨斷專行的行為,她指了指身後說:“如果你在幹鎖住門,我就敢從陽台上跳下去逃生。”

    這並不算是威脅,因為韓睿相信她能說到做到。他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似笑非笑道:“你這性格究竟想誰?”

    方晨被問的微微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輕蔑的笑了一下,同時拿

    眼角瞟他,“怎麽,和你以前的女人都不一樣嗎?”

    “確實。”

    她刻意忽略心中那一抹輕微刺痛般的異樣感,重新冷下臉來不吭聲。

    韓睿卻在下一刻姿態閑散的慢慢走上前靠近她,一邊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半笑道:“不得不說,你實在很吸引我。”

    或許他今天是真的心情好,所以才會這樣例外的不吝惜自己那寶貴的笑容,幾次三番對她和顏悅色。

    隻可惜,方晨自覺完全不能領情。

    怒意未消的她後退了一點,正想開口請他立刻出去,卻見他目光驀然一沉,很快便近一步欺上前來,憑借著天生的優勢,將她半推半摁著壓製在柔軟的大床上。

    韓睿的動作算得上輕柔,吻卻出奇的熾熱,緊密有序地落下來,唿吸裏帶著欲望的情調......

    方晨陷在柔軟的床榻之間,費力的偏過頭去,可是躲不開。

    她在他的身下,承受著他的每一次挑逗,便猶如被一張無形的網牢牢地罩住,逃不掉,連掙紮都漸漸失去力氣。

    怎麽可以?

    在這種情形下,她怎麽可以這樣放任自己輕易的沉淪?

    在被鎖進臥室的這段時間裏,她發現根本無法看清自己麵對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

    她看不清他。即使這一刻他對她寵愛有加,可誰也不知道下一刻他又會對她做出什麽來。

    她從沒想過自己能在他的時間裏占據怎樣的地位。

    就算不用想答案也已經很清楚,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恐怕永遠都不會是一個女人。

    地位,金錢,權力,也許這些才真正處於他人生中的首要位置。

    為了它們,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是否會不惜掃除一切障礙?

    就像,他今天對待她的那樣。就像,他曾經處理掉陸夕......

    陸夕!

    方晨猛然清醒過來,仿佛被什麽東西擊中,也不知從哪裏生出的力量,用力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怎麽?”英俊的男人用手肘撐在枕頭上,側過身看她,眼裏有未退的情欲的色彩,臉上不禁有些微的不悅。

    “說。”韓睿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氣息逐漸重新冷靜下來,用那雙幽深的眼睛仔細審視她的麵孔,“你心裏到底有什麽事?”

    方晨不由得一驚,

    正對上韓睿的目光,傳遞出那樣冷淡的,不容置疑的神色。

    她依舊緊緊抿著唇,定定地與他對視了兩秒,突然甩開他。

    她想起身離開,可是並沒有如願。似乎是這一係列無聲的對抗終於若怒了他,她在下一秒便被他重新摁倒在床上。

    這一次,他沒有憐惜,甚至將她的手臂壓得一陣陣疼痛。

    她控製不住的皺眉,結果卻聽見他譏笑的開口道:“不要睜著眼說謊,你以為我會信嗎?”

    他目光稍邵,仿佛一把鋒利的利劍般直接穿透她的心。

    他總是能夠看穿她,輕而易舉。

    可是憑什麽?憑什麽他此刻還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有憑什麽她要一昧的隱藏自己真實的情緒,而忍受著他的氣壓?

    “你究竟想要聽什麽?”

    她突然放棄掙紮,臉上顯露出某種義無反顧的表情倒叫韓睿楞了一下。

    “你真的要知道嗎?”她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與他對視。

    仿佛終於下定決心般,整個人反倒忽然輕鬆了許多,她不再顧及,也不想拖延,原來問出長久以來的疑問隻需要一個衝動的時機。

    那就是現在。

    她說:“我一直在想,你對陸夕做過什麽?”

    “你說什麽?”她看見韓睿明顯的怔住了。

    “陸夕。你應該認識她的,對吧!又或者,你殺過的人太多了,所以根本已經忘了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扣在手腕上的力量突然鬆開了。

    韓睿在方晨的注視之下直起身體,表情沉凝的看著她,微微眯起眼睛,帶著罕見的疑惑問:“你怎麽會認識陸夕?”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仿佛怔忪的輕喃,“原來你還記得她。”

    “快說!你為什麽會認識她?”

    她看向他,這個時候似乎看出他寫惱怒,但更多的還是疑惑。

    他怔了一會兒,就在他耐心即將好近的時候,才終於露出一個艱澀的笑容,告訴他:“陸夕是我的姐姐,親姐姐!”

    姐姐!在這一刻,韓瑞德表情變的沉鬱而冷肅,心裏頭驚疑不定。

    他從沒想過,方晨竟會與陸夕有著這樣的一層關係。

    兩個女人,縱使有著同樣驚人的美貌,但是隔著這麽久,又是兩個國度,看

    見方晨的時候,並沒有讓他聯想起曾經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另一個中國女人。

    況且,她們卻是一點都不像。

    一個像溫柔沉靜的黑夜,安靜下來的時候幾乎能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而另一個,卻如同噴薄欲出的朝陽,熱烈逼人的光芒掩飾不住地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感染了別人,也成功吸引了他。

    原來,她們竟然是親姐妹。

    沒有絲毫聲響,室內的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被緊緊的壓縮,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方晨怔怔地想,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說出這番話的同時,她已經將自己逼上了不能迴頭的路。

    所以她盯著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句的問:“你對陸夕做過什麽?她到底是因為什麽而死的?我一直都懷疑,那並不是一場意外,對不對?她的死和你有什麽關係?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任憑她怎樣的渴切與憤恨,拋出所有問題卻猶如石沉大海。

    韓睿沒有吭聲,所以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他的目光深沉注視著她,每多過一秒,臉上的陰鬱便加重一分。

    這樣的沉默似乎有著一點點摧段神經的力量,無聲卻可怕。

    時間流逝,唿吸不斷的加劇急促。

    方晨終於控製不住,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竭斯底裏,索性什麽也不顧,傾身上前去揪住了韓睿的衣領。

    這樣近的距離,從他的眼睛裏甚至可以看見自己清晰的倒影。

    她抓住韓睿疾聲要求:“迴答我!今天你必須告訴我答案!”

    方晨的手指被韓睿一點點的掰開。

    他的力氣那樣大,令她的指關節痛得鑽心。

    “這就是你留在我身邊的目的嗎?”他終於肯開口了,聲音卻冷漠得仿佛從極其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竟有那麽一絲的不真切,“你為了陸夕,所以一直待在我身邊。你是怎麽知道我和她認識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像是在重新審視著一個陌生人,“其實我現在唯一好奇的是,你想要這個答案想了多久了?”他的聲音冷得像一塊冰。

    他覺得可笑,第一次必須承認自己看走了眼。這樣一個女人,站在他的麵前,在今天之前或許還是生命中長久未遇的驚喜與快樂。然而現在,對他來講卻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原來她處心積慮,懷著重重心

    事,隻是為了從他這裏尋得一個答案。

    她認為他害死了她的姐姐,居然還可以隱忍這麽許久,直到今天才將一切說出來。

    韓睿露出一個嘲諷般的笑容,用來表達對方晨的敬佩,和對自己的鄙夷。

    他們之間隔著另一個人的死亡,他被蒙在鼓裏,而她卻始終都是清醒的。

    在這樣的狀態下,他居然還曾經以為她會有那麽一點點地愛上了他。

    一直以來,他認定她的若即若離隻是來源於那次的被利用,以為她是被他傷了心。

    所以他想,以後要對她足夠好。

    她是真的破了他的例。他前所未有的看重並縱容一個女人,甚至不惜在適合的時候討好她,隻是為了能夠讓她開心,為了兩個人能夠好好地相處下去。

    可是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白費工夫!

    始終惦記著陸夕死因的她,怎麽可能會對他有真心?

    他所作的這一切,落在她的眼裏都隻是笑柄而已。

    至少在他看來,這些竟然都是那麽的可笑而愚蠢!

    韓睿修長的身影疏淡地落在床邊,他站了起來,從高處俯視這張已經看過無數遍的美麗的臉孔。

    此時此刻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這個名叫方晨的女人。

    “想知道你姐姐是怎麽死的?如果你早在一開始就直接來問我,或許我還會考慮告訴你。可是現在,”他看著她,語氣冷淡,“你永遠都別想知道。”

    “為什麽?!”方晨僅僅愣了一下便跟著站起來。

    “你居然這樣能忍,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為了知道這個答案,勉強待在我身邊是不是令你很痛苦?那麽我不介意讓你痛苦得更久一些。反正該犧牲的都已經犧牲了,你不如留下來試著繼續討好我,未來某一天我心情好的時候,可能會讓你滿意的。”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輕蔑的笑意,沉暗如深潭的眼睛從她身上掃過,帶著明顯羞辱的意味,說完便欲轉身離開。

    “你變態!”方晨聽得氣血上湧,不禁在後麵罵道。

    他卻頭也懶得迴,隻是冷冷地輕哼了一聲。

    愣了一下,她氣得肩膀都在顫抖,“對!我就是對你沒有半點真心,我跟你交往隻是為了打聽陸夕的死因!可是那又怎麽樣?說到底我們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本已繞過床腳走到門邊的

    人陡然停了下來。

    她看著那道筆直的背影,心口微微有些發緊,像是被捏住了最重要卻也最脆弱的那條血脈,有種窒息般的疼痛正在極其迅速地蔓延開來。

    可她還是強迫著自己繼續說:“既然都已經知道我的目的了,為什麽不肯痛快地迴答我?老實告訴你,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對你根本沒有真感情!這樣讓我繼續留在你的身邊,你就不覺得危險嗎?韓睿,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什麽了,如果陸夕果真是你害死的,那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哦?”韓睿迴過身來,麵無表情地問,“你要怎樣不放過我?”

    她怔了怔,心下倏然緊縮,聲音中帶了幾分不可抑製的顫抖,“這麽說來,陸夕真的是你殺的?”

    他不理會她,一步步走迴床邊,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又說了一遍:“我問你,你要怎麽不放過我?”

    第二十五章她害怕在他的眼裏看見與自己相似的痛楚

    她張了張嘴,突然說不出話來。

    他此刻的樣子讓她莫名的開始恐慌,仿佛有種暴風雨前夕的迫人壓力,正從他身體的四周不斷的湧上來,慢慢地向她包裹收攏。

    最後他終於不緩不慢地站定在她的麵前,幽深的眼底如同望不到盡頭的甬道。

    他看向她,將她臉上的堅定、決絕和此刻隱約的恐懼全部收入眼裏。然後,目光慢慢向下,移到那段優雅漂亮的頸脖上……再接著,便是衣領之下白皙細膩的肌膚。

    微垂著的視線輕輕一動,他忽然笑了笑,極輕的邪惡氣息從唇邊逸出,之前一直緊繃著的下頜弧線也仿佛終於有些鬆動。

    這樣的笑容落在方晨的眼裏,卻似最可怕的信號。她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反應,然而卻已經來不及。

    她的身體被他強有力的手臂禁錮住,隨即整個人便被不容反抗地向後壓倒。

    模糊地意識到即將發生些什麽,她開始拳打腳踢地奮力掙紮,可是手腳很快便被製住。

    他想要控製她的行動簡直易如反掌,甚至在壓製了她之後,還大有餘力對上她的視線,語氣輕鬆而滿懷邪惡地說:“你終於承認自己對我沒有感情了?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之間也不再需要顧及什麽了。”

    “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會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話音剛落,韓睿的目光便陡然沉了下來

    。他開始不顧她的反抗,低下頭強行吻住那緊抿著的嘴唇。

    她的唇一如既往的柔軟,可是此時吻著她,他卻嚐不到絲毫的喜悅與甜蜜。

    在毫不留情地竅開對方的齒關之後,他單手扣住那雙不安分的手腕,另一隻手很快地從衣擺下探了進去,沿著細滑的曲線一路向上,動作迅速而粗暴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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