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帖送去已有兩日,是時候前往公主府拜訪了。


    拜訪長輩,自然不能空手而去,總得要送些禮物,在古代這個尤其注重孝道的時代,敢空手前往長輩家中,還要不要名聲了。


    李寬是不怎麽在意名聲的,可是他該有禮節還是不缺的。


    這送禮也是一個技術活,送禮要投其所好,不管送禮的目的是什麽,總是要送一些對方喜歡的東西,俗話說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禮輕情意重這話說的簡單,但是你試試少送些禮會怎樣,別說讓人給你辦所求之事了,說不得在你走後還得罵你兩句,至於以往的交情,那是什麽?誰叫你送禮送的少呢!這就是現實,所以送禮還是得送的重,禮重情義才重。所以這就讓李寬有些犯難了。


    送重禮難免讓李寬感覺有些不爽,他算是專程給長輩送錢的,又不是來求辦事兒的;送輕了,這又是他第一次登門拜訪,難免有些過意不去。


    在庫房中尋找了整整一下午,東看看西看看,這件玉器有些貴重,太不值了,這件玉器不錯,還是有些貴重,這件玉器也不錯········


    到了懷恩前來叫他用晚飯的時候,李寬還是沒找到合適的禮物,都太貴重了,微微一歎,算了,還是讓祖母和娘來準備吧!畢竟都是女人應該知道送什麽合適。管她們送什麽呢!自己啊,眼不見心不疼!


    找到了解決禮物的辦法,便去了堂屋用飯晚飯。前兩日,李寬讓福伯帶著仆從迴長安城大肆收購硝石,現在李府最不缺的也是硝石,自然也就不缺冰塊;堂屋四處放著冰塊,原本還是滿頭大汗的李寬一到堂屋,頓時渾身舒暢。


    晚飯後,李寬便把萬貴妃和李母請到了庫房,說明了緣由,讓萬貴妃和李母去庫房中尋禮物,他自己屁顛屁顛的跑去泡澡去了。


    泡完澡迴府,禮物也備好了,心中無事的李寬一覺睡到大天亮。


    一早,帶著懷恩坐上馬車便去了長安城。


    拜訪長輩還是得按照順序來,先長後幼這是慣例,這不李寬便到了長沙公主的公主府。


    公主府這是第一次來,看了一眼大門便沒再觀望,一切的建製與王府的規格差異不大,李寬也就沒了好奇心,站在府門外等著。


    懷恩上前叫門不久,府中的管事便出門請李寬進府。


    一宮裝婦人和身著儒袍的男子在大堂中端坐著,見李寬進門也未起身,等著李寬見禮。


    李寬也沒多想,給長沙公主和馮少師見禮道:“侄兒見過長沙姑母,見過姑父。”


    見完禮,懷恩把帶來的禮物遞交給李寬親手奉上,要說一般親侄前來拜訪送禮,作為主人家怎麽也應該看上一眼禮物,再客氣一番,隻是長沙公主夫妻二人隻是擺了擺手,讓一旁伺候的侍女收下了禮物,道了聲“坐”。


    此時李寬那裏還不明白,這是給他甩臉子啊!隻是他心中也是疑惑,他也沒得罪過長沙公主夫妻二人啊!抬頭看了一眼端坐著的夫妻二人。


    長沙公主李寬真不了解,隻是李淵說讓他前來拜會這才來的,至於上坐的馮少師;昨日向福伯打聽公主府位置的時候,福伯倒是特意提醒了一句馮少師是當今陛下的親信,而當時李寬根本就沒在意,是李世民的親信又如何,他是前去談承包生意之事,又不是去詆毀李世民。


    堂下坐著的李寬臉色微微一變,不過既然來了,而且拜帖上也說明了來意,這承包的生意不管成不成總還是要談一談的。


    “姑母,侄兒前來所為之事想必您也知曉,這承包·······”


    話未完,長沙公主便說道:“寬兒,按理說你想要姑母在東市的店鋪,姑母是應當應允你。”


    看著皮笑肉不笑的長沙公主,李寬也是一笑,雖不滿長沙公主的態度,但是也聽出長沙公主的語病。


    這可得說明白了,要不然皇室宗親們肯定會認為老子是仗著李淵的勢強搶親戚的產業,自己還要不要名聲了;就算自己不要名聲,但是作為商人誠信二字老子還是明白的,不然誰還跟老子合作啊!


    “長沙姑母,侄兒可不是要您的店鋪,侄兒是承包店鋪;侄兒冒昧問一句,您的店鋪是從事何種生意?”


    上座的馮少師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小子如此急智,難道當年傳言有誤?隻是這承包到底是何意思?


    “楚王殿下·······”


    “姑父不必如此,直唿侄兒李寬即可。”李寬笑道。


    “臣不敢。”


    呦嗬,這是要疏遠自己了,既然如此也就在商言商了。


    打定注意,李寬便說道:“那姑父您隨意稱唿,若有不解侄兒定當為姑父解惑。”


    馮少師也不客氣直接問道:“楚王殿下這承包是何意?”


    向馮少師解釋了一番,“總體上來說就是店鋪這產業依舊是長沙姑母的,承包之後由侄兒打理產業,當然侄兒每月會給長沙姑母承包費用,這費用可以固定價錢,也可以按月分利;待承包年限到期之後,這店鋪自然也會歸還長沙姑母。”


    長沙公主撇了撇嘴,心中直罵李寬混蛋,說的好聽,還是想要自己的店鋪。而馮少師倒是沒有長沙公主的小心眼,也明白了承包的意思,問道:“按照楚王殿下的意思,您打算給多少成分利?”


    聽自家夫君之言這是要打算答應啊!長沙公主急了,連忙悄聲叫了聲“夫君”,見其搖了搖頭,這才安心。


    隻是這一切都沒逃過李寬的眼睛,看來這事黃了,不過作為一個成功的承包商人隻要有希望那就要盡力的勸說。


    “侄兒的意思是給兩成利,如果姑父認為這不合理,那您可選擇每月固定承包費,但是這承包費的價格還得侄兒看過您的店鋪有多大,才能定價。”


    這話說的李寬沒覺得有得罪之處,但是上座的長沙公主卻怒了,“本宮產業乃是售賣胭脂水粉,與寬兒賣冰相差甚遠,寬兒還是請迴吧!”


    “長沙姑母,········”李寬還想再努力一把,畢竟想要成為一個產業鏈,店鋪不能少;況且他也想試試自己的本事,能不能說服一個不想承包的產業主。


    李寬的想法很不錯,可是長沙公主根本不給他機會,“寬兒,本宮產業不多,但是本宮也不差那幾文錢,況且你姑父得陛下賞賜不少,本宮還未淪落到向侄兒乞食之時。”


    這話已經不是打臉,而是把李寬的臉踩在腳底摩擦啊!


    原本一臉笑嗬嗬的李寬終於變臉了,這是攀上了李世民這棵大樹,看不起自己,還想要在自己身上找找存在感是吧!


    李寬也不客氣,“既然如此,那是侄兒打攪了,侄兒告退。”


    抬腿往公主府外走,走到一半,看著懷恩說道:“懷恩,你說本王這是不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懷恩朝李寬使勁的點了點頭。


    主仆二人不顧大堂上長沙公主的叫阻,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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