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扒組一共就六個人,這還得算上剛加入的西子.張海覺得,這事兒得顯擺顯擺,尤其他還有個做媒的心思,因此鋪開的麵挺大,把十七隊裏頭的未婚大齡男青年,基本都找了來,整的跟相親大會似的。

    除了西子,就沒一個女同誌,西子往中間一坐,就成了名符其實,一堆綠葉中的大紅花,襯的異常嬌豔醒目。

    張海發現,西子這姑娘不僅人灑利,性格也大氣,沒那些娘們事兒,話雖不多,可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也挺隨和,就是一點不好,不喝酒,滴酒不沾。

    他是不知道,西子在這上麵吃過大虧,自打從承德迴來之後,就發誓徹底戒酒了,什麽酒都不喝,省得發生點酒後亂性的事兒,尤其家裏那位是個沒任何原則的男人,她就不能給胡軍哪怕一點兒可乘之機。

    吃的是自助餐,實惠方便,畢竟警察也不是大款,從自助餐出來,直接進了旁邊的ktv歌廳,要了個大包房,開唱。

    西子覺得,這幫同事挺放得開,別開白天在隊裏都一本正經,到了歌廳那也算潮的,誰的歌都唱的有模有樣,一個個都跟麥霸似的,

    “來,來,小西跟周鵬唱一個,就唱個情侶對唱的,周鵬小子可是有名的麥霸……”

    張海那眼睛嗖嗖冒著光,看了一晚上,就覺得周鵬小子挺合適,今年剛調隊裏來的,聽說有點背景,家庭條件不錯,個子高,人也帥,看著穩當,倒不像個紈絝子弟,各項素質也都挺好,年紀也合適,今年二十八,這倆人處上對象,真能算郎才女貌。

    張組長就像那個糊塗的喬太守一樣,一廂情願的在哪兒亂點鴛鴦譜,西子倒沒什麽,唱就唱,真跟周鵬唱了一首。

    張海還挺八卦的,把兩人讓到了一起坐著,周鵬這心裏卻暗暗叫苦,一個勁兒的往邊上挪,那是連靠近西子身邊都有點怵。

    要不是知根知底兒,就憑西子這樣的女孩兒,他說不準真上去追了,漂亮帥氣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可這一沾上大院那幾位爺,再借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是真不敢啊!

    周鵬是虎子的表弟,雖說跟大院的幾位爺平日不一塊玩兒,可那也算隔著一層的嫡係,啥事不明白,就是實在理解不了,這軍哥好好的,怎麽就舍得把自己心坎上的媳婦兒,扔到十七隊來了。

    這裏可都是大老爺們,說句不好聽的話,平常接觸的也沒啥好人,不是小偷就是妓/女,要不就是打架販/毒的,真不是個安生地兒,他是為

    了往上熬,得幹出點業績來,可西子不一樣,都胡家的媳婦兒了,還不想去哪兒去哪兒。

    害的他現在坐在這兒上不來下不去,如坐針氈一樣難過,掃了眼那邊張海,心說這什麽眼神啊,非把他往火坑裏推,表哥可跟他說了,照顧是照顧,報信是報信,平常理的遠點兒,省的讓軍哥誤會,醋壇子一翻上來,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有這樣的警告撂在哪兒,周鵬隻要不想作死,那就得明哲保身是正經,可架不住張海糊塗,非把他推上來。

    西子頗有幾分納悶的掃了周鵬幾眼,周鵬是對麵掃黃組的,個子高人也帥,中午彼此熟悉的時候還挺熱情的,到了晚上一進了飯館,就開始變樣了,盯著自己看的眼神兒,怎麽看怎麽有點詭異,仿佛束手束腳戰戰兢兢的。

    被張組長發過來開始,就恨不得跟她中間隔著一堵牆才好,避嫌的心思昭然若揭,西子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有女朋友了?”

    “啊呃……”周鵬一愣,沒想到西子這麽問他,下意識搖搖頭:“沒,沒有……”

    西子看了看兩人之間能再坐一個人的空擋,繼續:“還是說,你對我有什麽意見?沒關係,可以當麵提。

    “啊?”周鵬急忙擺手:“沒,沒意見。”

    還是有點不對勁兒,西子也沒再問下去,畢竟才第一天上班,刨根問底不好。張海坐在那邊偷偷打量這兩人,周鵬這小子平常看著挺機靈,這時候偏離得八丈遠,哪個傻不拉幾的樣兒,張海都替他著上急了,可著急歸著急,他也不能楞往上撮合不是。

    明天還得上班,一群人挺自製,玩了一會兒就散了。出來以後,張海偷著衝周鵬使了好幾個眼色,嘿嘿一笑道:“小西,讓周鵬送你迴去啊,順路,順路,他也沒喝酒,放心,保證安全。”

    不由分說,就把西子推進了周鵬的車邊上,跟別的同事一哄散了。歌廳們口就剩下周鵬跟西子倆人。

    周鵬目光閃了閃,四下看了看,西子真覺得,他和模樣兒怎麽看,怎麽有點兒賊眉鼠眼的意思,周鵬掃見那邊不遠處胡軍的車,才暗暗鬆了口氣,對西子匆忙說了句:“我先走了啊!”

    拉開車門,麻利的上車走了,把西子自己甩在馬路上,西子一愣,心說,這什麽人啊?夠二的,不樂意載她就不載唄,至於這樣嗎。

    西子低頭看看腕表,快十一點了,想攔輛出租迴家,等了半天就沒一輛空車,索

    性沿著便道一邊走,一邊等著空車。

    她在前麵走,胡軍就在她身後不遠處,緩緩開車跟著她。胡軍自己都覺得自己魔怔了,說是晚上出去找樂子,沒用找,就有樂子撞了上來,還沒進會館就遇上以前相過好的一妞兒,要是擱以前,說不準直接開房去了。

    可今兒晚上就那麽邪性,跟那妞兒說了兩句話,飯都沒吃,心裏不知咋了,就有那麽股子莫名其妙的負罪感,那負罪感就跟個貓爪子一樣,抓撓的他渾身難受。

    白等他尋了個借口出來,才算舒坦了,出來了滿大街溜達一圈,竟然百無聊賴,隨便找個地方吃了點東西,就直接來西子他們聚餐的外頭等著了,還得隱藏好了,不能讓西子那丫頭發現,憋屈的胡軍就別提了。

    眼睜睜看著那丫頭酒足飯飽,跟一幫男同事笑嗬嗬的出來,進了旁邊歌廳,胡軍心裏這個不平衡啊!

    你說自己遇上個女的,說兩句話都覺得對不起媳婦兒,怎麽他媳婦兒就能跟一幫大老爺們一塊有吃有喝又唱又跳的呢,就差勾肩搭背了……

    胡軍心裏的酸氣突突的往上冒,就忘了十七隊一共就沒幾個女的,他家小媳婦兒進去了,那還真是萬綠從中一點紅。

    胡軍忽然發現,自己挺缺心眼的,怎麽就想起替她媳婦兒隱藏身份了,這幫雄性動物裏麵,她小媳婦兒年輕漂亮的,還不跟進了狼窩一樣,就是沒人敢偷,可有人惦記著,胡軍也覺得大不痛快。

    他抽了半包煙,才看見她媳婦兒跟著一幫老爺們出來,被個明顯是領導的男人推到周鵬車前,那幫人一個個全走了,胡軍那提溜半晚上的心才算落了地。

    周鵬這小子知根知底兒,敢有別的心思,直接滅了他家九族,胡軍恨恨的轉著念頭。果然,周鵬挺懂事,一看見他的車,立馬就撤了。

    胡軍把手裏的煙掐了,就等著他媳婦兒給他打電話,然後發揮隨叫隨到的精神,上前表現表現,可他等了半天,就看著他媳婦兒連個打電話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攔出租,攔不著,人家腿著迴去,也不給他打電話。

    胡軍哼了一聲,也跟西子堵上氣了,就在後頭跟著她,看她能擰到幾時,就這樣,兩口子一前一後,走了得有二十分鍾,西子也沒打著車,也不給他打電話,這丫頭有時候強的,胡軍恨不得過去抽她。

    油門一踩,嗡,吱一聲,停在西子身邊,氣哼哼推開副駕駛那邊的門:“上車,看什麽啊!我也不是歹徒,上車吧!放心,不是我主動

    的,我沒那麽閑的沒事兒幹,是媽非逼著我來接你,怕你半道上遇上歹徒壞人啥的。”

    西子抿抿嘴,她哪個婆婆,是真把她當成了實實在在的兒媳婦對待了,弄得她總覺得心挺虛,兩人這婚結的,現在才發現,開頭是容易,收場恐怕有點難,現在也隻能過一天算一天。

    西子上了車,胡軍掃了她兩眼:“沒喝酒吧!”

    其實挺平常一句話,西子那小臉兒不知怎麽,騰一下就紅了,扭過臉兒去,看外麵的霓虹燈,甕聲甕氣說了一句:“開車,哪兒這麽多廢話。”

    車窗玻璃映出她有些粉嫩緋紅的小臉兒,眉眼盈盈的,咬著嘴唇,有些難得可疑的羞澀勁兒,胡軍心裏的氣,忽悠一下就沒了,不禁氣沒了,還有那麽點美滋滋的感覺,沒喝酒,就跟有點微醺了似的,他媳婦兒真難得有這樣的時候,記憶中,仿佛就那晚上有過……

    唉!真不知道,啥時候能再整出的實在事兒,胡軍的心裏還沒美明白,啪嗒一聲,就直接摔地上了,真是山高路遠,前途渺茫啊!

    人家都是整事容易,結婚難,怎麽他這證兒扯了,婚結了,這事兒咋就整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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