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想怎樣?簡單,既然是合作,就要拿出點誠意來,妄想憑你黃牙老嘴得到這把權杖,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段虎狂笑幾聲說道。


    “什麽誠意?”趙青河陰沉著老臉問道。


    “首先,你讓這隻呲牙的狗奴才退迴去。”段虎目視著臉色鐵青的方武說道。


    “迴來。”趙青河喊道。


    “可是,趙老......”


    “給我滾迴來!”


    趙青河不允許對方有半點的違背,厲聲吼道,方武恨氣的怒瞪一眼段虎,灰溜溜的走了迴去。


    方武剛退,曹滿便一路鬼鬼祟祟的小跑了過來,輕輕一拍段虎的後背,臉上綻放出了猥瑣的笑容。


    “耗子?你不是躲在後麵蹬腿嗎,咋跑上來了?”


    看著對方露牙皺皮小眼眯縫著的樣子,段虎有種想揍人的感覺。


    曹滿笑臉一收,咋說話呢?


    喂,曹爺爺是在蹬腿嗎?


    那叫好漢不吃眼前虧,躲在後方少災禍,否則再挨上一記隔山打老牛,就爺爺這點身板,受得了嗎?


    “虎爺......”


    “有話說有屁放,沒話沒屁一邊玩蛋去!”段虎快人快語,說話那叫一個幹淨利落。


    曹滿甩甩腦袋,黑臉嘴臭,不帶這麽臭人的。


    “虎爺,也沒啥事,就是待會兒你提條件的時候,可別忘了我的小曼,那可是我的真愛......”


    低聲叨咕間,曹滿雙手食指相互畫著圈圈,臉上還帶著一絲羞澀,眼珠時不時偷瞄一眼不遠處的冷曼,嬌滴滴的樣子看得段虎汗毛都豎了起來。


    “耗子,嫦娥從月宮下來了。”段虎說道。


    “真的?”曹滿精神一振,抬頭瞅了過去......


    “沒有啊,哪有嫦娥......”


    曹滿眨眨眼睛正感到納悶,就在這時,突然衣領一緊,隨後整個人倒飛出去,吧唧一下摔在了剛才他趴著的地方。


    “死耗子,虎爺忙著說正事,沒心情和你瞎扯淡,滾一邊給我玩蛋去!”身後段虎的罵聲傳了過來。


    曹滿......


    我去你大爺的黑臉,不帶你這麽損的?用騙三歲毛娃子的損招騙爺爺?你還能更損點嗎?


    敢情爺爺請你幫個小忙你就撂蹄子?不答應拉到,犯得著拿嫦娥說事?拿爺爺當球踢嘛!


    臭黑臉?不夠義氣、不夠朋友、不夠兄弟,爺爺要畫圈圈詛咒你!


    其實這事吧?也怪曹滿不識時務,活該自找倒黴。


    段虎本就心情不好?見著趙青河心裏就憋火?還有那個耍他的賊蛋阿布,到現在都不見蹤影,能痛快嗎?


    曹滿呢?沒個眼力勁,雖然他追求幸福的心情可以理解?但總不能不管不顧的在節骨眼搗亂吧?


    這不?摔了吧,倒黴了吧,沒見到嫦娥吧?


    所以說,人要識時務,貴在有自知之明?別沒頭沒腦的瞎鬧,沒好結果。


    曹滿趴地上疼得直哼哼?段虎搖搖頭懶得理會,轉眼目光移向了正陰著老臉的趙青河。


    二人目光交錯了片刻?趙青河率先開口問道:“說,還有什麽要求?”


    “放了劉老倌?他和這件事沒有任何的關係?我不希望你用他來威脅我?更不允許你傷害他!”段虎振振有詞的說道。


    “笑話,我又沒把劉老倌抓起來,如何放了他?”趙青河冷笑道。


    “別跟我玩那一套,我就問你一句話,答不答應?”段虎晃了晃手中的權杖以及那顆鐵瓜蛋子。


    趙青河眼中寒光冷得嚇人,發福的身軀發出了一陣輕微的異響。身旁方武和冷曼大吃一驚,急忙往後退去,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段虎,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最恨被人威脅,以往那些威脅我的人不是見了閻王就是活得生不如死,奉勸你一句,乖乖和我合作,否則不但劉老倌活不了,老龍寨的人也會跟著陪葬......”


    趙青河的話聲雖然不大,但話中卻帶著冰冷的寒意,如同臘月裏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嚇唬我?我呸!虎爺這輩子就是被嚇大的,有種你動他們一下試試,虎爺要你人財兩空!”段虎沒有退縮,而是針鋒相對的喊道。


    段虎的態度之所以會如此堅決,並非他狂妄,而是在來的路上他就盤算好了。


    趙青河此人雖然陰險毒辣,為了一己私利甚至於不惜大開殺戒,但有一樣,此人絕非一個莽撞粗魯之人,相反,趙青河頭腦縝密,做事精明,不會因為一時的喜怒而魯莽行動,更不會因為自己的心情而破壞大局。


    如今段虎冥眼權杖在手,等同於拿捏著對方的軟肋,有了談判的籌碼,如果他不好好利用手中的籌碼,豈不是錯失良機?


    果不其然,半晌過後,盡管趙青河眼中的寒意依舊冰冷,但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好,我可以答應你,絕不動劉老倌半根汗毛。”


    “還有老龍寨的人!”段虎補充道。


    “這件事我也可以答應你,不過段虎,即便我口頭答應了你的條件,但你能信任我嗎?”說話間趙青河嘴角浮現出一絲陰笑。


    對此段虎嗤之以鼻,“趙青河,信任不信任那是後話,我的要求還沒說完呢?”


    趙青河一皺眉,“有完沒完,哪來的那麽多的條件?”


    “黑夜慢慢,離著天亮還早呢,急什麽?聽好了,我要你準備兩百根大黃魚,作為我替你出生入死的報酬!”段虎說道。


    此話一出,趙青河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想要當場發飆,迴想起此前段虎在他辦公室裏翻箱倒櫃的場景,老頭有種想咬人的衝動。


    “你瘋了,兩百根大黃魚,我上哪給你弄去?”趙青河氣憋的說道。


    “得了吧,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單單你從常家得到的財富也不止這個數,更別說這些年你搜刮的民脂民膏,早就富得流油,不信的話,耗子!”段虎大聲喊道。


    “啥,啥事?”一句話把正在專心畫圈圈的曹滿給喊迴了神。


    “你說你老丈人家裏有多少大黃魚?”段虎問道。


    “呃,這個......容我算一下。”


    曹滿隻是個上門女婿,對老常家的財務並不清楚,但大致他能算出來一些。


    “一個木箱一百根,兩箱兩百根......”曹滿仔細的板著指頭數了起來......


    數一聲,趙青河眉毛不自然的跳一下,數兩聲跳兩下,數三聲......


    好在曹滿數得又慢又仔細,否則老頭的神態一定十分精彩,眉毛舞左右開弓,這就叫眉飛色舞。


    “麻溜點,我隻讓你說個大概,沒讓你仔細算。”段虎不耐煩的催道。


    “少說應該有個三四箱的樣子,至於其他家當,什麽現錢庫存、首飾珠寶、房產地契之類的,加在一起那可老值錢咯......”


    “行了,接著畫你的圈圈去!”段虎一擺手,把正來了興致的曹滿給打發了。


    曹滿咬著板牙表示強烈的抗議,黑臉,爺爺不是你的奴才,唿之則來揮之則去,啥意思?


    可惜也就眨眼的片刻,曹滿唿痛一聲徹底沒了脾氣,咋迴事?


    還能咋迴事,剛才一激動,板牙沒咬到,咬到自己的舌頭上了,舌頭連心,咬上一口好得了嗎?


    光是鑽心窩的疼痛就夠他擠幾滴淚花的,還脾氣呢?有那閑工夫生悶火嗎?


    曹滿吱哇亂叫著,段虎依舊沒有理會,這就叫人醜多作怪,活該牙咬舌。


    “怎樣趙青河,兩百根大黃魚對你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作為我的補償不過分吧?”段虎問向了對方。


    “段虎,你這是坐地起價,別忘了,當初我們可是有著約定,難道你想違約不成?”趙青河咬著牙說道。


    和曹滿不一樣的是,老頭隻咬牙不咬舌,不像曹滿,貪心不足蛇吞象,連舌頭都敢咬。


    “坐地起價又咋樣?哼,你也記得約定,那好我問你,約定中你隻讓我查探自杞國葬的下落,卻沒說替你出生入死,約定中你說相信我,可是轉頭就派人跟蹤我,這些賬我們怎麽算?”段虎質問道。


    “你,你這是胡攪蠻纏!”趙青河喊道。


    “我胡攪蠻纏的話,你就是無理取鬧!廢話少說,兩百根大黃魚,一根都不能少!”段虎喊得更響亮。


    “黑臉,你別得寸進尺,趙老答應過你,找到自杞國葬的話分你百分之一的財富,難道還不夠你花的嗎?”一直沒找到機會表現的方武終於開口說了話。


    “笑話,狗屁的財富,龜蛋,如果你下過將塚闖過死人潭,還會這麽說嗎?如果你鬥過血將戰過靈變大僵,還能這麽肯定嗎?”


    “我這人很實在,不想圖那些虛的,否則有命拿錢沒命花錢,這種狗血的事虎爺不做!”段虎反唇相譏道。


    “哼,血將又如何,靈變大僵又咋樣,那是你學藝不精,怪不得旁人,換做我......”


    本想貶損對方的同時順便抬高一下自己,可話剛要出口,趙青河輕咳一聲,方武立刻神色一變止住了聲氣。


    段虎眉梢一挑,一臉鄙視的說道:“吹啊,接著吹你的牛皮啊?麵無三兩肉就敢大言不慚,我去你大爺的龜蛋,咋不把牛皮吹破炸死你個王八蛋?”


    曹滿多會來事,頓時接上話茬說道:“虎爺,別和這種不要臉的人搭訕,瘦得跟個鬼似的,哪來的臉皮?還吹牛皮呢,牛皮吹他還差不多。”


    “哈哈哈,說得好!”段虎大笑。


    “嘿嘿嘿,還是虎爺說得妙!”曹滿賊笑。


    得,方武臉沒露成,反而自取其辱,被一對活寶罵了個灰頭土臉,還裏外不是人。


    可不是嘛,外人是段虎和曹滿,自己人呢?


    冷曼下巴高抬,直接無視,意思不言而喻,趙青河鼻孔冒氣,跟頭老牛似的又喘又瞪著,還能是幾個意思?


    這下尷尬了,方武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滿肚子的委屈和憋火也像沒了聲的啞彈一樣,徹底熄火。


    “不中用的廢物,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還不給我滾一邊呆著去!”


    還是趙青河果斷,幾句話像攆狗般把方武灰溜溜的給罵跑了。


    退迴來的方武那叫一個氣憋,氣得腮幫子鼓了又鼓,跟隻鼓氣的蛤蟆似的,憋得臉紅脖子粗。


    “虎爺,你看龜蛋,他好像還不服氣呢?”曹滿眼尖,不忘補上一句。


    “不服氣?哼哼,待會兒我再加一條,讓著龜孫在我們麵前磕他三五百個響頭,頭頭杵地,聲聲悶響,一準讓他服氣!”段虎大眼一瞪,黑臉帶出了一絲壞笑。


    “虎爺高明,哈哈哈!”曹滿幸災樂禍,笑了個放肆無禮。


    方武......


    我去你娘的倆損蛋!


    這筆賬方大爺一定銘刻在心,等將來大爺要百倍千倍的奉還,不把你倆損蛋閹了當閹人,大爺我......


    我揮刀自宮!


    方武內心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但麵上卻悶聲低臉不抬頭,不為啥,現在情況明顯對他不利,否則真要觸怒黑臉,三五百個響頭,還頭頭杵地、聲聲悶響,那滋味,還不如現在自個兒揮刀自宮來得利索。


    有道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這道理方武打小就知道,當年他為了一個粗糧饅頭被壯婆追,被惡漢打,被野狗攆......


    就是因為那會兒他不知道能屈能伸,等粗糧饅頭最後被野狗叼了去,他才想明白這個道理,自此他開始忍辱負重,不再像初生牛犢不怕虎般硬幹,小日子才算有了好轉......


    “虎爺,你瞅,龜蛋認慫了!”看熱鬧不怕事大,曹滿絕對算是一個。


    “算他識相......我說耗子?”


    “咋了?”


    “你不是咬到舌頭了嗎?不疼了?”


    段虎不問還好,曹滿當即抱著嘴吸溜吸溜唿痛了起來。


    段虎點點頭,耗子挺識相,知道虎爺是啥意思。


    曹滿縮縮腦袋,娘的真夠懸的,好在舌頭是真疼,好在爺爺反應快,晚點非被黑臉捶一頓不可。


    鬧也鬧夠了,段虎正正聲色問道:“趙青河,考慮清楚沒有?”


    一場鬧劇讓趙青河臉上無光,這會兒正用母狗眼掃視著方武,齜牙的可怕樣嚇得方武小汗冒了一層又一層,若非段虎問話打斷了刀子般得目光,方武非被嚇得虛脫了不可。


    “段虎,兩百根大金條可不是小數目,何況當初抄家得來的錢財都充了公,我拿不出來。”趙青河態度堅硬的說道。


    段虎鼻子一哼,老狐狸,和虎爺耍官腔,放你姥姥的煙熏屁!


    就你這賊心爛肺的老家夥,中飽私囊,虎爺寧願相信太陽打西邊出來,也不會相信你這老狐狸!


    “那就是沒得談了?可以,正好黑衣人也想得到這把權杖,我相信他給的價錢一定不錯。”段虎老神在在的說道。


    “你敢!”


    趙青河暴喝一聲,身外氣罡湧動,帶出的氣勁好似狂風般吹散了一地的沙石。


    段虎凝目皺眉,臉色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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