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傻子王爺現在卻叫囂著要見母後,這不是在為難他們嗎?“什麽事呀?”在慕容言不停地交換呻/吟下,大內總管周公公走了出來。看向在禦書房門外的地上打滾的王爺時,對方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鄙視和嗤笑,麵上卻一副著急的樣子,對著周圍的侍衛發火。“哎呦,你們都是死人呐?就這般讓王爺在地上打滾撒潑嗎?”說著拂塵一甩,指著慕容言說道:“還不趕快給咱家把王爺扶起來!”“我不!我不起來!”慕容言絲毫不為所動,反倒越發變本加厲地用四肢在地上拍打起來,“本王要加母後!皇兄,本王要母後!嗚嗚嗚……”眼見著侍衛都來拉扯自己,慕容言竟直接哭了起來,臉上涕泗橫流,身上的華服也變得髒亂不堪,哪裏還有一點王爺的樣子。慕容宸實在忍受不了對方的騷擾而出門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於是眉頭皺地越發緊了。“阿言,母後去護國寺了,並不在宮裏!”慕容宸雖然心底滿是不耐煩,但是在眾人麵前,端的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他甚至不嫌棄慕容言身上的髒汙,直接蹲在對方身邊,用自己的衣袖輕輕擦拭著慕容言臉上的淚水,“阿言要乖,你要實在覺得無聊,可以去禦花園玩兒,那裏的花開得可漂亮了。”“真的?”慕容言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在慕容宸還未反應過來時,兩手拍打著自己的衣服,導致身上的塵土落了慕容宸滿臉。“那我去摘花花!”隨後不等慕容宸黑著臉找自己算賬,就快速轉身,朝著禦花園飛奔而去。跑到禦花園的慕容言,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下人,低著頭勾起一個嘲諷的笑,隨後就不管身後人的唿喊,一個起跳跳進了被圍起來的花叢中。在裏麵撒潑打滾好一陣之後,原本花團錦簇的禦花園,已經完全沒法看了。但這還沒算完,在下人的萬般哀求下迴到亭子裏的人,根本沒安穩上三分鍾,就看著水池的方向眼睛一亮,緊接便在下人的驚唿聲裏,撲通一聲跳進了旁邊喂著魚的水池子裏。“魚魚……”慕容言撲騰來撲騰去的,一邊巧妙地躲著身後的侍衛,一邊捉著池子裏的金魚。很快,那池子裏麵最大的金魚,就被慕容言捉到了手裏,隨後笑著起身,抓起池子邊放著的一大把鮮花就跑。眾人一個不注意,就失去了對方的行蹤。但是還好,因為先前進過水,地上有著很明顯地一道水漬,彎彎曲曲的,從這頭延伸到那頭,又突然拐到另一邊。隻不過由於天氣還不錯,眾人追了一會兒,那水漬就幹了。不過好在還有其他見到慕容言人影的人,於是追著的下人侍從,就又浩浩蕩蕩地追去了太後的寢宮。果不其然,在太後寢宮的小廚房裏,找到了灰頭土臉,卻還念叨著做飯飯給母後吃的慕容言。“哎呦我的王爺呀,您今天可把奴才們害慘了!”一旁滿臉汗水的一個小太監,不停地喘著氣,手下阻攔慕容言的動作卻不停。“您就別做了!這禦膳房什麽好吃的做不出來呀,您何必親自上手呢,多累啊!”“就是就是,”一旁的宮女這才緩過神來,連忙上手幫著那太監將慕容言拽了出去,“您還是趕緊和奴婢們迴宮吧,免得一會兒皇上生氣了,可是要打您板子的。”在宮女太監的生拉硬拽之下,慕容言終於被送迴了自己府上。也不知道是因為沒吃到魚,還是沒見到母後,傻子王爺一迴府,就進了書房,沒一會兒,書房裏就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守在門口的下人麵麵相覷,都裝作沒聽見似的,翻了白眼後,就跑的遠了一些,生怕那傻子王爺發瘋,不小心牽連都自個。殊不知,書房裏的東西卻都完好無損的擺在原本的地方,所謂的摔摔打打的聲音,也不過是沐風的一個小法術。而原本還垂頭喪氣滿臉淚水的慕容言,早在進書房的那一刻,就搖身一變成了沐風。至於原來的慕容言,則是在沐風弄出那砸東西的聲音時,從書房的一個暗道裏走了出來。跟在他身後,正是在見到沐風迴來之後,一臉驚喜的東方瑜。“先生,事情如何?”自那天之後,慕容言就一改先前對莫離的偏見,順著對方的意思,喚對方先生。雖然喊這麽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八歲的少年為先生,略有些羞恥,但是在知道了對方的本領和見解之後,慕容言立馬毫無壓力地喊起了先生。說起那晚,正是沐風第一次來找慕容言的時候。一開始慕容言還有些防備沐風,誰知沐風先是證明自己的法力還在,後來又說出了慕容言手下的眾多產業,可養了許久的親衛。又在慕容言滿臉的戒備裏,說出了自己的故事,於此同時,更是表明了自己對慕容宸的殺意,以及自己對一些皇室秘辛的了解。雖然慕容言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沐風卻說,要是慕容言真不想當皇帝,又或者想找人對付他,他完全可以直接殺了慕容言,在隨便找個替身就是。說到這裏,慕容言終於放下防備,一心跟沐風謀劃起來,隨後又把自己手下的那座風月閣,送給了沐風當見麵禮。當然,今天一早,沐風從密道進來,身邊還跟著東方瑜時,慕容言雖有一瞬間的防備,卻又隨即鎮定了下來。這會兒見沐風迴來了,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對方到底借著自己的身份去皇宮裏幹嘛了。第39章 、常勝將軍的千年狐狸(八)“你拿到了什麽證據?”見沐風自顧自地走過去,毫不在意地坐到東方瑜懷裏,慕容言也不在意。“嘖……”沐風窩在沐風懷裏之後,臉上露出了略帶趣味的笑,“我以為會隻是一些慕容宸通敵的證據,但是……唔……怎麽說呢……”沐風將懷裏的一遝信件抽出來扔給坐在一旁的慕容言,“你還是自己看吧,這件事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依言,慕容言拿起貼在胸口的信件,臉上帶著些疑惑看了下去。隻第一句,他就變了臉色。但是向來偽裝慣了,他立即正色起來,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去。當所有的信件被看完時,他整個人都有些懵。他從沒想過,那個在自己記憶裏,一向嚴肅,把皇家威嚴放在一言一行中的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那母後現在去護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