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年微微皺眉,溫聲哄道,“好,不去醫院,我先抱你去房間,等會兒馬上打電話叫莫從淵來家裏。”


    趕忙將蘇牧婉抱到了臥室,將她放在了床上以後,他便直接打電話給了莫從淵。


    電話才接通,陸景年便直接開口,“從淵,來陸園一趟,牧婉忽然頭疼得不行。”


    莫從淵原本驚訝於陸景年竟然哄好了蘇牧婉,但聽到後麵的話,他便直言開口,“你先給她揉揉太陽穴,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陸景年便也上了床,將蘇牧婉抱在懷裏,小心地給她揉著頭,蘇牧婉還是很疼,疼得都要打滾了。


    “我疼。”蘇牧婉咬著牙,出聲。


    陸景年知道她疼,瞧見蘇牧婉這樣,他把自己的手遞到蘇牧婉額跟前,“牧婉,不要咬自己,疼的話就咬我。”


    蘇牧婉疼得根本沒有力氣思考,直接就一口咬住了陸景年的胳膊,很用力地咬。


    似乎將他的胳膊給咬出了血,因為蘇牧婉嚐到了血腥味。


    為什麽會這樣?頭怎麽好端端痛成這樣的。蘇牧婉真的很想捶自己的腦袋幾拳,似乎這樣,她才能緩解一些。


    “牧婉,不要怕,沒事的。”陸景年一直在給蘇牧婉揉著腦袋,試圖緩解她的頭疼。


    蘇牧婉是直接硬生生痛暈過去的,陸景年一直緊緊抱著蘇牧婉。


    莫從淵很快便趕來了醫院,急匆匆上了樓以後。


    瞧見的便是陸景年坐在床上,抱著臉色慘白的蘇牧婉。@^^$


    陸景年將蘇牧婉平放在床上,他自己下了床。


    莫從淵簡單地給蘇牧婉做了一個檢查,出聲問,“突然頭痛麽?”


    “嗯,在樓梯上,走著忽然就頭疼得不行了,從淵,這是怎麽迴事?”陸景年擔憂地開口。


    莫從淵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和她之前受傷有關,也許是因為她最近接觸了太多從前有關的人和事,有些記憶畫麵已經在她腦子裏浮現,各種交織,現實和過去相撞,她來不及接受,自然就會頭疼。”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想起了一些從前?”!$*!


    “也不是,隻是過去的畫麵有很多已經出現,她也開始接受自己就是蘇牧婉這個事實,從前的那些事情會逐漸被記起來。”


    陸景年看著睡著了的蘇牧婉,出聲說道,“那現在怎麽辦呢?有沒有辦法可以緩解她的頭痛。”


    莫從淵拿出了藥水,出聲說道,“現在隻能打針給她緩解,沒事的,很快便可以止疼。”


    陸景年點頭。


    莫從淵動作熟練的給蘇牧婉在手上紮針,掛水。


    “從淵,真的是麻煩你了。”陸景年出聲說道。


    “你還和我客氣,我都已經習慣了,不過還沒有恭喜你,終於重獲美人心,看到你重新振作起來,我很高興。”


    陸景年微笑,“我也很高興,仿佛一切都是夢,那麽的不真實。”


    “好好珍惜,這一次,不要再放手了,要白頭到老。”莫從淵看了眼蘇牧婉,對陸景年說道,“景年,你從前臉上很少會出現笑容的,但是自從和蘇牧婉在一起之後,臉上便多了笑,這樣的改變,是我樂見其成的。”


    陸景年倒沒有發現,原來自己變化了嗎,不過他的確是變了的,從前他一向對男女之情沒什麽興致,但是真正遇到愛情以後,他便自知自己再不可能變成從前那個孑然一身的陸景年了。


    “我守著吧,你去休息一下。或者你先迴去。”陸景年出聲說道。


    莫從淵搖頭,“沒關係,等藥水掛完了,我還要看看情況。”


    許是藥水起了作用,兩瓶藥水打完以後,蘇牧婉原本緊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了。


    莫從淵見蘇牧婉恢複得不錯,留了一些藥便走了。


    陸景年簡單的洗漱了之後便上了床陪著蘇牧婉,他伸手攬著蘇牧婉,靜靜地看著她。


    許久沒有好好看過她了,自從她離家出走以後,他便再沒有這般擁著她。


    生怕蘇牧婉晚上會醒來,陸景年一晚上都沒有睡。


    直到第二天天亮,陸景年才閉著眼睛休息了下。


    蘇牧婉醒來,發覺自己躺在陸景年的懷裏,她有些。


    明明說好了不要睡一起的,可是現在主動抱著陸景年的是她,搭在陸景年脖子上的胳膊是她蘇牧婉的。


    幸好陸景年是睡著的,她小心翼翼地挪著胳膊,想要從陸景年的身上拿開,但是又怕吵醒了陸景年,那樣就忒尷尬了。


    陸景年其實早就已經醒了,躺在他懷裏的蘇牧婉一直在挪動著身體,他又怎麽可能睡得著。


    “你,你什麽時候醒的。”蘇牧婉視線與陸景年的對上了,嚇了好大一跳,隨即便覺得很,剛才還慶幸陸景年是睡著的,現在倒好直接被抓了一個正著。


    陸景年目光深沉地望著蘇牧婉,黝黑的眼睛裏夾雜著光亮,又像是有一團火炬在裏麵燃燒著。蘇牧婉怔愣著,陸景年的目光讓她忘記了該有什麽動作。


    “牧婉,你想要做什麽,我全然不知道。就算看見了,你也可以假裝我沒有醒。”陸景年一本正經地出聲說道。


    蘇牧婉白了一眼陸景年,“哦。”所以他一個大男人躺在這裏,她要怎麽做到視而不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陸景年就是故意要笑話她。


    “好了,時間還早,再睡一下,你頭還疼不疼?”陸景年溫聲問道,眼底是對蘇牧婉的擔憂,生怕蘇牧婉頭還痛,昨天晚上著實是把他給擔心壞了,看著蘇牧婉那般痛苦,他卻是根本辦法都沒有。


    蘇牧婉現在倒是感覺不到頭疼,就是有一點點累,許是昨天頭疼得太厲害了,今天才會留下後遺症。蘇牧婉搖了搖頭,“沒事了,現在頭不痛了,昨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忽然頭就那麽痛了。”


    “昨天從淵來幫你打了針,他說因為你腦子裏經常會出現一些從前的畫麵,所以才會造成頭疼的,牧婉,你是不是已經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陸景年出聲問道。


    蘇牧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算已經想起了從前的事情,隻是腦子裏的確有從前的畫麵浮現,而她也不再像從前那樣陌生了,迴憶畫麵裏的人,一個個似乎都與自己在現實中見到的對上了。


    “最近我的確總是想起一些畫麵,隻是不長,每次隻是短暫的幾秒鍾便會消失不見。”蘇牧婉想了想開口應道,“我還是沒有真正想起來的。”


    陸景年伸手摸了摸蘇牧婉的腦袋,輕笑開口,“不要急,牧婉,所有的事情都會好起來的,你有一天肯定會把從前的所有事情都會想起來的。”


    “嗯。”蘇牧婉應了聲,便沒有再多言。


    她會想起來麽?她真的希望自己記起從前的一切嗎?恢複了記憶便意味著從前的痛苦全都記起了,她不再像現在這般沒有困擾,更多的是複雜的情緒。可是如果真的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從前的記憶,空白一片,真的就是她想要的嗎?


    不是的,她不想這樣子,所有人都知道從前,他們都有著過去,唯有她隻有現在,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仿佛這個世界隻有她是最孤獨的,她根本不想這樣的。


    很多時候,她都告訴自己,沒有過去便沒有痛苦,那是多麽好的一件事情。


    可是麵對陸景年的時候,她便極其想要知道過去,想清楚她和陸景年之間到底有過怎麽樣的愛恨情仇,到底是什麽樣的愛才會讓她曾經走上極端,又是怎樣的開始讓她始終堅持著沒有放棄陸景年,為什麽到了最後,她又會選擇離開,發生車禍呢?


    很多的謎題都還沒有解開,蘇牧婉又怎麽可能做到平靜呢。


    “我去洗漱了。”蘇牧婉說完便去衛生間刷牙去了。


    她一開始還想說自己沒有買洗漱用具,進了衛生間以後,她發現洗手台上擺著兩把牙刷和兩個牙杯,而且還是同款,隻是一個是粉色,另外一個是藍色。


    蘇牧婉看著這兩個情侶杯,不由好笑,也不知道陸景年怎麽想的,竟然還買這麽粉嫩的牙刷和杯子。


    恰在此時,陸景年也走進了洗手間,他依靠在門框前,望著蘇牧婉,見她一直在研究牙刷,他輕咳一聲說道,“首先申明一點,這些洗漱用具都是你買的,你別以為是我買迴來的,咳,怎麽樣我的審美都是在線的。”


    蘇牧婉一開始還沒有聽懂陸景年的話中之意,想了想忽然明白過來,連忙出聲說道,“陸景年,你這擺明就是嫌棄我,說我的審美有問題。”


    雖然她也覺得這個牙刷和牙杯是有那麽一點醜的,但是她不知道這是自己從前買的呀。


    “好,我錯了,其實這杯子和牙刷還是很漂亮的,牧婉審美怎麽會有問題呢?一直都是很好的。”陸景年一本正經地說瞎話。


    蘇牧婉沒好氣地瞥了眼陸景年,擠了牙膏懶得再理陸景年,自個兒刷牙。


    陸景年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旁邊,也跟著一起刷牙了。


    鏡子前擠了兩個人,動作極其一致。


    看著鏡子裏的兩道身影,陸景年眉眼間帶著笑容。這樣的場景,他已經有多久沒有經曆了,明明隻是過去了兩三個月而已,可是他卻覺得像是已經過去了兩三年,甚至是更久。


    蘇牧婉洗漱完以後,準備出去,可卻發覺陸景年握住了她的手,蘇牧婉有些不懂陸景年到底是什麽意思,側身看著他。


    陸景年手上一用力扯,蘇牧婉直接被陸景年扯進了懷裏,她還沒有迴過神,便被直接封了口。


    “唔。”所以陸景年牙都沒有刷好就吻她是什麽意思,不對,她應該想的是為什麽陸景年可以不打招唿就直接吻她,憑什麽啊,陸景年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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