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琛他們從辦公室出來後林陌棠已經靠著牆等著了,還不時地低頭刷著手機。


    顧南琛用餘光掃了她一眼:“我知道一家味道還不錯的餐廳,今天就去那裏吃飯吧。”


    蘇穆看著顧南琛和林陌棠各自走向了自己的車,他忽然停了下來調侃道:“你們每天一起上下班怎麽還開兩輛車啊,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林陌棠默默地向他翻了一個白眼:“沒辦法,家裏車子太多,放在那裏容易生鏽,還不如開出來。”


    說著她便鑽進了車裏,悶不做聲地按了幾下喇叭。


    蘇穆不知道和顧南琛說了什麽,兩人都輕輕扯動了一下嘴角。


    林陌棠提了一口氣,率先將車子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三個人到達酒店之後菜已經上齊了,林陌棠挑了一個裏麵的位子坐了下來。蘇穆隨手將外套搭在椅背上,看著顧南琛:“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冰塊兒呢,沒想到現在居然被捂成一汪春水了,簡直太不容易了。”


    林陌棠抬起眼簾掃了他一眼,又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了顧南琛一眼,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往他的嘴裏塞了一隻龍蝦。


    “聽說少說一句話會長壽十年,你要不要試試。”她將那雙給蘇穆夾過菜的筷子放在了他的碗上麵。


    顧南琛也隻是彎了彎嘴角,直接無視了蘇穆遞過來的眼神。


    吃到一半的時候顧南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皺了皺眉,將電話掛斷了。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他們一眼,拿著手機去了人少的地方。


    “怎麽了?”


    “你現在在哪?醫院上下找你都找瘋了,你現在馬上給我迴來!”薄懲那冷厲的聲音不斷地衝擊著顧南琛的耳膜。


    他向林陌棠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現在在外麵吃飯,一會兒就迴去。我沒事,你要不要過來。”


    “你以為我還差那一頓飯麽!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迴醫院的話,之前說的話也都不算數了!你們的死活也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顧南琛的臉色變了變,正要說話的時候薄懲已經掛斷了電話,耳邊迴響著彈奏鋼琴的聲音。


    他沉了沉氣看了一眼手表,故作鎮定地向餐桌走去。


    林陌棠見他過來了,忙低下頭盯著飯碗,一聲不吭地扒拉著飯菜。


    “公司的事情?”蘇穆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就像是在敷衍似的。


    “嗯,一點小事而已。”


    “你這個總裁當得也太累了吧,一點小事也要找你報備。有時間好好教育一下員工,別什麽事情都推在你身上。”


    蘇穆一邊說著一邊幫顧南琛舀了一碗湯,林陌棠也隻是掃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吃飯。


    晚上將近九點的時候幾個人才離開餐廳,顧南琛出門的時候眉心忽然皺了一下,整個人微微弓起來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林陌棠察覺以後向後看了一眼,見他臉色難看地扶著牆壁,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顧南琛嘴角的肌肉抖動了幾下,漸漸鬆開了手,剛才扶過的地方卻留下了一點汗漬。


    “你真的……”


    “你們怎麽還不出來啊?是不是有事呢?”還不等林陌棠把話說完,蘇穆就轉過身催促了幾聲。


    林陌棠神色猶疑地看了顧南琛幾眼,上前想要扶他的時候顧南琛躲閃了一下,擰眉快步離開了。


    他繞過自己的車直接上了蘇穆的車,手緊緊攥在,眉心已經皺到不能再皺了。


    “快,開車。”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三個字的,蘇穆向他看了一眼,目光觸及到他那冷厲痛苦的眼神時心髒皺縮,忙發動車子快速離開了。


    林陌棠看著他們絕塵而去後也上了車子快速跟了上去。


    顧南琛看著後視鏡,皺著眉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能開快點嗎?她跟上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揪著衣領,額頭上已經滲出許多冷汗。


    蘇穆一邊提著車速一邊急聲道:“她不是知道你住院了麽,難道你沒有把病情告訴她?你到底怎麽了。”


    半晌都沒人說話,他向旁邊掃了一眼。顧南琛捂著心口靠著椅背,大口喘著粗氣,時不時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蘇穆也沒有繼續追問,麵色緊張地向醫院疾馳而去。他將車子停在醫院門口以後直接抱著顧南琛衝了進去,其他人紛紛向他們投來各色的目光。


    蘇穆胡亂衝撞著,已經走到急診了,顧南琛深吸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的病房裏有藥,你先送我上樓,吃了藥就沒事了。”


    “上樓,上樓。”


    蘇穆低頭看著他那蒼白的麵容,一時之間慌了神,胡亂找著電梯。


    “你能堅持住嗎?要不再找醫生檢查一下吧。”


    “她沒跟過來吧。”顧南琛掙紮著站在了地上,身子緊緊靠著電梯,像是分分鍾就要倒在電梯裏似的。


    “沒有,你還是找機會和她說一下吧。你要是開不了口的話,我來幫你。”


    說話間,電梯就已經停了下來。蘇穆還不等顧南琛反應過來,背著他快步向病房跑去。


    護士們看見顧南琛迴來了,也忙跟了上去,還有幾個護士去找醫生了。


    “快,你們快幫他看看。”蘇穆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在床上,已經有護士找出了藥。


    “顧先生,十分鍾後您配合我們做一次全麵檢查。明天醫生會針對您的病情做一次會診,還得麻煩您請家屬過來。”


    護士一邊幫他檢查一邊說道,顧南琛閉著雙眼一聲不吭。


    明亮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嗎,顯得臉色越發慘白。


    “會診?他到底得的是什麽病,是不是很嚴重。”


    護士看了蘇穆一眼沒有說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響起,蘇穆提了一口氣,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你怎麽了?”林陌棠衝到顧南琛床前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心裏一緊,“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說話啊!”


    “小姐,請您安靜一點。一會兒他要去做一個檢查,先讓病人休息一會兒吧。”護士囑咐了幾句之後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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