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一般,這叫還需曆練?


    不要臉,炫耀兒子也不是這麽個炫耀法啊,好像誰家沒有兒子的似得,雖說自己家的兒子欠缺了些,但那也是聰慧的小子。


    李承乾幾兄弟恨不得一拳打在李寬的老臉上,讓你不要臉。


    “二郎今日怎麽來了?”


    “聽說臻兒迴長安了,兒臣前來看看。”李世民迴答著李淵,好些年沒見到大孫子了,挺想念的。


    但李世民這句話說出來,令所有人都有些吃驚。


    作為長輩,理當是等著晚輩前去拜見,哪有長輩率先前來見晚輩的道理,況且李世民還並非一般長輩,他是堂堂一國之君。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世民的行為也不無不可。


    當年李世民為接待馮盎進京,那陣仗可比現在大多了,李臻現在的地位比馮盎低嗎?不低,甚至高出不少,馮盎當年不過坐擁嶺南之地,如今的李臻敢說嶺南之地都算是他的,而且他還有一個華國。


    李世民既然說是來看他的,李臻知道自己該做什麽,當即行禮道:“孫兒謝過陛下厚愛。”


    李世民點點頭,卻不知該說什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臻兒,如今你也做了好幾個月的皇帝,感覺如何?”


    “很累,很充實。”李臻給出了標準答案。


    李世民歎息:“世人皆道皇帝好,豈知皇帝亦有皇帝的難處······”


    “二伯,若是您前來是為了和臻兒談論關於帝位的問題,侄兒舉得你們可以去書房慢慢聊。”李寬打斷了李世民感慨。


    李寬很不喜歡李世民,這種不喜歡與以往不同,隻是單純在某種特定的場合,李寬很不喜歡李世民。


    比如,現在這個場合。


    若是李世民沒來,幾兄弟可以暢聊下當年的混帳事,迴憶下當年的恩恩怨怨,將種種一切化作歡聲笑語,但李世民來了就沒法暢聊當年了。


    畢竟李世民對待皇子們的態度很清晰,當著李世民的麵,難道說當年父皇對李承乾李泰很好,對咱們視而不見,對李承乾或李泰多有賞賜,對咱們隨意賞賜點錢糧?


    合適嗎?


    顯然是不合適的。


    “好,那就去書房,朕與臻兒好好聊聊。”李世民迴答的很幹脆。


    李寬怎麽也沒想到李世民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他之所以那麽說無非是為了讓李世民換個話題而已,帝位這個話題對於在場的人都不是什麽好話題。


    李承乾是廢太子,李淵是廢皇帝,其餘皇子與皇位無望,談論帝位的問題不是在人傷口上撒鹽麽,誰曾想李世民竟然會這麽痛快。


    準備讓懷恩領著兩個皇帝去書房,李臻就已經開口了:“祖父,您請。”


    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大廳之中,李承乾率先開口:“二弟,你說父皇找臻兒何事?”


    “我怎麽知道,我也是才見到臻兒和二伯,想要知道自己去聽啊,估計二伯也不會介意吧。”


    廢話,肯定不介意啊,但這個人得是你二哥(二弟)才行,這要是換在場的任何一人,你看看父皇介不介意。


    眾人無語的將目光鎖定在李寬身上,李寬尷尬的笑了笑:“估計還是華國與大唐之間的交流問題,主要還是戰爭武器的事,畢竟華國優於大唐的地方也就隻有武器的事。”


    “二哥,你說這話虧心嗎?”李佑笑問道。


    “啥意思?”


    “你知道齊州之地的商人從閩州迴來後怎麽說,他們說每年從閩州到台北的人有數萬之巨,若是華國僅僅隻在武器上優於大唐,那為何大唐的商人願意去台北不願留在大唐,你給咱們一個解釋。”


    “這你就不懂了,一個國家軍隊的強弱代表著一個國家對外的強勢和弱勢,而軍隊強弱在與武器的優劣,武器先進戰無不勝,百姓與有榮焉,百姓不迴大唐也是合理的。


    當然,從一定程度上來說,華國對待商人的態度比大唐對待商人的態度好,或許這才是商人們不願意再迴大唐的原因。


    但這與二伯找臻兒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們都是皇帝,商議的肯定是關於軍備的問題,若是不信,你自己去偷聽。”


    偷聽李世民說話,借給李佑十個膽子都不敢,李佑連忙搖頭。


    “真慫。”李愔笑道。


    “有本事你去,你敢去嗎?”李佑反駁。


    兄弟倆又有打嘴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有仇,說不到兩句話總能吵起來。


    “又不是沒偷聽過牆腳,隻不過現在沒興趣罷了。”


    “對,你是偷聽過,結果呢,被揍的好幾天下來床。”


    “總比有些沒膽量強,不就是一頓揍麽。”


    李淵笑嗬嗬的看著兄弟二人爭執不休,沒有開口打斷的意思,任誰都看得出來兩人並非是真正的生氣,純粹是找一樂罷了,這樣的場麵才是李淵喜歡見到的場麵。


    “你們兩個在父皇麵前誰不是戰戰兢兢的,還有臉比較誰的膽量大,大哥聽著咋覺著你們兩個是如此的不要臉呢?”李承乾打趣道。


    說真的,在李佑和李愔二十多年的人生之中,這樣的李承乾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不免有一瞬間的失神。


    迴神之後,李愔便笑道:“大哥倒是有膽子,當年帶眾兄弟毆打二哥,結果沒被打就被嚇哭了,這是不是叫做有膽子?”


    “你聽誰說的,當年我可沒哭。”


    “切,雖說當年我沒見到那場麵,但三哥可是親眼所見,大哥你就別隱瞞了。”


    “真的?我咋沒聽說過,有這事兒?”李佑笑問道。


    “廢話,你當年還是個奶娃子,正是流著鼻涕滿院跑呢,哪能知道這些。”李愔迴道。


    “放屁,你比我還小呢,我若是流著鼻涕滿院跑,你就是吃著鼻涕滿院爬。”


    “你才吃鼻涕呢,你全家都吃鼻涕。”


    “我全家也包括你。”李佑迴了一句,突然看向了李淵,笑道:“皇祖父,老六罵您,說您吃鼻涕。”


    “給祖父打,好好教訓教訓他。”李淵哈哈大笑。


    誰都看得出李淵隻是看玩笑,所以李愔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繞著大廳就開始跑,一邊跑一邊懟李佑幾句,拿著李承乾和李恪做擋箭牌。


    好吧,這下就不是兩兄弟在玩了,而是把李承乾和李恪都拉進了戰圈,一時間大廳之中充滿了笑語,誰也沒注意到李淵此時眼角泛著淚花,這樣的場景他期盼多少年了,在兒子們身上沒見到,如今總算是在孫兒們之中看見了。


    其實泛起淚花的不止李淵一人,還有像似幾歲的孩童,圍著大廳跑圈子的李承乾。


    從未感受到過兄弟情誼的他,如今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哪怕是李恪和李佑等人嘴裏不時蹦出“李承乾你不要臉”七個字,他也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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