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年看著蘇牧婉,確定的點頭,“這件事情,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今天隻告訴了你,牧婉,你不要多想,我會把整件事情都查清楚的。”


    蘇牧婉心下駭然,出聲說道,“那爺爺生前會不會已經知道是誰?隻是一直瞞著沒有說出來。”


    陸景年倒是忽視了這一點,聽到蘇牧婉提起來,他才意識到這個點也許是很重要的突破口,他蹙了蹙眉,說道。


    “牧婉,很有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我想錯了,不過不要著急,真相很快就會出來的。牧婉,謝謝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聞言,蘇牧婉連忙出聲提醒,“我不是給你機會,我是不想陸爺爺難過,你不要誤會。”


    陸景年眼底含笑,“好,我知道,我是沾了爺爺的光,不過我還是很高興的。”


    蘇牧婉白了一眼陸景年,沒好氣地開口說道,“陸景年,一個月的時間,我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出言反悔。”


    陸景年點頭,“我會的,我會珍惜這一個月的時間。”


    天知道,當蘇牧婉點頭答應一個月的時間,他心裏有多高興,即便蘇牧婉並沒有同意和他重新開始,但是隻要想著她會留在他的身邊,他的心裏就高興得很。


    蘇牧婉也不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陸景年。


    如果沈小柯知道了,肯定又要罵她一頓了。她總是這樣,改不掉戒不掉,不能夠做到幹幹脆脆,習慣於拖拖拉拉。


    真的隻是因為陸爺爺嗎?蘇牧婉在心裏懷疑地問自己這個問題,答案如何,隻有心知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可究竟如何呢,她連自己都不知道。


    “和我迴家吧,牧婉。”陸景年溫聲說道。


    陸景年心裏是忐忑不安的,隻要遇上和蘇牧婉有關的事情,他總是變得不像他自己。從前他又怎麽可能會如此不淡定,在外人眼裏,他一向都是沒有情緒的。可是眼下,他卻是有些焦急的,擔心蘇牧婉不肯答應。


    蘇牧婉看了眼陸景年,好一會兒才搖搖頭,開口說道,“不了,我住酒店。”即便答應了一個月內不會和他離婚,但是讓她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地迴陸園住,她做不到。


    畢竟,那個孩子沒有了這就像是一根刺,紮在她的心尖上。隻要一想到,心就會疼。


    陸景年自然是懂蘇牧婉在想什麽的,所以聽到蘇牧婉的迴答,他並沒有覺得意外。


    “好,我開車送你去酒店。”


    這一次,蘇牧婉沒有再出聲拒絕,算是同意了陸景年的提議。


    陸景年想要伸手牽蘇牧婉,卻在伸出的那一刻想到他和蘇牧婉眼下的狀態,又把手縮了迴去。


    跟著陸景年走到了停車的地方,蘇牧婉沒有坐到副駕駛座,而是拉開了車門,坐進了後車座,陸景年的眼神暗了暗。


    “你想住哪家酒店?”陸景年一邊開車,一邊問坐在後麵的蘇牧婉,打破車子裏怪異的靜謐氣氛。


    蘇牧婉微微抬頭,出聲說道,“隨便在市區找一家酒店就可以。”


    陸景年聞言,微微皺眉,雖然沒有再出聲,但是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陸景年不是不想說,而是知道蘇牧婉並沒有要和他交流的意思,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他不想輕易打破。


    天氣卻是變化多端,之前還是好好的,忽然說下雨就下雨,蘇牧婉聽見了車窗有雨滴敲打的聲響。


    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的停車場,蘇牧婉正準備開門下車,卻聽見陸景年出聲,“等一下,你先在車裏等會兒。”說完,陸景年便當先下車了。


    蘇牧婉還沒有迴神,陸景年人便已經看不見了。


    不過兩分鍾的時間,陸景年跑迴來了,因為淋了雨,黑色的短發都有些打濕了,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好大一塊。他站在車門那裏,手裏撐著一把傘,嘴角擠出微笑,望向蘇牧婉,“好了,可以下車了。”


    此時此刻,蘇牧婉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感受,看到眼前這個有些狼狽地陸景年,她有些不知所措。


    陸景年剛剛下車是去拿雨傘吧,如果說陸景年沒有心,可是他卻總是做一些讓人心暖的事情。


    “謝謝。”蘇牧婉想了好一會兒,才從喉嚨裏擠出這麽一句話。


    陸景年幹幹的笑了笑,撐著傘,兩個人並肩走著。


    “牧婉,你無需要對我說謝謝,我們之間本來就不該那麽客氣。”陸景年溫聲說道,因為和蘇牧婉挨得太近,他的氣息都能夠噴到臉上來。


    蘇牧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麵上還是裝得格外淡定。


    進了酒店大堂,前台很熱情地打招唿,諮詢蘇牧婉要訂哪樣的房間。


    蘇牧婉原本想說定一個單人間的,陸景年卻直接開口了,“總統套房。”


    前台微笑著給陸景年辦理入住手續,期間蘇牧婉根本就插不上話,敢情住酒店的不是她似得,怎麽現在社會上看臉行事已經是如此嚴峻的走勢了,果然人長得好看,走哪裏都吃香。


    手續辦好了,陸景年手裏拿著房卡,卻沒有要給蘇牧婉的意思,而是出聲說道,“走吧,去房間。”


    蘇牧婉愣愣地跟著陸景年進了電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呢?”


    希望絕對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可陸景年的架勢分明就是也要留下來住。


    電梯到了最高樓層,蘇牧婉從電梯裏出來以後,卻是怎麽也不肯跟著陸景年往前走了。


    陸景年停下了腳步,溫聲解釋道,“牧婉,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酒店裏。”


    蘇牧婉臉色未變,沉聲說道,“有什麽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沒有一個人住過酒店。”


    陸景年不由在心裏感歎,怎麽牧婉變得沒有從前好哄了,好像越來越聰明了。他本來就計劃著晚上要和她住同一個房間的,雖然不能同床共枕,但是隻要在同一個房間,那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但是很明顯,蘇牧婉不肯。


    “牧婉。”陸景年輕聲喊蘇牧婉的名字。


    “你別說了,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可能和你在同一個房間睡覺的,你要是想留在這裏,那我就去別的酒店。”蘇牧婉出聲打斷陸景年,很堅決。


    陸景年輕笑出聲,“好,我等你進了屋以後就走。”


    蘇牧婉似信非信地看著陸景年,不再多說什麽。


    陸景年拿了房卡把房門打開,站在門邊看著蘇牧婉說道,“好了,晚上你一個人睡,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蘇牧婉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徑自走進了房間,作勢要關門。陸景年很識趣地讓開了,眼睜睜看著蘇牧婉直接把門給關了。


    關了門,蘇牧婉背靠著門,心緒亂的厲害。


    怎麽就變成眼下這樣怪異的局麵了,明明想著從此闊別兩寬的,可為什麽卻又要答應緩一緩呢。


    蘇牧婉在心裏不由得問自己,難道還在期待嗎?難道還要給陸景年再一次傷害的機會嗎?可是再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以後,想到從今以後,和陸景年再沒有任何關係,她的心還是會疼。


    十一年,占據了將近一半的生命,她要怎麽做,才能把這些屬於陸景年的記憶都給忘卻。


    又是一個無眠之夜,蘇牧婉洗了澡坐在飄窗上,望著窗外的燈火闌珊,沒有絲毫睡意。


    自從發生了那次意外以後,她的睡眠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每天晚上都要很晚才能入睡,即便睡著了也是陷在噩夢裏,所以,夜晚對她來說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也不知道到底坐了多久,等到蘇牧婉迴過神,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淩晨三點了,還有兩三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她要是再不睡覺的話,明天的精神狀態又要不好了。


    蘇牧婉從飄窗上下來,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


    而她不知道的是,陸景年其實就在她對麵的套房裏,每一層樓有兩間套房,陸景年在訂房間的時候,就已經訂了兩間,隻是沒有告訴蘇牧婉。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陸景年,他一直坐在沙發上喝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養成了晚上喝酒的習慣,從前酒量很不好的,現在倒是變得可以喝一點了。


    他一直都在想要怎麽樣做才能讓蘇牧婉相信他的心,他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決心,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好的法子,蘇牧婉似乎鐵了心不再相信他了,這實在是太難辦了。


    陸景年抿了一口酒,床上的手機恰在此時震動起來,他站起身,走到床邊,拿過手機一看,是顧涼舟給他打來的電話。


    劃了接聽鍵,“我說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偏偏要淩晨三點給我打電話。”陸景年沒好氣地出聲說道。


    電話那端的顧涼舟,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頹喪,喝了很多的酒,心裏有太多的苦悶,實在是沒地方發泄了,拿著手機直接就摁了陸景年的電話。


    “景年,我就是有件事情不明白而已,想要問問你。”顧涼舟大抵是喝多了,說話都說不太利索了。


    聞言,陸景年出聲說道,“你在哪?喝了很多酒?”


    “在家,你快迴答我剛才的問題。”顧涼舟急切開口。


    陸景年沒好氣地開口迴道,“你說,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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