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是皮外傷,蘇牧婉在醫院躺了兩天後,醫生便準許了她出院迴家養傷,這對於蘇牧婉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蘇牧婉一向是最討厭待在醫院的,雖然過了這麽多年,但是想到從前在醫院裏住過的那段日子,她便沒來由地不喜歡醫院。


    蘇煦和蘇悅還是和從前一樣每天去學校上課,但都是陸景年親自接送,蘇牧婉害怕又有李曼這樣的事情發生,自然沒有再提她接送的事情。她每天都待在陸園畫設計稿,閑暇的時候和米亞聊聊天,討論下一組珠寶設計的思路。


    門鈴響的時候,許姨開的門,沈小柯站在門外,她微笑著和向許姨打了個招唿,“許姨,牧婉在家嗎?”


    “在的,少奶奶在房間裏。需不需要幫你把她喊下來?”


    沈小柯連忙出聲說道,“不了,我上去找她就好,許姨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不用管我。”


    上了樓,沈小柯見房間的門根本沒鎖,她象征性地伸手敲了敲。


    一直埋首畫畫的蘇牧婉以為是許姨上來了,頭也麽抬直接說了聲,“許姨,門沒鎖,你進來吧。”


    沈小柯走到蘇牧婉的跟前,瞧清楚了她正在畫的東西,輕笑開口,“牧婉,你也太認真了些,我都已經走進來了,你都沒有發現。”


    聽到沈小柯的聲音,蘇牧婉才迴了神,她一直在思考設計稿理念,所以沒有注意到進來的人是沈小柯,蘇牧婉不由扶額,“你看我忙昏了頭,都不知道你來了。還以為是許姨找我。”


    “在忙什麽?之前聽說你在國外學了珠寶設計,現在看來,你找到了你喜歡做的事情。”


    蘇牧婉輕笑,她的確是幸運的,找到了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這其實都多虧了米亞,是她一直在給予她機會,鼓勵她。


    “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蘇牧婉疑惑出聲。


    沈小柯伸手戳了戳蘇牧婉的腦門,“我隻能有事才來找你啊,看你說的什麽話,不過是怕你在家裏養傷太無聊了,所以來看看你,我找你還能夠有什麽事。”


    “其實每天宅在家裏畫畫,時間也容易打發的,也不是很無聊。”


    “牧婉,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沈小柯有些擔憂地問道。


    蘇牧婉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沈小柯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確有心事,而她的心事隻和陸景年有關係。


    她那日在醫院原本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和陸景年說開來的,可是等出院了,一拖再拖,她發現當時的那種勇氣現在確是不足了。


    她害怕自己把話說出口以後,得不到迴應,如果陸景年隻是因為孩子才願意她留下來的話,如果他並沒有她想的那麽深情的話,那後果她無法去想。


    “是因為陸景年嗎?”沈小柯試探性地問,她並不確定蘇牧婉是不是因為陸景年才會如此心煩。


    “恩,小柯,這些日子,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其實我始終都沒有忘記陸景年,這次出事,我最後也在想,陸景年會不會出現,他來了,和十幾年前一樣出現在我的麵前,小柯,你知道嗎,有的人是一輩子都不可能遺忘的,就算我假裝,我以為自己忘記了,但是都是自欺欺人。”


    蘇牧婉吸了吸氣,繼續開口,“我隻愛陸景年,又怎麽可能會愛上旁人。以前我一直在怨,總覺得陸景年不愛我,他隻是把我當成他生命裏的小插曲來對待,可是這些日子,我想的很明白,陸景年為我做的這些事情,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其實他是用真心在對我的,一直都是。”


    陸景年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可是對於她,他是真正做到了溫柔相待,這麽多年,其實他真的為她改變了很多。


    “牧婉,其實我也想告訴你,陸景年是真的很愛你,愛一個人的眼神動作都是不會騙人的,知道你獨自一個人去找李曼,陸景年就像是瘋了一樣,尤其是後來看見你昏迷不醒,陸景年的臉色真的難看到不行,後來我聽顧景初說,李曼被陸景年給送進了牢裏,雖然李家一直來求情,但是陸景年就是不放人。”


    繼續開口時,沈小柯臉上還有一絲尷尬,“從前我也很討厭陸景年,但是他為你做的,我都看在眼裏,其實我是希望你們能夠和好如初的,牧婉,陸景年是真心愛你也是真心愛孩子。”


    蘇牧婉自然懂沈小柯說的,其實她已經明白了,也想著尋個機會把事情和陸景年說開來。


    “牧婉,你們應該把所有的事情都說開來,把你一直在擔心,在懷疑的事情都說出來,你不說出來,陸景年又怎麽可能猜得到呢?隻要你說出來了,陸景年一定會給你一個答案的。我們有時候都把男人想得太聰明了,即便像陸景年這樣聰明的男人,但是對於感情,也是會傻,會迷糊的。”


    蘇牧婉點頭,“我知道的,我也在想找機會把話和陸景年說開,我既然想明白了,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我會聽自己的心,按照自己的心走的。”


    傍晚,陸景年接兩個孩子迴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蘇牧婉安靜地聽蘇煦和蘇悅說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偶爾聽到有趣的地方,她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大概就是她一直渴望的幸福模樣吧,孩子在身邊,有愛的人陪著,她還在想什麽呢?


    蘇煦和蘇悅洗完澡聽蘇牧婉念完故事便睡著了,陸景年正好洗完澡,經過房門前,蘇牧婉以為陸景年要去次臥睡覺,連忙提步走向他,伸手扯住了陸景年的衣角。


    “怎麽了?”陸景年疑惑出聲。


    蘇牧婉一直盯著陸景年,許久才開口說道,“陸景年,我想和你談談,我有很多話想要告訴你。”


    這幾天,陸景年一直在想蘇牧婉那日在醫院裏沒有來得及說的話,沒想她終於提到了。


    窗外月色正濃,客廳裏迎麵而立的男女,各懷心事,他們在揣測著對方的心思,因為不確定,所以一步步在試探。


    尤其是蘇牧婉,即便是此刻,她還是存著疑問,是不自信吧,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麵對陸景年,她都是不自信的。


    “牧婉,你說有事情要告訴我,是什麽事呢?”陸景年見蘇牧婉一直盯著他看,卻遲遲不開口,他出聲提醒道。


    “咳。”蘇牧婉輕咳出聲,“陸景年,這幾天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從前我一直想著避開你,始終以為自己厭恨你,甚至覺得你罪不可赦,還試圖這一輩子都隻和孩子們一起生活,絕對不要再見到你。


    “可是老天爺總是習慣和我開玩笑,重新迴到鹽城再遇到你,三年了,當見到你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沉寂了三年的心還是會熱烈跳動的。即便過去那麽多年,我還是忘不掉你,陸景年,我以為自己很努力地去試了便能夠成功,但是我錯了,我做不到。”


    蘇牧婉的聲音有些沙啞,仔細聽的話,還有些哽咽。她的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沒關係的,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


    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客廳,陸景年的身上又幾縷暈黃的月光。他愣愣地站著,似乎以為自己聽到的都是他臆想的,所以,蘇牧婉的意思是什麽?


    陸景年伸出一隻手,想要撫摸蘇牧婉的臉頰,可是又擔心蘇牧婉會排斥,他已經不敢再瞧見蘇牧婉的眼神裏露出那種對他的嫌惡眼神了,那種鑽心之痛,他不願意再承受了。


    蘇牧婉察覺到了陸景年的擔憂,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蘇牧婉伸手直接握住了陸景年的那隻手。


    他的手撫摸著蘇牧婉的臉,小心翼翼的摩挲著,生怕弄疼了蘇牧婉,就像是對待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


    有多久沒有這般觸碰過蘇牧婉了,這幾年的日日夜夜,他不止一次再夢裏醒來,原以為蘇牧婉就在他的身邊,可是睜眼滿室的空寂,那種失落,幾乎讓他窒息。


    蘇牧婉內心裏最後那一絲不確定,徹底消失無蹤了。


    “牧婉。”陸景年將蘇牧婉擁入懷中,一直喊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他的懷抱很溫暖,這是蘇牧婉唯一的感受。


    陸景年很用力地抱著,生怕眼前的蘇牧婉隻是虛幻,他害怕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


    蘇牧婉終是伸手迴抱了陸景年,她的眼眶不由濕潤,從前那些她隱藏在心底的委屈瞬間全都往上湧了,眼淚掉落暈染著陸景年的襯衫。


    “牧婉,不要再離開我了,我愛你。”陸景年哽咽著。


    “陸景年,我認輸了,腦子裏有兩個蘇牧婉,一個愛你,一個怨你,終於,愛你的蘇牧婉戰勝了那個怨你的。陸景年,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以後我們還有孩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能夠聽到蘇牧婉說這番話,就算現在讓他去死,陸景年都會二話不說答應。原本以為這一生都不會有幸福了,可如今,蘇牧婉重新迴到了他的身邊,告訴他重新開始,甚至說她是愛他的。


    見陸景年一直沒有反應,蘇牧婉以為是自己想多了,臉色都微變了,“你不說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我想太多了,你根本就沒有和我要重新開始的意思?”


    陸景年沒有開口,而是直接一吻封住蘇牧婉喋喋不休的嘴巴,很用力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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