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鬼絕刃,一把是狂龍,一把是威虎,取自狂瀾四野龍騰飛,雷威蒼穹虎嘯天之意,聽著多麽高大上,聽著多麽有內涵,聽著多麽惹人羨慕


    曹滿眼中異彩連連,充滿了嫉妒的小眼神。


    “虎爺,不是有兩把絕刃嘛,那把叫狂龍的寶刀呢?”


    一聽這話,段虎當即就迴過了味來,“怎麽,你小子還想得到狂龍嗎?”


    “嘿嘿,什麽事都瞞不過虎爺你。”曹滿幹笑了兩聲。


    “別幻想了,寶刃帶著天生的靈性,隻有和它有緣的人才配擁有它,其他人即便得到了也會命格相衝,輕則諸事不順,重則黴運不斷,還有可能會一命嗚唿、家破人亡!”


    “當真?”曹滿眯起了眼睛,一百個不相信的模樣。


    “虎爺會騙你嗎?”


    曹滿嗤之以鼻,難道還少啊?


    那些糟心爛肺的事情,曹爺都不想說,說了更糟心,哎喲我的心哇!


    夕陽無限美,隻是近黃昏。


    看著逐漸隱沒在天邊的晚霞,段虎拍了拍曹滿的肩頭,“阿妹提過她什麽時候帶人來嗎?”


    “她說輕裝趕路的話,最遲應該在午夜前趕到。”曹滿迴道。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該行動了。”說著話段虎站起了身。


    行動?


    行動!


    曹滿臉色一變,整個人都感到不好了起來。


    “虎爺,天都要黑了,難道你還想去人臉香爐下的那個地洞冒險?”


    “怎麽,怕了?”


    “呃怕!”曹滿實話實說,盡管略微咯噔了一下,但還是承認了自己的膽怯。


    不怕不行哇,天曉得地洞裏麵藏著什麽恐怖的玩意,昨晚不過一個看門的屍蠱花,就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活去死來的,萬一地洞裏麵藏著一窩子屍蠱花


    天哪!光用想的都能感到毛骨悚然。


    “虧你還是個爺們,我看就是個奶們!”段虎不屑一顧。


    曹滿一咬老牙,大丈夫能屈能伸,奶們就奶們吧,總比涼涼好。


    涼涼夜色笑你嗝屁朝天,化作暴雨澆灌著你


    瞅瞅,多淒涼?


    “虎爺,要不等明天再行動如何?”


    段虎搖搖頭,“別忘了我們身上的任務,宜早不宜遲,不過你放心,這迴下洞你不用跟著,在上麵守著就成。”


    “你是讓我把風?”


    曹滿激動的睜大了雙眼,滿眼都是閃啊閃的小星星,這可是希望,是曙光,是不用涼涼了。


    “不錯,但你記住了,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必須立刻通知我!”


    “嘿嘿,早說嘛,害得我一驚一乍,小心髒差點受不了。”曹滿輕拍著小胸脯說道。


    “不試你,怎麽知道你是個奶們。”


    曹滿腦袋一低,好吧,我就是個奶們


    等等,剛才似乎漏了什麽?


    “虎爺,真要出現什麽事情,你不會是讓我進洞來通知你吧?”


    段虎搖搖頭,“膽小如鼠、蠢笨如豬,你不是有槍嗎?用槍聲通知我就行了。”


    曹滿一拍腦門,對哇,咋把自個兒的家夥事給忘了呢?


    翻東找西,過了一會兒,曹滿坐在草堆上一臉蒙圈,我的槍呢?


    記得昨兒個出門的時候明明是裝在了包裏,裏麵還有些換洗的衣服,可小包翻了個遍,衣服褲子包括大衩抖了不止十來遍,都能抖成布條,也沒見到花口擼子的影兒。


    難道槍會長腳,自己跑了喂?


    嫌棄我嗎?


    胡扯,這怎麽可能!


    曹滿接著找,像獵狗般仔細認真的檢查著每一處地方,不放過任何的線索,可始終一無所獲。


    “虎爺,你見我的花口擼子了嗎?”


    段虎那後腦勺對他,根本不理會。


    曹滿一陣沮喪,玩咯,我的愛槍,我的寶貝,我的絕世神兵,就這麽


    玩完了。


    哈口悲傷的小氣,曹滿有了尿意,起身朝殿外走去,可到地兒一看,枯樹黃昏,枯草破院,山風陣陣,草灰漫天,特別是那鼎陰森詭異的人臉香爐,麵容猙獰,樣貌可怕


    曹滿轉頭迴了大殿,躲進角落解褲掏尿,對著旮旯裏的那堆驢糞一頓澆。


    “滿天神佛有怪莫怪,小耗不是在褻瀆聖廟,而是幫你們打掃驢糞,衝衝才幹淨,否則味兒大。”


    “實在要怪的話,你們怪那頭驢子,三斤多的糞球能堆成小山”


    痛快完了,曹滿提著褲子收了鳥兒,忽然他看見衝開的糞球裏露出了一樣黑乎乎的玩意,看形狀似乎


    花口擼子!


    曹滿伸手一把抓起,我的寶貝,終於


    尼瑪,好臭的驢糞,好騷氣的黃尿,靠,沾手上了!


    阿亮,賊驢,你等著,老子要爆了你的驢菊!


    擦擦又洗洗,花口擼子終於漂亮了,就是味兒還衝了點,曹滿沒舍得親,別腰上了。


    “耗子,過來,有好事。”不遠處,段虎招了招手。


    曹滿一路小跑,笑眯著眼睛問道:“虎爺,啥好事?”


    段虎指了指地上,“去!把那些散落的棺材碎片都給我撿起來。”


    讓人幹活叫好事?


    曹滿小眼瞪大,黑臉,大騙子!


    “趕緊的,天快黑了。”


    一聲催促,曹滿彎腰撿起了碎片,小片的沒撿,木渣也沒動,超過巴掌大的碎片他才會撿起收攏在了一起,至於那兩塊完整的板子,曹滿沒動,不是碎片,撿它作甚?


    等活幹完了,另一邊段虎把包袱放在了佛台上再次招手,“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啥東西,這麽神秘?”曹滿屁顛屁顛的來到近前,臉上掛滿了好奇。


    下一刻,段虎拿出那把鈍口的柴刀遞給了他,“此刀名為狂龍,拿好了。”


    曹滿,噗!


    狂你老爹的大龍,黑臉,不帶這麽玩人的!


    緊握著手中的“狂龍”,曹滿真想來個龍爭虎鬥,一狂龍滅了段虎。


    “耗子,狂龍我給你了,現在你用狂龍幫我做件事。”


    曹滿氣哼兩聲,“是不是想讓我用狂龍砍柴?”


    段虎搖搖頭,“不砍柴,而是削木錐。”


    曹滿狗眼牛瞪,狂龍削木錐?黑臉,有點大材小用了吧?


    就這鈍口的狂龍,削牙簽才能顯示出它的威力!


    “聽好了,你用那些棺材板幫我削一十二根尖錐,每根三尺三長,二指寬,尖錐必須有三寸三長,錐頭必須鋒利尖銳”段虎吩咐道。


    曹滿動動耳朵,眼前的對話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記得上迴在常家


    “聽清楚了沒有?”一聲喝問,打斷了曹滿的思緒。


    “虎爺,你看我像巧手魯班嗎?”曹滿不爽的迴了一句。


    “沒事,你有狂龍,寶刃在手,天下我有,去吧,記得一定要按尺寸來,否則虎爺請你吃爆栗。”說完,段虎自顧自的去往了院中。


    曹滿手拿鈍口“狂龍”怒劈一刀,嗖!


    “狂龍”脫手飛出,天下,沒了。


    十二根尖木錐可不好削,等曹滿費七八力的把木錐削好,他發現自己還真有點木匠的天分,可惜不姓魯,否則說不準和魯班大匠有點啥關係呢。


    抱著木錐來到院中,段虎正閉目靜思,樣子很嚴肅,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虎爺,你要的木錐我削好了,你看尺寸對嗎?”


    放下木錐曹滿看了看天色,餘暉隱沒,漸漸暗去的光線使得大地變得昏暗了起來。


    段虎緩緩睜開了雙眼,大致瞅了一眼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


    隨即他又拿出一物交給曹滿,“這件東西你收好了,必要的時候對你會有幫助。”


    看著手裏被灰布包裹著的物件,曹滿嘴角歪斜,“該不會是狂龍二號吧?”


    物件不大,一指多寬一尺來長,分量也輕,拿在手裏跟小棍似的,怪不得曹滿會歪嘴。


    打開一看,灰布裏包著的是一把小劍,做工粗糙不說,還是把木劍,木劍也就算了,劍刃粗滑劍尖粗鈍,別說防身,就是想在手指劃出道口子都不容易。


    果然


    狂龍二號!


    “虎爺,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收下不合適,你還是收迴去好了。”


    曹滿說著客套話,其實就是嫌棄,一把破木劍,當柴燒都嫌個兒小,防身?


    防蒼蠅蚊子近身?


    不如用蒼蠅拍,一打一個準。


    段虎自然能意會曹滿的心思,想當初他還是入門弟子的時候,何止是嫌棄,炸毛的心都有。


    “嗬嗬,你可別小看了這把小劍,它可是一把法器,有時候比你的花口擼子還有用。”段虎輕笑一聲說道。


    “真的?”


    舞了舞二兩重一指寬的小木劍,輕如鴻毛,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小木劍會承受不住,夭折。


    “虎爺,我還是覺得花口擼子實在,一槍下去誰敢不服,任你銅頭鐵臂金剛軀,一樣給跪。”


    “你懂什麽?花口擼子再厲害,但對陰煞邪祟卻沒有絲毫的用處,法器不同,誅邪斬魔,是專門用來對付陰祟之物,武裝自己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曹滿深吞白沫,看向小木劍的眼神漸漸不同了,剛才是鄙視加嫌棄,現在則是


    欣賞和期待!


    如果真像段虎所說,麵對牛鬼蛇神也好,魑魅魍魎也罷,曹滿何足懼哉?


    左手持擼子,右手拿法劍,二目一瞪牛氣一噴,誰敢惹?


    現在剩下唯一的問題就是,段虎的話可信嗎?


    “那個虎爺,這把小木劍真的是法器嗎?”


    不說還好,一說,段虎當即翻臉,


    “愛信信,不信把東西還我!你大爺的,虎爺好意拿法器給你防身,你還挑三揀四,一百個不情願!好心當做驢肝肺”


    曹滿腦袋一耷拉,得,嘴賤惹的禍,沒事扛雷玩,現在好了,被黑雷炸了。


    “嘿嘿,虎爺你別生氣,我沒其他的意思,就是多嘴問一聲而已,這把小劍我收了,多謝虎爺贈送法器,耗子感恩戴德,沒齒難忘。”


    打官腔,那可是曹滿的絕活,黑臉而已,不在話下。


    “滾!”


    段虎怒喝一聲,曹滿賤兮兮的抱著小劍一路撒,離著遠了,才發出了齷蹉的笑聲。


    段虎搖了搖頭,把地上的十二根木錐捆在了一起斜掛在了身上,接著拔出了插在泥土中的威虎絕刃以及準備好的幾支火把,正要動身,一陣笑語浪聲傳來,雞皮疙瘩立馬冒頭。


    不遠處,曹滿手舞小劍耍了個歡。


    “呀呀呀!爺爺手持伏魔劍,何方妖孽敢猖狂?”


    “呸呸呸!小小陰魂鼻屎渣,一劍要你小命丟!”


    “來來來,劍光蕩平四海煞,魑魅魍魎劍下亡!”


    “哈哈哈!爺爺蓋世真英雄,敢上淩霄喝瓊漿!”


    段虎


    疾風掠地,來到曹滿身後二話不說,大腳丫對準糙腚就是一下。


    曹滿平沙落雁,落地一個跟頭沒了蹤影。


    西沉的殘陽此時釋放出了最後的一絲餘暉,照得山野紅若泣血。


    做好準備的段虎縱身跳上人臉香爐,往身下看去,爐底下方黑乎乎、陰森森,偶爾飄過的山風吹拂而過,似鬼哭一般嗚咽悲鳴。


    深吸一口氣,段虎對著還在趴地的曹滿說道:


    “耗子,此時日落西山,陽衰陰盛,你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一旦遇到什麽變故,千萬不可逞強,第一時間要通知我!”


    說完,不等曹滿迴話,段虎雙腳一點,跳下了人臉香爐。


    段虎一走,殘廟破院更顯得空蕩荒涼了起來,曹滿哼哧幾聲,終於爬了起來,看了看手中的小木劍,又摸了摸腰間的花口擼子,略微忐忑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隻是沒過多久,光線漸漸暗淡下去,夕陽美景儼然像變了一副嘴臉似的,不再明媚柔美,而是變得陰沉枯寂起來。


    隨著夜色的降臨,黑暗中的山嶺漸漸露出了它陰暗猙獰的一麵,荒院中枯草破牆、爛瓦殘廟,再加上幾聲陰戾的風聲,曹滿頓感一陣發毛。


    “笨,怎麽忘了生火呢?在荒山野嶺過夜什麽最重要?火,火,火!”


    火是光明的使者,是生命的象征,是溫暖的港灣,是抗拒恐懼的勇氣。


    曹滿一陣風似的跑進了大殿,好在篝火還未完全熄滅,柴火也有不少,曹滿輕出一口氣,點了根火把,隨後抱著幹柴朝院中走去。


    來迴幾趟之後,當院外的篝火燃起,曹滿坐在地上,大聲唱著走調的山歌,烤肉燒茶忙了個不亦樂乎。


    當烤肉的香味傳出,曹滿咽著口水眼中充滿了濃濃的笑意,正打算開動的時候,忽然一聲細小的響動引起了他的警覺。


    簌簌


    “誰?”


    曹滿立刻轉頭向後看去,可是身後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清。


    過來半晌,見沒有什麽動靜,曹滿把頭扭了迴來,嘴裏疑神疑鬼的說道:“難道是我聽錯了?”


    “管他呢,先填飽肚子再說!”


    食指大動的曹滿打算再次下嘴,就在這時,又是一陣細微的響動傳了過來。


    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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