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月明星稀,清幽的月光照耀著迴府的路,聽著耳邊傳來的蟲鳴,輕鬆而寧靜;若是此時有一張涼席,躺著數星星,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師徒二人喝了不少,一路晃晃悠悠往迴趕;“哇”的一聲,李寬疾步跑到雜草從邊便開始吐。


    知子莫若父,雖說孫道長隻是李寬的師父,但是在李寬心裏孫道長如同親父,而孫道長心裏李寬也如同親子,他又如何看不出李寬今日是在喝悶酒?


    走到李寬身邊,伸手拍著李寬的後背,“說說吧!”


    吐過之後,整個人清醒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些不明,說什麽?


    頭一抬,疑惑的看向孫道長。


    “說說在太原城發生的一切,雖然薛將軍說了一些,可為師覺得薛將軍所言並不會讓如此煩憂。”孫道長一臉篤定。


    在李寬還未到徐府之前,薛萬徹就已經將太原城中發生的一切當做下酒菜與孫道長和徐文遠聊過,可是畢竟薛萬徹不知道其中的實情。若是不能從李寬口中得知一切,孫道長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勸慰。


    太原城發生的一切不是什麽秘密,至少對於孫道長這個方外之人來說沒有不可言之事。


    發生的事情不少,一時半會兒說不完;李寬本打算迴府再談這個話題,不過話趕話了,何處說這話題都一樣。


    “師父,咱們坐下聊。”


    雜草從邊不是一個談話的地方,況且旁邊還有一股刺鼻的氣味,不過師徒二人不介意,席地而坐。


    對孫道長不用想對萬貴妃一樣,對太原城發生的一切沒有隱瞞,李寬開始敘說太原城發生的一切。


    聽完整件事,孫道長沉默了半晌,說道:“說說吧!”


    又說,不是都說完了嗎?


    若是平時,李寬尚且能猜到孫道長的意思,可是喝酒之後思路難免有些不清晰,他還真不明白孫道長要他說什麽?


    使勁的搖了搖頭,問道:“師父,還說什麽啊?”


    “當然是說你有何打算啊?”


    對於被當成棋子,差點身死,孫道長就不信李寬沒有其他的想法。


    “打算嗎?徒兒暫時還沒想好,就先這樣過著吧!”


    李寬沒有打算算是半真半假吧,畢竟經過太原一事他明白了利益的重要性,若是自己有像王家一樣的權勢,又豈會被李淵父子當做棋子。


    不過,現在年紀尚小無錢無勢,一切還需等待啊!


    對於李寬之言,孫道長嗤之以鼻,就是此前受到嘲笑都會立即討迴來,沒有打算,你騙鬼呢?


    “為師是問你準備如何對待太上皇。”


    “太上皇嗎?”


    不叫皇祖父,都叫太上皇了,還敢說自己沒打算,孫道長一臉無語。


    沉默了好一會兒,悠悠歎了口氣,笑道:“若是徒兒說完全不在意被太上皇當做棋子呢?”


    孫道長:你猜我信不信?


    借著月光,隱約能看見孫道長一臉你當我是傻子的表情,沒等孫道長的笑罵,李寬訕笑道:“師父肯定是不信的,就是徒兒也不信。不過這幾年皇祖父對徒兒確實不錯,要說恨,徒兒沒有。徒兒已經想好法子讓太上皇迴宮居住了,等到宮殿修好,則是能避則避吧!”


    望著滿天星鬥,李寬沉默了,生於帝王之家,有尋常百姓羨慕的身份地位,可是沒有置身其中誰又知道這其中的悲涼呢?


    或許孫道長是明白的,笑著摸了摸李寬的小腦袋,沒有責怪,起身說:“天涼了,咱們迴吧!你小子若是生病了,還得為師來照看你;為師年紀不小了,你小子就不知道讓為師省省心?”


    這話李寬就不樂意聽了,“師父,好像是徒兒一直在照顧您吧!再者說,您年紀還小呢,將來您徒孫出世了您還得給徒兒照顧孩子呢,您可是長命百歲之人。”


    “好,若是為師真能長命百歲,照看徒孫也不無不可。”孫道長笑道。


    李寬心底狂笑,賺大了。


    孫道長不確定,可是李寬確定啊!雖然師父的年紀成迷,有各種論斷;最長的,認為師父活了165歲,就是最短的,也認為孫道長活了101歲,卒於唐高宗永淳元年,那一百歲肯定是有的,難道那個還沒出生家夥當上皇帝之後我還沒有子嗣?開玩笑。


    李寬心底狂笑,賺大了。


    “師父,咱們可說好了,您今後可就跟著徒兒了,到時候給徒兒帶孩子。”


    雖說曆史上記載孫道長確實活過了一百年,可是誰叫李寬穿了呢?就這已經改變曆史了,誰能保證孫道長會不會出點意外,能不能活到一百歲還兩說呢?還是在李寬身邊才讓他放心。


    前世學的是西醫還是外科,論醫術肯定是比不上孫道長,有孫道長在身邊好處多多。


    “好好好······”


    ··········


    一路吹牛打屁倒也歡樂,不知不覺便迴到了李府,迴府的孫道長拉住準備離去的李寬,“昨日收到藥房的藥材還沒處理,你小子去處理了。”


    “不能明日處理嗎?”


    “不能,現在就去。”


    既然知道李寬心中煩憂,孫道長哪能放過他,心中想著有事做便不會胡思亂想,累了也就好睡了。


    一捋白須,微微一笑,轉身迴房。


    見到孫道長沒去一同前去的意思,李寬連忙叫住了孫道長,“等等,師父您讓徒兒自己去啊,您不去?”


    “為師醉了,迴屋了。”


    您老這話像是醉話嗎?


    師父有命,不敢不從。


    孫道長的背影一消失,李寬便迴到了書房,看了眼打鬧的幾個小子,“你們去藥房將還未切剪的藥材處理。”拿著大唐版地圖飄然迴房。


    迴到房中的李寬看著地圖,想了想,喃喃自語道:“原來涼州就是甘肅啊!”


    涼州總管乃是李智雲,而曆史上記載李寬原本應該在武德三年過繼給李智雲之後便會受封涼州總管、司徒,繼承李智雲的一切,可是因為災星之名一切全都變了,除了一個嗣王爵之外什麽也沒有,完全就是一個光杆司令。


    不過,當時的李寬沒想那麽多,沒有就沒有吧,能活下去就行,但是到了現在,涼州對於李寬來說就重要了。雖然還不到上任的年紀,但不上任不代表沒有利益,也到爭取自己利益的時候了。


    放下地圖,躺到床上,李寬自言自語道:“既然太上皇靠不住那就靠自己,本王不會再任人擺布了。”


    此刻,李寬就有種曹操在錯殺呂伯奢一家之後——‘寧我負人,毋人負我’的心態。


    李淵確實是傷李寬的心了,之所以沒有恨李淵,無外乎想著報答李淵這幾年的恩情,畢竟李寬處事原則就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恨不起來。不過經曆此事之後,對皇家之人也再無牽掛,也算是塞翁失馬。


    人的成長總是伴隨著傷痛和歡喜的,隻是老天對李寬特別照顧而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唐承包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子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子觀並收藏大唐承包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