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予,我不是讓你把那些文件都放在我的辦公桌上麽,怎麽現在還差兩張。”


    “差兩張?不會吧,我當初都給您拿過去了呀,怎麽可能落下呢。您看一下是不是落在車上了啊?”


    “你現在在哪裏?”林陌棠一邊往樓下趕一邊急聲問道。


    “我現在還在公司,有一個東西還沒有做完,正和同事們探討呢。”


    “這樣,你去我的辦公室裏找找有沒有。”林陌棠打開車門將車子翻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那幾張紙。


    “林總,沒找到。那幾張紙上麵有印章嗎?”


    “沒有,有印章的在我這裏呢,丟的是中間那幾頁。”


    “那您的u盤在公司嗎?我把那些文件給您發到郵箱裏麵吧。要不然您還得再來公司一趟,到時候就錯過航班了。”


    張予倒是一副頭腦清晰的樣子,不緊不慢地給林陌棠指了一條明路。林陌棠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說道:“u盤就在我的抽屜裏麵,你用完以後再放迴去,裏麵都是些重要的資料。”


    “好,您先去機場吧,我這就給您發郵件。”


    得到張予的肯定迴答後林陌棠才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心情有些忐忑地上了樓。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隻能改航班了,到時候一下飛機就得往別的公司趕,希望能夠趕上開會時間。


    她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張予就將郵件發到她的郵箱裏了,她查看了一下,那些資料正好是丟掉的那一部分。


    “你也要出差啊?”沈美妮見她也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一個個都這麽忙,連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司機去送南琛了,你怎麽去機場啊?”


    “我打車去吧,現在時間還來得及。”林陌棠和沈美妮又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快步出門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都忙著開會,像是在趕場子似的,每天迴到酒店就感覺精疲力盡的頭腦都有些昏沉。


    她剛躺在床上手機就震動了幾下,她看了一眼,又有新的郵件進來了。


    林陌棠掙紮著坐了起來打開電腦看了幾眼,是公司的一些事情,而且還是助理給她發過來的。


    “這些事情不是都由他處理的麽,怎麽發到我的郵箱裏了。”林陌棠輕聲呢喃了幾句,話音未落助理就給她發來幾條微信。


    “這幾天聯係不到顧總,顧總離開的時候讓我把這些文件都交給您,讓您代為處理,這些文件三天內就要出結果。”


    “聯係不上?!”林陌棠試著給顧南琛打了一個電話,響了一聲之後就掛斷了。


    難道有什麽急事需要處理?她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第二天的行程安排,依然是滿滿當當的安排。


    她有些煩躁地將枕頭扔在了地上,抱著電腦開始研究那些枯燥的數字,還不時地計算著,少得可憐的耐心也一點點地被磨滅了。


    林陌棠頂著一頭被自己揉亂的長發坐在床上,上下眼皮已經在不停地打架了。


    等做完那些工作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多了。她也沒時間洗澡了,抖開被子就鑽進裏麵去了,六點鍾的時候還要去一個公司裏參觀。


    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拍板了,一想到動輒幾千萬的人民幣係在她的身上,她就覺得有些不太安穩。


    好在一切進展得還算順利,除了精力有點跟不上以外其他都還算不錯。


    林陌棠最後拿著一遝簽好的合同迴了酒店,本來打算忙完這些事情以後抽空出去遊覽一下的,可公司那邊的事情還有好多沒有處理,隻能連夜收拾東西,第二天一大早坐飛機迴去。


    林陌棠在登機前最後給顧南琛打了一次電話,仍然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她忽然想起他好像有一次也是這樣的,正要細想的時候,就有人提醒她關掉手機。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不安的情緒壓了下去。雖然自己確實不怎麽待見顧南琛,但還是不希望他出什麽事情。


    胡思亂想間,濃重的睡意漸漸襲來,她閉上眼睛沉沉得睡了過去。


    飛機落地後榕城已經到了晚上,無數霓虹燈在夜空中閃爍著。分明一個人走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不覺得寂寞,可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林總。”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一輛車子剛好停在林陌棠身邊。


    助理從車上下來了,從她的手裏接過了行李箱:“您先上車吧,時間不早了我先送您迴去吧。”


    “你是怎麽知道我今天迴來的?”林陌棠一邊問著一邊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是張予告訴我的,您明天調整一下時差,後天還有許多工作等著您呢。”


    林陌棠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顧南琛還沒迴來嗎?那這幾天公司的事情都是你在處理的?”


    “是,一些小的事情是我處理的,大的決策問題還是您做決定的。”助理看了一眼前反鏡,短短幾天就感覺林陌棠好像瘦了整整一圈。


    林陌棠一直打著顧南琛的手機,好不容易接通了。


    “你現在在哪?”


    “怎麽了?”


    “我問你現在在哪!這麽多天怎麽連電話都不接。你在榕城還是在國外?”林陌棠抑製不住就想發火。但是礙於助理就在旁邊,也隻能將臉轉向車窗那一邊,刻意壓低了聲音。


    “我現在還在國外,一時半會兒迴不去。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和助理了,還像我之前被調查的那段時間分配工作,隻能辛苦你一些了。”


    林陌棠被他堵得說不上話來,感覺整個人快被一大堆的工作塞滿了,都有些喘不上氣來。


    “你大概什麽時候迴來,公司那麽多事情需要做。就算我和助理能幫你分擔一些事情,但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我最近幾天一直在連軸轉,我感覺我都快崩潰了。”


    說話間,她的眼睛裏就噙滿了淚水。她忙眨了眨眼睛,將那種酸澀的感覺憋了迴去。


    顧南琛沉默了幾秒鍾後才沉聲道:“對不起。”


    林陌棠皺緊了眉心,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她說對不起。還真是搞笑,之前做那些事情的時候都沒有感到絲毫愧疚,現在在工作上卻感覺對不起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線發緊地說道:“就這樣吧,咱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但是有一個要求,我找你的時候你必須在。”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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