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別調皮,地上涼,還不趕緊起來!”看看鬧騰得也差不離了,段虎開口說道。


    我去你的調皮!


    洪爺爺被針戳了腦門,正疼著呢!不信你來試試?你紮一針,爺爺來三下,一準爽得你比爺爺還多翻兩圈!


    洪泉躺在地上哼哧好半天,最後終於翻身坐了起來。


    “噗嗤......”


    看著老頭腦門上紮著的銀針,在手電的照亮下閃著淡淡的銀芒,曹滿笑出了聲。


    這老倌,人老耍寶,不帶這麽逗人樂的。


    洪泉白眼一瞪,死耗子不是好貨,老大莫笑老二,你等著,爺爺不收拾你,你家惡婆娘還等著你呢!


    可不是嘛,曹滿的笑聲還未落下,“嗖......”


    寒光一閃,曹滿就覺得腦門上被什麽戳了一下,不等用手摸摸是啥玩意,針紮刺痛般的痛楚從腦門頂傳到了腳後跟。


    “哎呦,我的娘,疼死耗子了......”


    曹滿痛叫一聲翻身倒地,開始了新一輪的翻滾。


    翻滾吧,曹耗子!


    滾一圈不咋地,翻兩圈扛得住,三圈四圈不算多,沒個九圈不盡興......


    同樣滾了九圈,曹滿才停歇了下來,和洪泉不一樣的是,老頭隻疼不樂,曹滿是痛並快樂著。


    吃了癟的二人這時誰也不笑誰,隻顧著用手拔腦門上的銀針,拔一下叫一聲,洪泉聲小點,曹滿聲大點,老頭聲兒粗點,耗子聲兒細點,嘿喲來一下,爽到骨頭縫。


    段虎滿意的點點頭,對嘛,這才叫熱鬧,不熱鬧的話,幹嘛人總是喜歡往一塊兒湊呢?


    沒有理會坐地上拔針的二人,段虎直接來到了冷曼的身旁,未及開口,對方殺人般的目光掃了過來。


    “老四,眼神能殺人的話,你絕對天下無敵,可是呢?不行對吧?”段虎不以為意的說道。


    “我不承認賭注,你最好自個兒取消。”冷曼咬著牙說道。


    “不承認?那就是二皮臉死賴子,死後可是要下地獄受刑的。”段虎說道。


    “就是下地獄我也不承認賭注!”冷曼鐵了心的叫道。


    “別齜牙,在虎爺麵前根本沒用,何況曹耗子哪裏不好了?人胖是福,能吃也是福,脾氣好性格溫柔,還有男子氣概,配你絕對合適。”


    段虎掏出根煙,一邊抽著一邊做起了媒婆。


    “除非我死,否則就他那賊頭賊腦的賤樣,這輩子都別想!”冷曼歇斯底裏的吼叫道。


    這話段虎絕對不愛聽,他把手中的香煙一掐站了起來,“老四,給你麵子我才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別以為你是大姑娘虎爺就不敢打你,惹急了我,照樣打得你豬頭腫臉、滿地找牙,不信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我還怕你這個黑廝不成?”冷曼也站了起來,看樣子是徹底翻了臉。


    “很好,這可是你在自找的!”


    話音落下,段虎身形一動,眨眼便來到冷曼近前,蒲扇大的巴掌一揮,猛扇了過去。


    冷曼也不示弱,身子往旁一閃,讓過扇來的巴掌後,抬腳對著段虎的腹部踢去。


    段虎一不躲二不閃,氣沉丹田接下了踢來的一腿。


    “嘭!”


    冷曼小腿一疼,感覺自己不是踢在對方的腹部,更像是踢在了一塊鐵板上。


    就在這時,段虎大手一伸,緊緊抓在住了冷曼的腳踝,單臂一揮給甩了出去,隨即淩空躍起,跟著就追了上去。


    落地後的冷曼不等抽出軟劍和毒針,段虎一個大鵬展翅,雙腳重擊而下。


    不得已,冷曼就地翻滾打算避開攻擊,可是連一圈都還沒滾完,段虎欺身而上,速度快得令人吃驚,出手如電,一下掐在了冷曼的脖子上,直接按翻在了冰冷的地上。


    不服輸的冷曼還想掙紮,段虎雙腳邁開,一腳踏住對方的一隻手腕,身子往下一沉,順勢坐在了冷曼的肚子上。


    千斤墜催動而開,仿若巨石般頓時壓得冷曼雙眼外突,好懸沒把肚皮壓癟了。


    “這,這才是你的真功夫!”冷曼驚恐的問道。


    從剛才動手到被治服倒地,她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比起以往,段虎判若兩人。


    “廢話,虎爺是誰?就憑你這點花拳繡腿還能難倒我!”段虎掐住冷曼的脖子說道。


    “你,你不要臉,女人都打,不要臉!”無計可施的冷曼叫喊道。


    “我呸!出爾反爾,二皮臉,你這種女人就是欠收拾,虎爺不打你打誰?”


    段虎絕非憐香惜玉之人,多年的廝殺早已把他養成了殺伐果斷的性格。


    委屈憤怒頓時湧上心頭,冷曼雙眼一紅,淚水忍不住的直打轉。


    “我再問你一句,賭約之事你從不從?”段虎惡狠狠的問道。


    “我不從,死也不從!”嘶喊了一句後,冷曼雙眸帶出了淚水。


    “他娘的,虎爺把你的臉毀了,看你還敢不敢嘴硬!”說完段虎舉起了巴掌。


    女人愛美,最愛臉蛋,毀容那可等同於要了性命,此時冷曼一聽,嚇得渾身栗抖,然而即便這樣,她絲毫沒有鬆口,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這麽怨恨的流著淚看著段虎。


    不遠處,曹滿和洪泉幾乎看啥了眼,啥情況?咋好端端的就這麽打了起來?


    見過兇的,沒見過像段虎這麽狠的,打女人就像打牲口般打得那叫一個稀裏嘩啦,至於嗎?


    看著冷曼就要被段虎扇成豬臉,洪泉沒動,不是老頭薄情寡義,而是不敢上前勸阻,否則發了狂的段虎連他一塊兒揍,那滋味他可不敢嚐試。


    曹滿呢?


    這丫的早傻了,他還從沒有見過段虎會發這麽大的脾氣,兇神惡煞的模樣,一個眼神就能把他嚇趴下。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從是不從?”段虎高舉著手臂問道,真有種惡霸逼良為娼的感覺。


    “我死也不從,嗚嗚......”冷曼的態度依舊強硬,隻是沒有了剛才的堅強,哭出了聲來。


    “好,我現在就毀了你的臉蛋!”


    段虎手臂一揮,蒲扇大的巴掌帶著兇狠的風噪直壓而下。


    “別!虎爺別打!”


    等曹滿從驚愣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話都沒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巨響,段虎的巴掌已經落下。


    完咯,水靈靈的大姑娘就這麽被毀了,他娘的黑廝,你下手也太毒了吧?


    又不是血海深仇,至於毀去人家的臉嗎?


    曹滿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洪泉腦袋一低,緊握著雙拳發出了微微的顫抖。


    呸!


    沒人性的黑蛋,洪爺爺瞎了眼還想和你做朋友,從今往後,爺爺沒你這種朋友!


    “段虎,虧曹爺爺拿你當兄弟,原來你是個沒人性的畜生!小曼都打,曹爺爺和你拚了!”


    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勇氣,一向膽小的曹滿怒吼一聲,蹭蹭幾下衝了上來。


    怒發衝冠為紅顏,兩行血淚男兒情。


    莫問英雄何處來,自古豪傑孰無義?


    曹滿怒火中燒,衝上來舉起老拳便打,氣勢絕對足夠,可實力......


    “我去你娘的死耗子,見色忘友,有異性沒人性,滾一邊涼快去!”


    段虎大手一揮,小耗滴溜溜轉個圈便趴地上了。


    “死黑臉,臭段虎,你打殘了小曼的臉蛋,曹爺爺和你沒完......”曹滿趴地上撒起了潑,看著有些無賴,不過卻有情有義。


    段虎又好氣又好笑,剛才那一巴掌他根本沒有打在冷曼的臉上,而是拍在了地上,為的隻是嚇唬一下對方,又不是瘋子,無端端毀人家臉蛋幹嘛?


    段虎是想通過這個法子試試冷曼的心意,同時也挫挫對方的銳氣,別整天趾高氣昂的在那百個不服千個不忿,在虎爺麵前,最好乖乖夾著尾巴做人。


    真想耀武揚威,可以,等有了本事再說!


    想不到的是曹滿這家夥氣昏了頭,冷曼還沒咋滴,他反而自作多情的衝了上來,丫的,不給你一巴掌,虎爺心裏都不痛快。


    這時段虎站了起來,同時把手伸向了冷曼。


    “你,你是啥意思?”冷曼懵頭的問道,一時看不懂段虎的心思。


    “還能有啥?既然你寧願死也不想嫁給曹耗子,我難道還趕鴨子上架不成?又不是土匪惡霸真逼良為娼啊?起來吧。”段虎迴道。


    “那我們的賭約......”被拉了起來的冷曼擔心的問道。


    “還算個屁!隻能說曹耗子沒豔福,接著打光棍唄,否則能咋整?”


    說完段虎來到曹滿身旁,用腳尖捅了捅對方,“我說還帶著活氣嗎?沒死的話給虎爺起來。”


    “誒,這就起來,這就起來。”


    曹滿聽話的站了起來,臉上的巴掌印也顧不上去管,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等著挨訓。


    唉,這事辦的,自作多情不說,還自找著挨揍。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難得顯露下爺們氣色,這下好,成老鱉縮頭了。


    曹滿吧嗒兩下滋味,肚子憋疼得難受。


    “耗子,膽肥了?”段虎似笑非笑的看著曹滿問道。


    “不,不敢,小耗膽瘦,天生沒膽。”曹滿戰戰兢兢的迴道。


    “是嘛?那剛才是誰罵虎爺來著?還掄拳動粗,莫非是幻覺嗎?”段虎劍眉一挑,聲音有些發沉。


    “呃,虎爺,真是幻覺,你想我小耗子什麽人?就算再借我倆膽,不,再借十個膽給我,我也不敢對虎爺不敬,您說是吧?”曹滿眨眨小耗眼,討好的說道。


    段虎還沒說什麽,洪泉差點噴出了聲,賊球球的,就沒見過這麽沒種的貨色,喂!小耗,你的膽子呢?


    剛才不是猛得像隻老虎,張牙舞爪氣勢洶洶,這會兒咋慫蛋了?


    “哦!原來是幻覺,那行,虎爺也給你玩玩幻覺如何?”段虎調侃道。


    “別,別介,你那不是幻覺,是實打實的肉戰,小耗錯了,下迴再也不敢了,虎爺,您就饒我一次唄!”


    曹滿可憐巴巴的湊著胖臉,臉上還印著明顯的巴掌印,夠可憐的。


    “算了,虎爺大人大量,這次不跟你計較。”


    一句話猶如天恩大赦,曹滿頓時來了精神,瞅瞅,耗子的兄弟就是仗義。


    “不過......”


    段虎一拉長調,曹滿立刻乖巧了下來,真聽話。


    “還有啥事?”曹滿察覺到一絲不詳的預感。


    “你和老四的事算是黃了,今後別再人家身上打主意,趁早換個心思。”段虎說道。


    啥?


    曹爺爺的第二春就這麽完了!


    曹滿臉色呆滯,目露哀色,就像深秋裏的楓葉,秋深一時葉黃一分,秋末冬臨,枯葉已逝......


    “虎爺,有酒嗎?我想喝酒。”曹滿沮喪的問道。


    “酒?”


    “酒!”


    “我說耗子,你背包裏的洋酒呢?”


    曹滿不問還好,這一提醒段虎立馬反應了過來。


    曹滿嚇得一哆嗦,恨不得自己給自己抽幾個大耳刮子,娘的,哪壺不提開哪壺,無端端提什麽酒呢?


    “呃,這個......虎爺,你先別急,慢慢聽小耗道來。”


    “我聽著呢,說!”段虎黑沉著臉,明顯氣色不對勁。


    “那個......之前在沼澤地的時候,那些至尊蛤蟆王一擁而上,把所有的洋酒都搶了去,我見這些畜生想把洋酒喝光,一時火大,索性放了把火,通通燒光了。”曹滿轉著眼珠解釋道。


    “燒光了,一瓶都沒留下?”段虎的聲音漸冷。


    “沒,一瓶都沒留下,都怪那些饞嘴的臭蛤蟆,不過虎爺你放心,耗子已經幫你出了這口惡氣,所有的蛤蟆,不管大蛤蟆小蛤蟆,公的母的,都被燒了個四腳朝天,見它們的蛤蟆祖公去了。”


    曹滿打算用功過相抵的方式爭取避過這一次的危機。


    段虎點點頭,這事情有可原,然而......


    “那你包裏的食物呢?”段虎又問道。


    “啊?食物!呃,也被蛤蟆們都搶去吃了,就是因為吃光了食物它們才搶的酒,我氣不過最後便放了火。”曹滿心虛的答道。


    其實這事吧也不盡然,當初曹滿為了保命,丟食物喂蛤蟆,這一點沒錯,然而不是所有的食物都喂了蛤蟆,到最後還剩下那麽一點,可是剩下的食物呢?


    說來話長,不是之前曹滿掉石洞裏了嗎?


    等他醒後,一聽沒了老僵的聲響,心情放鬆了不少,心情一鬆,肚子跟著也叫了起來,於是......


    憑曹滿的肚囊,一點罐頭餅幹什麽的,閉著眼都能劃拉幹淨,根本不可能剩下,渣都沒有,絕對的毀屍滅跡。


    “一點都沒留下?”段虎問道。


    “沒有,清潔溜溜,渣都不剩。”曹滿低著腦袋小聲迴道。


    “好,真好,不愧有著耗子的本性。”段虎這話也不知是在誇曹滿還是在誇曹滿。


    “對了虎爺,還留了點東西。”曹滿忽然想起包裏的東西來。


    “還有什麽?”


    “有火機還有電筒,電池......”


    “還不錯,總算能留下點東西來,耗子,你瞅瞅你身後是什麽東西?”段虎嘴角揚了起來。


    “我背後?”曹滿緊張的把頭扭了過去,卻沒發現段虎招牌大菜十香九味爆炒火栗已經準備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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