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子,你聽哥們一句話,這女人就隻能上,你就不能跟她較真兒,較真兒你就完了,孔老夫子說的真他媽對,唯小人女人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怨,軍子,你聽見哥們兒說話了嗎……”

    胡軍手裏的方向盤轉了個方向,拐出二環,撐了撐額頭,今天真是無妄之災,那幾年哥幾個多快活,想出來樂一樂就樂一樂,這幾年,好家夥,就跟中了紅色迫擊炮一樣,葉馳閃婚之後,就是一連串。

    左宏,錦城,一個個全都娶了媳婦兒,就剩他胡軍一個孤家寡人,弄得他家太後三天兩頭就把他招迴去,一頓嘮叨:

    “你瞧人家葉馳家那大胖小子多喜人,左宏家的閨女也好啊!錦城的媳婦兒穩穩當當的,一看就是個賢妻良母……”

    劈裏啪啦,嘚啵的他煩不勝煩,好個屁啊!到哪兒都不自在,恨不得把媳婦兒孩子栓褲腰上帶著,沒點兒爺們樣兒,要說就錦城還有點骨氣,媳婦兒娶了,先頭也沒斷了外頭的玩樂,最近一陣也沒怎麽出來。

    他打電話的時候,胡軍正鬱悶呢,屁顛屁顛兒就去了,找了倆妞吃飯,吃了飯就去了會館,剛進包廂坐下,胡軍那邊出去尿泡尿的功夫,迴來封錦城已經幹了一瓶子皇家禮炮下去。

    胡軍愕然的功夫,封錦城又抄起第二瓶對嘴吹起來,胡軍這個鬱悶,剛吃飯的時候,封錦城就這樣,跟八百年沒喝過酒一樣,一頓飯功夫,他自己就幹進去兩瓶五糧,弄得胡軍連口水都沒喝,一晚上就顧著攔他了。

    這會兒瞧這意思,忙過去和他搶,他還非不給,較上勁兒了,胡軍再搶,他真急了,就差動手了,胡軍氣的直運氣,可也不能真跟自己哥們較真兒不是,眼瞅著封錦城越來越不對勁兒,忙把倆妞兒打發走,迴頭再瞧錦城,已經喝大了。

    胡軍架著他向自己車邊走,本來還想著哥倆喝high了,就在會館裏泡個溫泉睡一宿,這會兒倒好,都泡了湯,他還得客串保姆加司機。

    胡軍把封錦城塞進車後座裏,自己坐在駕駛位上,好在他這晚上連口酒都沒喝上,可封錦城還不消停,突然從後麵斜斜鑽過來,扒拉他,錦城喝高了,可勁兒一點不小,他伸手一扒方向盤,車子打了個斜,差點撞上路邊的花池子。

    胡軍急忙把車停在路邊上,封錦城直接跳下車,扶著路邊一棵大樹哇哇吐了起來,胡軍摳出一瓶水,下車。

    他們哥兒四個,要說葉馳左宏和他胡軍是桃園結義的劉關張,那錦城就當之無愧是那

    算無遺策的諸葛孔明,他們仨綁一塊,也沒封錦城一人的心眼多,當然,哥們之間也不可能斤斤計較算計,就這麽個比喻。

    從胡軍有記憶開始,就沒見過封錦城像今天這麽狼狽過,啥時候不是風度翩翩,俊美無儔的,談笑間就能灰飛湮滅,可此時,瞧著就是一最平凡狼狽的男人,你聽他嘴裏都說的什麽,這一晚上,就圍著他媳婦兒轉悠了。

    錦城的媳婦兒,平常哥幾個一起聚的時候也帶出過來幾次,胡軍印象中挺大家閨秀的模樣,至少比起葉馳家的小丫頭和左宏家的母老虎強多了,可這時候咂摸出點滋味了,咬人的狗不叫,這話說的一點兒不假。

    胡軍拍了拍錦城的後背勸:

    “錦城,她要離婚,咱就跟她離,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多去了,哥們迴頭給你介紹倆,條兒順盤兒靚,拉出去驚豔一片,在炕上伺候的你能入地上天的”

    封錦城微微苦笑:

    “軍子,那女人當初上趕著非嫁給我,這會兒拍拍屁股就走,拿我封錦城當個屁,我封錦城在她眼裏還不如個屁呢,屁還他媽有味。”

    胡軍把礦泉水遞給他,等他漱了口,架著他坐迴車裏,胡軍上車,拉擋,踩油門,向錦城家的小區開,眼瞅著快到門口了,封錦城突然開口:

    “軍子,我不迴家,你把我送郊外別墅去,我在那邊住幾天。”

    胡軍一愣:

    “得,哥們今兒送佛送上西,你就是去取經,我也送你去。”

    封錦城哧一聲笑了:

    “就屬你貧,軍子說句透心的話,哥們的心真疼,本來這輩子我都以為自己沒心了,可就這麽個女人,就讓我知道了疼是什麽滋味,軍子,愛情這玩意不能碰,碰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胡軍嗬嗬笑了:

    “這話我聽著順耳,愛情是個什麽玩意兒,你看把你們一個個折騰的,不是瘋就是傻,放心吧!哥們清醒著呢,這輩子打麻將清缺,絕了這一門。”

    好容易把封錦城折騰進他郊外的別墅裏,伺候他躺床上,再出來已經快一點了,這一晚上,胡軍搖頭苦笑,也沒別的花花心思了,直接迴家睡覺拎靜。

    從東三環過去,遠遠見前麵排著幾輛車,那邊是酒吧街,估摸是卡口查酒駕呢,雖說胡軍如今也熬成了領導,可更得以身作則,挨著過去吧。

    眼瞅著到了近前,就見前麵隔著一輛車外麵站著一小女

    警,眼睛掃過去,真是個小警花,臉盤兒雖沒看清,可身段挺窈窕,警服襯衣塞在警褲裏,腰間白腰帶,腰細屁股大,抬手一個標準的軍禮。

    就這個軍禮引起了胡軍的興趣,內行一看就知道當過兵,站的筆管條直,右手迅速從胸前抬起,右臂與肩同高,前臂、手掌呈一條直線,五指並攏,掌心稍向外翻,標準,絕對趕得上國家領導人檢閱的標準。

    前麵第一輛車查過去,胡軍的車往前開了幾米,終於看清了這小警花,怎麽說呢,五官算平常,可湊到一起,加上一身警服,白色的貝雷帽一扣,齊眉劉海,娃娃臉兒,白嫩嫩透出那麽骨子水靈的英姿颯爽。

    大約男人心裏都有那麽點製服情結,就是最平凡的女人穿上製服,也能穿出不一樣的味道來,要不,怎麽小日本就喜歡搞個什麽製服誘惑的小電影呢,因為暢銷,有市場。

    不過,這小警花不是新分配過來的,就是在隊裏不受領導待見的,要不哪能三更半夜派她來這兒查酒駕呢,那後麵警車上都比她輕鬆多了。

    胡軍出神的功夫,前麵那輛車查完了,小女警向胡軍這邊走過來,胡軍把車窗落下,小女警刷一個軍禮,手落下去,掃了胡軍一眼:

    “酒味夠大的,喝了幾瓶啊!不知道酒駕的危害啊,驗驗吧!”

    說著,把手裏的了測酒器遞過來:

    “含著,使勁兒吹……”

    要說這挺平常一句話,可聽在胡軍耳朵裏,就覺得有點a,主要這小警花的聲音,有些嗲聲嗲氣的娃娃腔,正兒八經的話,從她小嘴說出來,都帶著骨子說不出的軟糯,尤其,她的話容易產生歧義。

    不過胡軍還是挺配合基層同誌的工作,老實的含住,吹了一口,小警花看了眼顯示,7不夠二十毫克,不禁挑挑眉懷疑看了他一眼:

    “夠內行的,大半夜的,咱別耽誤時間,痛快兒的,別偷懶,含著,使勁兒吹”

    這小警花就認定他喝酒了,胡軍勾了勾嘴角:

    “我真沒喝酒,我發誓。”

    西子頗為諷刺的笑了:

    “你這樣的,我們碰見多了,發誓死一戶口本的都有,一驗血照樣兒歇菜。”

    要說西子,今兒本來就不痛快,當了五年武警,複員了,煩人拖竅走路子,好容易進了公安局,按說西子對口的是刑警查案子,誰知道直接分到了交通隊,分到交通隊就交通隊吧!人不都說交警福利好。

    可一塊分進來的劉麗麗進了肇事科,偏她被派出來不是站大綱,就是查酒駕,人領導說了,為了提升咱交警的形象,就得讓小警花站大綱,查酒駕,人領導又說了,女孩子畢竟好溝通,容易配合工作。

    她西子就是一不受待見的,人領導指哪兒,就得打哪兒,今兒在這兒從十點站到現在都快兩點了,遇上了四個酒駕的,算上這個正好湊上一巴掌,偏這位跟她打馬虎眼。

    西子目光劃過他的車,車真不賴,人中肯的說,也挺有範兒,一看就是個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可惜有點油滑不大氣,西子最煩不大氣的男人,一點兒不爺們。

    西子伸手:

    “駕駛證?”

    胡軍迴身去拿車裏的手包,沒在,拉開前麵的置物箱,也沒有,估摸是落錦城那邊了,扭迴頭,就看見小警花抱著胳膊,歪著頭看著他笑:

    “無證駕駛比酒駕情節更嚴重,你是先解決你這酒駕問題呢,還是咱們直接說說無證駕駛這事兒”

    這丫頭說話兒字字都帶著刺,胡軍真是好久沒遇上這麽尷尬的事兒了,壓了壓心裏的火,耐心的解釋:

    “我真不是無證駕駛,剛送一喝醉的哥們,落他家裏了,我讓他給我送過來一趟,再說酒駕,我是滴酒沒沾”

    “滴酒沒沾?”

    西子揚了揚手裏的測酒器,雖然你挺聰明,這上麵的酒精含量是7說明了什麽?不用我說給你科普了吧“

    胡軍被她氣樂了,從車裏拿出一個口噴:

    “你噴了這個,對著嘴一吹,也有酒精度,再說國家規定低於20毫克,既構不成醉駕也夠不上酒駕”

    西子笑了:

    “挺門清的,那也得讓你知道這裏的嚴重性,再說口噴是你說的,是不是事實,現在定性還有點早,請吧,過去驗驗血,什麽都一清二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鑒於大家對落筆成婚的不滿,這本提前開吧,希望親們能滿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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