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家庭醫生,陸景年一直守在蘇牧婉的身邊。


    蘇牧婉平躺在床上,手上紮著針。


    他內心翻湧,看著她痛苦的樣子,隻覺自己禽.獸不如,他怎麽可以這樣不顧她。


    蘇牧婉就這樣睡著,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還在上高中,偷偷喜歡著陸景年。


    有一天放學,她像往常一樣經過一個小巷子,卻忽然有一群人衝出來,這些男人都很非主流。


    她知道他們是混混,雖然有些害怕,可是還是假裝淡定。


    “你們想要什麽?”蘇牧婉冷冷地開口。


    黃毛男人開口,“你覺得我要什麽?”他張開一嘴黃牙,笑得一臉猥瑣。


    蘇牧婉從書包裏把唯一的兩百塊錢拿出來,“這是我所有的錢了,都給你們。”


    “你大概是想錯了,我怎麽會缺兩百塊錢呢,我們想要的自然是你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呢。”


    聽到這裏,蘇牧婉是真的怕了,可是她沒有退路,當這些人步步緊逼,她隻能雙手環抱在胸前保護自己。


    “你們別過來,等會兒我朋友就來了。”她知道自己今天有可能走不掉了,可是總是想著掙紮一下的。


    混混們笑得格外猖狂。


    當她自覺沒救了,卻有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出現在拐角。他冷冷地看著這些小混混,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冷眼相看。


    “臭小子,別多管閑事,否則連你也不放過。”混混威脅著。


    天知道,當蘇牧婉瞧見少年是陸景年的時候,她心跳的有多厲害,那是她思之念之的少年呀,就這樣出現了。


    後來發生了什麽呢?蘇牧婉都不知道到底陸景年是怎麽出手的,一個人竟然把八九個混混全都打倒在地了。


    蘇牧婉得救了,第一時間就跑到陸景年的跟前去感謝他。


    可是陸景年卻根本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仿佛隻是救了一隻受欺負的動物一樣。


    明明是挫敗的,可是她心裏還是冒著粉色的泡泡。


    夢突然就斷了,她夢見了冷臉的陸景年,惡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恨不得殺死她。


    “你為什麽這麽恨我?陸景年。”蘇牧婉紅著眼睛問,絕望而又痛苦。


    陸景年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掐著她的脖子,直到許久,他才開口,“你搶了蘇雲曦的東西,你是多餘的。”


    不是的,她沒有,她從來就沒有搶蘇雲曦的東西,她怎麽可能搶得過蘇雲曦。可是陸景年根本就不相信,他恨不得她去死。


    “蘇牧婉,你醒醒。”陸景年瞧著蘇牧婉一直在說夢話,卻又聽不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麽,就猜到了她肯定在做噩夢,再這樣下去,她不燒成傻子才怪。


    陸景年一直在蘇牧婉的耳邊喊她的名字,想把她喊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牧婉真的睜開眼睛了,當瞧見陸景年的時候,她下意識地便是躲避,她整個人往旁邊縮了縮。


    她害怕自己,這個認知讓陸景年很不高興。可是他知道蘇牧婉還生著病,他可以原諒她。


    蘇牧婉腦子裏浮現的都是之前陸景年對她幹的事情以及他說的那些話,整個人痛苦疲憊不堪,她不想見到陸景年。


    這個男人在夢裏不放過她,現在她醒了,還是不肯放過她,還真是夠狠心的。


    “你醒了,醒了就吃藥,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都燒了快四十度了,你還隻是曉得睡覺,要是沒人發現,你真的就成了傻子了。”陸景年無奈的很,端過水準備喂蘇牧婉吃藥。


    蘇牧婉接過水和藥,一口直接吞了,她不想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一場大病倒是讓她想通了很多事情。


    對愛情死心,但是卻還是有值得她活下去的東西存在。


    “我累了,想睡了。”蘇牧婉開口,她想讓陸景年出去,他一直待在房間裏,她根本就不能好好休息。


    可是陸景年根本就沒有打算離開,蘇牧婉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麽可能會離開。


    “你躺下來好好休息,我在旁邊守著,等你半夜突然燒起來,沒有人發現。”


    蘇牧婉輕歎,如果他硬要待在房間裏,她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雖然她想一個人好好休息。


    重新躺了下來,蘇牧婉側過身子,麵向牆壁睡覺。


    其實她睡不著的,隻是不想看到陸景年而已。


    對一個人死心了以後,真的就是這樣了,不想見到,不想聽到,即便他再怎麽溫柔以待,她都不會有任何反應了。


    陸景年以為蘇牧婉隻是太累了,所以他便坐在沙發上守著。


    蘇牧婉睜著眼睛,她連唿吸都刻意小聲了,生怕陸景年發現她沒有睡。


    過往的一切,她就像是做了一場夢而已,如今夢終於醒了。


    ……


    蘇牧婉變了,這是陸景年最近發現的,自從蘇牧婉兩個月前大病一場,恢複了之後,她就變了。


    她每天早出晚歸,早上六點鍾出門,晚上十一點迴來。


    陸景年發現自己同蘇牧婉見麵交流的機會越來越少,一開始他隻是以為蘇牧婉想出去散散心,也沒有懷疑什麽,可整整兩個月都是這樣,他才明白過來。


    蘇牧婉其實早出晚歸,都是為了避開他,這樣的認知讓他覺得很不安


    這些年,他從沒有心慌過,更沒有害怕過什麽,即便當年差點死在國外,他也是坦然麵對。可這兩個月,他的心時不時地慌亂,至於他到底在害怕什麽,其實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陸景年坐在辦公桌前,思緒萬千。


    齊晟拿著文件敲門進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自家總裁發呆的樣子,這還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他當總裁助理以來,還是第一次瞧見陸景年露出眼下這種神情來。


    “總裁,這是需要你簽字的文件。”齊晟出聲。


    陸景年迴神,看了眼齊晟,什麽話也沒有說,伸手接過文件,認真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才把名字給簽了。


    “她還是每天去同一個地方嗎?”陸景年揉了揉眼睛,沉聲開口。


    齊晟自然明白陸景年說的是誰,這兩個月以來,自家總裁一直讓他派人跟著總裁夫人。


    其實他真的很想和自家總裁說,如果喜歡就不要藏著掖著,即便總裁為夫人做了那麽多事情,一直瞞著不說那也是沒有用的。


    兩個月前的微博熱搜,還有報紙頭條事件,全都是總裁第一時間解決的,還特意為了澄清事情真相,開通了微博。這對於自家總裁來說,簡直太難得了。


    “是的,總裁夫人還是每天去同一個地方,在那裏待到晚上十點就去上班,下班了以後便迴家。”齊晟出聲報告。


    陸景年沉默,他實在是不懂那個地方到底哪裏吸引蘇牧婉了,以至於她天天去,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


    朝齊晟揮了揮手,陸景年出聲,“你先去忙吧。”


    齊晟離開辦公室以後,陸景年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透過玻璃窗望向外麵。


    算了,他還是自己親自去看看。


    陸景年拿了車鑰匙,順手把外套也拿上之後便出了門。


    車子來人海中穿梭,直到停在了郊外。


    陸景年下了車,抬頭看著前方的房子,房子上端寫著“動物之家”四個字。


    這種到處都是貓貓狗狗的地方,究竟有什麽值得待得。


    陸景年一向不喜歡毛發特別多的東西,所以從來都不養動物,也不願意和貓狗接觸,可他真的想不通,怎麽蘇牧婉就這麽喜歡待在這裏麵。


    “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情?是來做義工的嗎?”守門的大叔,攔住了陸景年,出聲詢問。


    動物之家是一所專門收養流浪動物的機構,經常會有善心人士來園子裏當義工。


    陸景年下意識地就皺起了眉頭,他怎麽可能會來這鬼地方當義工,要不是因為蘇牧婉在裏麵,他根本就不會來這裏。


    “當然,我是來這裏當義工的。”陸景年開,臉上故作輕鬆。


    門衛拿了本子給陸景年做了登記之後才放行。


    陸景年才進園子,便瞧見前方草地上有七八隻貓爬行著,看著這些貓,他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草地上的貓,曬太陽曬得正歡,瞧見來的陌生人,都下意識地躲避,可也有膽大的貓,慢慢爬到陸景年的腳底下,還有的貓甚至伸出了爪子撓他的褲腿。


    陸景年眉頭緊蹙,他真的很努力克製自己才沒有把這些貓給扔地老遠。


    園內工作人員阮曉潔從房間喂完狗出來,正好看見了長身玉立的男人,整個人都要開始花癡冒泡泡了。


    “這位先生,你是來當義工的?”阮曉潔很認真地問,她實在是太不敢想,這麽帥氣的男人和貓在一塊,到底是怎麽樣的禁.欲誘人,想想都覺得好幸福。


    陸景年的目光卻是在到處搜尋蘇牧婉,也就這麽大一地方,怎麽就看不到她的人。


    見這位帥氣的先生好像在走神,阮曉潔忍不住又開口,“先生,你來這裏是找人嗎?”


    聞言,陸景年才把目光投向阮曉潔,“嗯,我來這裏找我的妻子,她每天都會來這裏。”


    妻子?阮曉潔訝異,腦子開始運轉起來。


    園子裏包括她在內,也就隻有四個人,兩個男人,兩個女人,自然不是來找她的,那就隻能是來找牧婉的,隻是這也太讓人意外了,牧婉竟然結婚了,而且男帥女美,還能更般配嗎?


    “你的妻子叫什麽名字呢?”阮曉潔為了更確定蘇牧婉是不是這位先生要找的人。


    陸景年沒有迴答她,因為他已經看見了他要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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