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暗紅色鎏金的沉香木床上。


    周遭的一切,極盡奢華,連帶著一半勾起的紗幔,都是十分名貴的冰蠶絲紗幔。


    他躺在那裏沒有動,黑葡萄般的眼睛,四處轉動,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看出這裏是什麽地方。


    可是他失敗了,盡管他觀察了很久,依舊沒有發現這裏跟自己的記憶有任何重疊的地方戒。


    聽見外麵細碎的腳步聲,他趕緊閉上了眼睛,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外麵是兩個丫鬟的腳步聲,聽動靜,這兩個丫鬟應該都武功不弱。


    隻聽門“吱呀”一響,兩個丫鬟一起走了進來,一左一右,分別關上了房門。


    其中一個道,“少主怎麽睡了這麽久,還不醒來?”


    “可能內傷太重,所以需要多休息一段時日吧!”另外一個丫鬟,應該年紀略微大一些,說話的語氣,較之另外一個沉穩許多。


    花滿天繼續閉著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其中一個丫鬟走過來,看了他一眼,抬手將錦被拉高了一些,掖住被角,低聲道,“少主長的,真是好看!”


    “花家有不好看的人嗎?”說這話的丫鬟,口氣帶著驕傲。


    幫花滿天掖被子的丫鬟,輕輕一笑,“姐姐說的也是,花家就根本沒有長的不好看的人,不過我覺得,如少主這般姿容卓絕的,也是十分少見!”


    花滿天一向不喜歡花癡女人,所以這一刻聽見這兩人明目張膽的議論自己的容貌,皺起了眉頭。


    而且不用再裝下去了,他已經從這兩個丫鬟的口中,聽出了他現在所在的位置。


    她們叫他少主,那麽他自然就在隱族的花家。


    他和哥哥自幼被花家流放在外,現在,他卻又被莫名其妙的“請”迴來了嗎?


    花滿天皺著眉頭起身,嚇的站在他旁邊,正在點熏香的丫鬟,微微一愣。


    她險些驚叫出聲,手中的熏香也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燃燒的香灼了她白皙幼滑的手,她後退幾步,那熏香就朝著床上名貴的蠶絲被落去。


    花滿天伸手,湛湛的接住了熏香,他擰眉盯著薄荷味的熏香道,“你們把小爺我弄迴來,打的是什麽主意?”


    旁邊年紀大一點的丫鬟,正在將一套紅色的錦服這疊的整整齊齊,見花滿天醒來,她上前欠身,行禮道,“見過少主!”


    花滿天眯眸看著這兩個丫鬟,旁邊將熏香落在床榻上的丫鬟,花容失色,趕緊後退幾步跪在花滿天的身前,悲戚的說道,“少主,請賜奴婢死罪!”


    花滿天站起身,將熏香放在香爐中,蓋好純銀的雕花鏤空蓋子,淡淡的盯著跪地的丫鬟道,“張口閉口就賜你死罪,你覺得活的很膩味嗎?”


    那丫鬟不知道如何迴答,隻是戰戰栗栗的跪著,雙手伏地,眼觀鼻,鼻觀心。


    花滿天信步走到年紀大一些的丫鬟身前,看了一眼她的手。


    花滿天一直覺得,如果想要了解一個女人,那麽首先看她的眼睛,接著看她的手。


    剛剛他看過了這個大丫鬟的眼睛,靜謐而又深沉,這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丫鬟。


    再看看她的手,修長,不如旁邊那個小丫頭的手白皙,手上麵甚至還有一些老繭,不過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間,有細細的死皮。


    這應該是一雙慣於拿劍的手,原本她的拇指和食指之間應該有薄繭,可是她硬是拿矬子磨掉了繭,所以指腹間留下了細膩的死皮。


    花滿天來迴踱著步子,盯著這個年紀稍大的丫鬟。


    他猜測,這個丫鬟應該是幼時作為一個粗使丫鬟,後來經過自己的努力,被提拔為上麵的近身丫鬟,現在又被撥來照顧他。


    指間有薄繭,拿著劍的時候,才不會硌手,但是她自己磨掉了繭,看得出她是一個對自己十分狠心的丫鬟。


    大丫鬟見花滿天打量自己許久,隨即抬了抬眉頭,“既然少主醒了,奴婢就去通知了家主!”


    大丫鬟不等花滿天迴話,轉身就走,花滿天伸手,一把擒住了大丫鬟的手,低低的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大丫鬟不動聲色的拿開了自己的手,“奴婢


    叫做清池,旁邊那個跪在地上的,叫做沙丘!”


    花滿天失笑,這名字……


    清池轉頭,盯著花滿天道,“少主要是願意,就恕了沙丘的死罪,她不是故意要冒犯少主!”


    花滿天微笑,“我一走多年,沒有料到,花家的丫鬟是越來越厲害,現在竟然能夠唆使主子做事!”


    清池臉色一變,驀地轉身跪在地上,“少主恕罪!”


    花滿天低頭看著清池,又看看沙丘,“想要我恕罪,不是不可以,你們告訴我,跟著我一起的那個丫頭,現在在哪裏?”


    清池腦袋低垂,神色複雜,她麵無表情的道,“請少主賜奴婢死罪!”


    這麽說,她就是不肯告訴他,靈兒的下落了?


    他背負雙手,盯著一邊跪地的沙丘,淡淡的道,“那你們兩個就死吧!”


    沙丘臉色一變,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清池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請容少主允許奴婢稟了家主,奴婢定然以死謝罪!”


    “你不用去稟你們的家主了,剛剛已經有一個青色衣服的小廝,看見了我們,所以此刻他定然去請了你們家主!”花滿天冷聲說道。


    清池眉頭一蹙,緩慢起身,從衣袖間拔出了一柄匕首,旁邊的沙丘,哭著上前,伸手握住了清池手中的匕首,“清池姐姐,你是為我求情,所以才冒犯了少主,你不要死,不要死……”


    “沙丘,讓開!”清池怒斥。


    她覺得這個小丫頭,太不明事理了,現在少主明擺是因為她不肯透露和他一起的那個丫頭的下落,所以遷怒與她,跟她求不求請,根本就沒有關係。


    沙丘卻死死的握著清池手中的匕首,哭著看著花滿天,“少主,奴婢甘願一死,求求您放了清池姐姐,她是家主的貼身奴仆,您要殺了他,家主會……”


    “沙丘,住口!”清池臉色一變,怒吼著看著沙丘。


    花滿天冷笑連連,外麵,已經有一個紅色錦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兩個丫鬟兩個小廝,模樣都是清俊非常。


    見錦衣男子走了進來,清池和沙丘立刻分開,伏地請安道,“參見家主!”


    錦衣男子約莫四十多歲,一張慘白的臉上,帶著一些邪氣。他五官精美,可是由於太過蒼白,所以仿佛出殯的紙人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花滿天眯眸看著男子,低聲說道,“叔叔,別來無恙?”


    “天兒,怎麽一迴來,就發這麽大的脾氣,這兩個丫鬟怎麽惹你生氣了?你告訴叔叔,叔叔幫你誅了她們全家!”花勃倫笑嗬嗬的說道。


    可是他實在不適合笑,因為他笑起來,那張蒼白的臉,就仿佛被擠皺的蠟人一般,駭人無比。


    旁邊的沙丘,已經嚇的瑟瑟發抖,而清池則是神色淡定。


    花滿天冷笑著道,“聽聞這個丫鬟是叔叔的貼身婢女,所以交給叔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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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花爺和靈兒的番外,可能比較長,這裏是接著花爺失蹤之後寫的啊,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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