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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大胡子,你到是收了一個好弟子!本想再試試他,這小子反應倒是快,罷了罷了,傳出去又該說我這個做師叔的不著調了!”天際邊傳來一聲長笑,孫南隻覺一股撲鼻的酒香迎麵而來,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隻見剛才萬裏無雲的天空漸漸的飄過一個黑點,這黑點速度很快,說話之間就漸漸放大到了眼前。孫南定睛一看,原來這黑點竟是一個大紅色的葫蘆!葫蘆上正有兩人一坐一站。


    隻見那坐著的是一位道人,身著一件棕色單衣,上麵滿是汙漬,胡須糾纏,頭發散亂,看上去十分邋遢,隻是那偶爾精光一閃的發亮雙眸才讓人發覺此人絕不平凡。這道人手裏還拿著一個酒瓶,兀自喝個痛快,想必剛才的酒香就是從這裏而來。


    在這邋遢道人身後站著一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藍衣,正是秀眉虎目,隆準豐額,長身玉立,英姿颯爽,好一個翩翩俏郎君!


    孫南心中一動,想到剛才漫天的酒香,再看這個紅漆大葫蘆,立知此二人是誰,當下在劍光上拜倒,口稱:“弟子孫南不知醉師叔法駕光臨,剛才言語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又向旁邊少年一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嚴師兄吧?早就聽師父說起醉師叔門下嚴師兄人品出眾,修行深厚,小弟仰慕已久,如今得見當麵,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


    果然,這來得二人正是成都碧筠庵醉道人及其大弟子嚴人英。醉道人生性詼諧,遊戲人間。他向來豁達,唯獨愛酒,在門中與豪邁不羈的李元化最是投緣。


    這次醉道人本是有事上門,遠遠就看見飛雷嶺上一道劍光縱橫捭闔,看上去雖是初學乍練,卻已經頗有章法。想起老友前段時間曾提起自己收了一個稟賦心性俱佳的徒弟,言語間甚是自得。如今這道劍光想必就是那孫南,聽聞其正式入門剛剛一年,如今就能禦劍飛行,顯是已經進入第三重境界,醉道人本是愛才之人,當下見獵心喜,便隱在一旁,暗用無上玄功定住孫南劍光,看其如何應對。


    本以為孫南一定會驚慌失措,再另尋他法。卻沒想到這少年不僅穩重自持,而且轉瞬之間就看破用意。醉道人見孫南俊秀不凡,落落大方,絲毫沒有驕橫之氣,不覺更是喜歡,這才出聲相見。


    如今見孫南如此謙恭有禮,且一眼就認出自己身份,顯然老友言談中沒少提起,更加感覺麵上有光,大笑道:“好好,大胡子還真是有眼光!快起來,你小子我很喜歡!以後要與我家人英多多親近才好!”


    隨侍一旁的嚴人英一聽不禁麵上動容,自家師父他是知道的,看上去放蕩形骸,心中卻頗是自傲,尤其是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可能是未來領袖峨眉的“三英二雲”之一後,嘴上不說,但心中非常高興,對嚴人英管教也越發嚴格。這還是頭一次聽到師父讓同門弟子與自己多加親近,其中固然有李師伯與師父相交莫逆的關係,孫南本身的表現想必也入了師父的眼。


    想到這,嚴人英又打量了孫南一下,見這少年白衣飄飄,豐神冠玉,眉間神光照人,整個人宛如玉樹瓊花,剛才驟然遇險沉穩篤定,見自己師徒二人謙和有禮,應對得體,繞是嚴人英出身劍仙世家,見過無數驚才絕豔的人物,對孫南也在心中暗自喝了一聲彩,生起結交之心。


    孫南再次拱了拱手正要迴話,隻聽自家師父洪亮的笑聲傳來:“哈哈哈,你個醉鬼牛鼻子,一把年紀的還和小輩開玩笑,到了我這地頭,還不趕緊下來,竟在那扯些沒用的,還怕我這沒有好酒招待你嗎?”話雖如此,誰都聽得出李元化語氣中自豪欣慰之意,顯是對孫南之前的表現頗為滿意。


    醉道人哈哈一笑,招唿孫南一聲,法決一引,那紅色大葫蘆就嗖的一聲轉折飛下,倏忽之間就到了屋前,一人正在等候,正是孫南師父髯仙李元化!


    醉道人上前就指著李元化道:“你這大胡子,在旁邊看了好半天熱鬧,倒是說起我來!看我不把你的好酒喝光!走走,屋中敘話,讓他們小輩自去親近!”說完也不客套,熟門熟路的往裏走去。


    李元化搖頭失笑,迴頭對著緊隨其後的孫南和嚴人英說道:“英兒是第一次見到南兒吧?你師父跟我都不是那矯情的人,我們老家夥說話,你們就不必在一旁服侍了。南兒你就待為師好好招待你師兄吧。”說完也就隨後進了屋。


    嚴人英連忙見禮口稱不敢,孫南也不見外笑嗬嗬上前道:“師兄,我師父一向如此,想必醉師叔也不拘束,不如一同到我房間說話?”


    嚴人英早對孫南暗暗心折,當下也不推辭,二人來到孫南房中。一進門,嚴人英就看到正懶洋洋趴在那的靈犀,不由目中異色一閃,“師弟,這可是上古神獸後裔托天插翅虎?”


    孫南一笑道:“師兄果然博聞廣記,要不是師父說起,小弟還知道呢,沒想到師兄一眼就認了出來。靈犀,這是嚴師兄,過來見禮!”


    靈犀撓了撓嘴邊胡須,伸出爪子向嚴人英擺了擺手。嚴人英見靈犀果然如傳說中一般靈異,不禁大為驚歎,“師弟果然好福源,竟能得此神獸歸心。”


    孫南笑道:“師兄莫要誇讚,左不過是與靈犀有緣罷了,來,你我坐下說話,山中些許茶果,還請不要客氣。”


    兩人這一交談,嚴人英家學淵源,博學多才,對經史子集多有涉獵,且出身世家,言談間頗有見地。而孫南兩世為人,無論是前世信息大爆炸時代,還是今生的書香門第,學識照樣不俗,提出的有些看法,常常讓嚴人英眼前一亮。兩人從天文地理,到琴棋書畫,一時之間談的大為投機。


    再說到醉道人來到李元化靜室後,臉上再不複剛才那般嬉笑神色,手中法決一揚,室中便一片金光閃過,顯是發動了禁製。


    隨後進來的李元化不覺臉色一肅,道:“就知道你這醉鬼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究竟什麽事情如此緊要,竟讓你如今小心謹慎?”


    醉道人也不廢話,直接道:“還記得當年那次鬥劍嗎?”


    李元化聽後同樣神色肅穆,“你是說與五台派混元祖師的那次鬥劍?當然記得,說來,這位混元祖師還真是個人物,竟能力壓掌教師兄一頭,可惜,如果不是他門中良莠不齊,又不加約束,造成生靈塗炭,倒是我峨眉的一大盟友!”


    醉道人曬了一聲,“大胡子你也別說的那麽惋惜,那混元祖師功行深厚,自創一派,本來倒是宗師人物,可惜他得意忘形,妄想一家獨大,偏還不知收斂,注意管教門下,正是倒行逆施,我正道又怎能袖手旁觀!”


    李元化點頭表示讚同,問道:“你提起那次鬥劍,難道五台派餘孽又開始興風作浪嗎?”


    醉道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你也知道,我這些年借玉清大師寶地辟居碧筠庵,就是為了奉掌教之命就近監視慈雲寺那幫餘孽。那寺中僧人不守清規,**擄掠,蛇鼠一窩,早就有心把他們除去,無奈怕打草驚蛇,隻能暫時按兵不動。近些年,我留心觀察下,發現果然不如掌教所料,那些餘孽果然沒有死心,暗中聯係魔教、旁門中人,伺機與我峨眉再做過一場。對了,你還記得當年混元祖師那個姘頭嗎?”


    李元化不禁皺了皺眉頭,“你這話好不難聽,是說黃山五雲步的許飛娘嗎?不是有餐霞師姐就近監視嗎?有什麽好在意的?”


    醉道人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道:“你要是知道她幹了什麽事,管保比我罵的難聽。原先看她在混元祖師應劫後,誠信悔悟,願意從此修身養性,隻為保住混元一脈,還覺得她甚是可憐。餐霞師姐在側,雖說是就近監視,卻也是擔心混元當年那些的仇家找上門來,存了照拂之意。誰料我那天無意中聽到飛天夜叉馬覺與金身羅漢法元密談,得知她果真是狼子野心,假意與我峨眉交好,暗中卻廣交黨羽,與魔教中人沆瀣一氣,這些年來有心經營之下,居然將我峨眉之敵拉攏大半,叫人氣煞!”


    李元化一聽也是怒上眉梢,他與醉道人都是嫉惡如仇,豪邁不羈之人,平生最恨反複無常的小人,當日見那許飛娘楚楚可憐,他與醉道人都是為她求了情,如今得知被騙,正是氣憤難平。不過終究他理智尚存,問道:“可曾飛劍傳書給掌教知曉?”


    醉道人白了他一眼,“那還用你說,我見茲事體大不敢擅專,親自趕去東海麵見掌教,請授機宜。聽掌教說起才知道,原來長眉恩師留下手劄中早有仙示,稱我峨眉還需第二次鬥劍才能正式開府。眼下掌教和大師兄玄真子、二師兄苦行頭陀正在東海煉製一樣重要法寶,不克離身,遂叫我傳訊本門長老,於明春齊聚慈雲寺,共禦強敵。其他同門我早就飛劍通知過了,隻是惦記你這藏酒才巴巴的跑了過來。”


    李元化眼中精光一閃,“看來我峨眉這兩年沒有大動作,倒較魔崽子們小瞧了!”


    醉道人擺擺手,“大胡子你也不要太認真,掌教說此次慈雲寺之戰我峨眉旨在鍛煉三代弟子,我們老一輩的隻要坐鎮照拂一二就好。”


    李元化這才點了點頭,與醉道人推杯換盞,說起門中秘事來。


    這廂嚴人英與孫南談興正濃,兩人越說越是意氣相投,隻覺相見恨晚。孫南有著兩世記憶,深知一人力短,眾人相扶的道理,本就打算多與同門交往,如今與嚴人英甚是相合,更是竭力結交。


    而嚴人英之前一心求道,本就沒有同齡人相伴,加之前段時間聽姑婆太湖西洞庭山妙真觀方丈嚴瑛姆隱約提起,自己這一輩中有幾人要想有所成就,尚有情關要過,其中就有這孫南,當時自己聽了就對這孫南大起同病相憐之感。如今見兩人如此投契,不由大為高興。


    兩人互相論了序齒,發現原來竟然年歲相當,都是十六歲,嚴人英隻比孫南大了三個月,更是大為高興。於是把師兄師弟客套稱唿去掉,稱兄道弟起來。


    嚴人英道:“剛才看南弟雖是初次禦劍,已是進退自如,看來根基深厚,為兄不覺手癢,不如我們交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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