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場眾人的注意,紛紛朝他的方向看了過去。包打聽看著他卻是露出了一個笑臉,笑著走到他麵前道:“周公子,租你鋪子的人都來了,我們準備開始吧!”周慶看著朝自己笑的諂媚的包打聽,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從鼻子裏哼出了一個音節,算是迴應了他,“嗯。”包打聽看著他的態度,眼裏暗光一閃而過,不過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招唿著他往裏麵走。那周慶在包打聽的招唿下來到了陳星他們身邊,油膩膩的視線在陳星和顧琅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多在陳星身上停留了幾秒,語氣有些輕浮的道:“這兩位就是和我簽訂契約的人?”陳星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讓自己覺得很不舒服,但是想到簽訂完契約就不用和這人見麵了,生生忍了下來,努力維持著平靜道:“對,我就是要租鋪子的人。”那周慶見到說話的不是顧琅,竟然是陳星這個漂亮哥兒,看著他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是覺得越發的有趣了。他往前邁了一步,想要走到陳星麵前說點什麽,結果就看到那看起來弱不禁風、麵色還有些蒼白的男人,一下子就擋在了他的麵前。他吃了一驚的同時,對上男人那雙冰涼的雙眼,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哆嗦。顧琅看著麵前眼中泛著淫邪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聲道:“公子既然到了,不如我們來說說簽訂契約的事?”周慶看著麵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因為剛才的膽怯而生出了一股子戾氣,大聲吼道:“你算是什麽東西,竟然在這裏教我做事!”顧琅看著麵前突然發怒的男人,麵上依舊是剛才那般淡然的神色,看著他淡淡的道:“我是他的夫君,我也不是教你做事,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周慶平日裏不學無數,他老娘最喜歡的就是拿他和隔壁那個窮酸書生做對比,還總是說那窮書生將來一定是什麽國家棟梁,他隻會是混吃等死的臭蟲。偏偏那窮書生還總覺得他老娘說的是對的,每每對上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因此,每每遇上這樣不知好歹的窮書生,他都格外的恨。在聽到顧琅那樣說之後,他當即就炸了,看著他不滿的道:“隨口問問?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臭書生了,老子告訴你,這鋪子是我的,我願意就租,不願意你們也租不下了。”顧琅看著無理取鬧的男人,輕輕地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無奈的問道:“既然如此,那公子想要如何?”原本還很生氣的周慶,見顧琅那麽快就認慫了,也沒有原先那般生氣了,他看了一眼麵前帶著幾分文人傲氣的男人,再看看他旁邊擔憂的盯著他們的漂亮哥兒,輕輕地勾起了唇角,淡淡的道:“你今天若是在這裏給我磕一個頭,再多加二兩銀子,我就當我剛才那件事,鋪子還是照舊租給你們。”周慶盤算好了,那鋪子的價格足夠低了,整條街再也尋不到這樣的價格,這兩個租鋪子的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放棄的。隻要這個男人答應了,他不僅可以折辱他一番,多的二兩銀子還能作為自己的酬勞,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美事。在周慶話出口的一瞬間,陳星就已經生氣了,他原本以為輕輕鬆鬆就能完成的事,竟然會變成這樣。他拉了拉顧琅的衣袖,在他偏過頭來時,惡聲惡氣的道:“算了,我們不租了。”“喲~”聽到陳星的話,周慶吊兒郎當的看向陳星,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垂涎,“小美人,我告訴你,這鋪子現在租給你們,你們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你要是不租了,有的是人租!”陳星更氣了,他拉了拉顧琅,氣哼哼道:“不就是一個鋪子嗎?我不租了還不行!”他就算不要這個鋪子,也不能讓顧琅因為這個受氣。說完,陳星停頓了一下,扭頭看向旁邊的包打聽,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歉意,抱歉道:“抱歉,看來我們這鋪子是租不成了,倒是麻煩你來這一趟了。”包打聽沒有想到到了這種時候,陳星居然還惦記著同他道歉,目光微微閃了閃。周慶看著陳星他們的樣子,抱著手冷笑了一聲,他就是要讓這些窮鬼看看,惹了他周大爺是個什麽下場!就在周慶誌得意滿的時候,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包打聽輕輕地開了口,“周公子,有一件事我必須說明一下。”周慶看向他,目光有些不解,不耐煩的道:“你有什麽屁話快說!別再浪費老子時間。”包打聽看著他蠻橫的樣子,也沒有生氣,輕輕地勾了勾唇角,“是這樣的,這鋪子我是接到周老爺的委托放出來租的,而且所屬人也是屬於另外一個老爺,因此公子你隻有一個幫忙代簽的責任,並沒有拒絕不租的權力。”包打聽的話音一落,周慶的臉色就變得格外的難看。第51章 解決包打聽的話一出口,周慶立馬就像是被捅了的馬蜂窩,一下子就怒了,手指著他憤怒道:“你他媽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不過就是一個幫忙跑腿的走狗罷了。”聽到他這樣罵自己,包打聽臉上帶著的笑容不變,甚至變得越發的深了幾分,他微微勾起唇角,一字一句的道:“周少爺,即便在下隻是一個走狗,那也隻是周老雇傭的走狗,和你周少爺沒有半點關係,我希望周少爺能明白這一點!”周慶沒有想到自己這樣罵他,他竟然也能這樣接下來,一直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才好了。包打聽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震驚一般,繼續道:“這樁買賣是周老爺親自點頭同意的,如今周公子卻不同意了,那我可能要去叨擾叨擾周老爺,去問問他,我到底該聽誰的。”聽到包打聽這樣說,周慶一下子漲紅了臉,氣急敗壞中夾雜著一絲心虛的道:“你竟然敢拿我大伯壓我。”“小的不敢,隻是為了避免出錯,小心求證罷了。畢竟做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為雇主服務好,雇主的意願才是我們服務的第一宗旨。”包打聽笑的一臉和善,說的話也極為好聽,隻是停在周慶的耳朵裏,卻不是那麽美好了。這趟差事,本來是他娘為了他能在他大伯麵前露個臉特地為他求來的,如果他連這等小事都辦不好,不僅迴去會受到他娘的埋汰,更會讓本就看不上他的大伯越發的看不上他了。周慶心裏有些慌張,不過麵上卻不肯顯露半分,他看著麵前這個笑眯眯的包打聽,素來聽說他是個油鹽不進、能說會道的主,今兒個他算是見識到了。“如何,周公子需要我去問問周老爺嗎?”包打聽看著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好聲好氣的問道。周慶生怕他去問他伯父,麵上卻不肯示弱,扭頭看著旁邊站著的陳星和顧琅,見陳星臉上還是一副氣唿唿的模樣,而那白麵書生卻是麵色平靜的看著他,仿佛他是什麽跳梁小醜一般,頓時更來氣了,直接指著他問道:“你們到底還要不要租了?如果不租的就算了。”顧琅看著他虛張聲勢的模樣,唇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輕聲道:“這就要看周公子你了,你若是不想租給我們了,我們自然是租不了的。”周慶被顧琅這輕描淡寫的語氣給噎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誰知道麵前的白臉書生像是得理不饒人一般,繼續道:“如果不租給我們了,不知公子可否將那定金退還給我們。畢竟事先說好了的,那定金也是算在了房租裏麵,如今租不成了,講道理公子是該退了的。”周慶卻是一懵,條件反射的問道:“什麽定金?”旁邊的包打聽適時的接了話,仔仔細細的給他道:“按照周老爺的要求,想要租的租戶要在決定租的時候,先交五兩銀子給周老爺,算是說好的定金,也是算在今後的房租裏。當初我把那定金交給周老爺的時候,周老爺可是給我打了收據的,如今公子你不租了,你看我這定金是該去向周老爺要呢?還是如何才好?”聽完包打聽說那定金的來龍去脈,周慶暗自罵了一聲,那個老不死的,竟然還來這一招,店鋪還沒有租就已經吞了那麽多錢。可是即便是周慶心裏再罵,他也是不敢讓這包打聽去找他大伯的,畢竟他大伯要是知道了,他定然也討不了好。如果他不拿錢出來,這包打聽又不是一個善茬,肯定不會如自己的願,定然會把這件事捅到他大伯那裏去,到時候他大伯又要怪他辦事不利了。可如果讓他自己拿錢出來貼補,他也是萬分肉疼的,偏偏他現在也拉不下臉來說他要租的。就在周慶左思右想,想不出來一個萬全之策,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偏偏那小白臉又得寸進尺的繼續道:“不知公子考慮得如何了?”周慶抬眼憤怒的看了他一眼,對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書生十分厭惡。顧琅看著他這幅快要狗急跳牆的模樣,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了。就在兩方僵持不下,周慶開始煩躁的時候,那一直坐在旁邊沒有吭聲的官差一下子站了起來,‘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看著因為他的舉動紛紛看過來的幾人,生氣的道:“你們幾個,這契約到底還簽不簽了?”吼完這一聲之後,官差目露兇光的看向周慶,憤怒的道:“周慶,你小子到底是來做什麽的,是來消遣你爺爺我的嗎?我契約都給你們寫好了,等拿地契看一眼就可以簽約了。你在這裏胡攪蠻纏半天,你到底想幹嘛?啊,你不給我說法,我到時候找你娘問個清楚!”本來就心虛的周慶被官差怎麽一頓吼,當即就氣弱了,連忙辯解道:“我是來簽約的啊!我還能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