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一下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看了一眼助理以後快步離開了。


    林陌棠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什麽事?”


    “公司為了安全起見,要在每位領導的辦公室裏安裝監控器,您現在方便讓工人們測量一下嗎?”


    “安裝監控器?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這是剛才經過討論決定的,因為要測量,所以我就隻能臨時通知了。”助理麵色平和地解釋了幾句。


    林陌棠看了看牆角,一想到有人隨時監控著自己上班下班,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他的辦公室裏有嗎?”


    “顧總的辦公室裏一直有。”助理一邊說著一邊給那些測量的工人使了一個眼色。林陌棠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在自己的地盤裏“胡作非為”。


    顧南琛正在辦公室裏查閱資料,郵箱裏傳來幾聲提示音。他點開看了一眼,幾張照片瞬間出現在視線當中。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即將那封郵件給刪掉了。


    此刻的辦公區卻炸開了鍋。


    “我剛才的時候也看見他們在一起打打鬧鬧的,不會是真的有一腿吧?”


    “應該不可能吧,總裁就在隔壁辦公室,再怎麽著也不能在眼皮子底下偷腥吧。”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排除日久生情的可能性啊。”


    張予正好端著咖啡經過了,聽到他們的議論聲後提高聲音道:“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一個個的胡說八道什麽呢!”


    “嘖嘖,當了秘書就了不起啊,沒準兒馬上就卷鋪蓋滾蛋了。”


    張予冷嗤了一聲,麵色陰沉沉地端著咖啡進了林陌棠的辦公室。


    “剛才是和誰說話呢,那麽衝。”


    “沒有誰,就是他們在說一些閑話,我有些看不過去而已。”她嫁給咖啡放在林陌棠麵前,麵色躊躇地看著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還有什麽事嗎?”


    林陌棠抬起頭來看著張予,已經端起咖啡杯湊到了嘴邊。


    “也……也沒什麽事,隻是一些閑言碎語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就先去忙了。”


    勉強搪塞過去以後就快步離開了,林陌棠看著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八成是有人說她什麽壞話了。


    林陌棠無意中瞥見郵箱的圖標閃動著,不緊不慢地點開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咽下的咖啡瞬間就噴在了屏幕上。


    居然有人偷拍了她和沈墨的照片,拍照的角度還真是刁鑽。不管從哪張照片來看,準能聯想出一場年度大戲。


    難怪剛才張予吞吞吐吐的,得虧自己剛才還認為這件事情和自己沒關係。


    她氣得半天說不上話來,抽出紙巾手忙腳亂地將顯示屏上的水漬擦幹淨以後,冷著臉就將張予叫了進來。


    “說吧,怎麽迴事。”林陌棠靠著椅背雙眼冷冷地看著張予,目光掃過桌上的半杯咖啡。


    “林總,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麽迴事。就是上班的時候忽然郵箱裏就收到了一封信,就是那些照片……我就馬上刪除了。沒想到他們也都收到了,而且還說了些閑話,我就反駁了幾句。沒想到……您也收到了那封郵件。”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還不時地觀察著林陌棠的表情。


    “你去技術部……算了,還是我自己過去吧,你出去忙吧。”林陌棠沉了沉氣,掃了她一眼後,來迴轉動著椅子,眼睛微微眯了眯。


    既然都收到了那個郵件,那顧南琛應該也收到了吧。


    她向旁邊看了一眼,視線被那堵牆給隔斷了。因為那堵牆是臨時增加的,所以也隻是用一些簡單的材料弄成的,上麵還貼了隔音板。


    雖然單薄了一點,可是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


    林陌棠深吸了一口氣,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從腦海中擠出來,關上門大步流星地去了技術部。


    當她出門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那些員工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像是在眼巴巴地等著看好戲似的。


    “林總,查這個id號隻能查到地點,根本就查不到是誰發的郵件。而且既然能夠給每個人的電腦上發郵件,說明已經侵入了公司係統。現在能做的也隻有加強係統維護了。”


    技術部的員工看著林陌棠變幻莫測的臉色麵不改色地說著,林陌棠的眉心蹙了蹙,正想著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助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林總,顧總叫您下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林陌棠聽到顧南琛的名字時心頭微微顫了顫,可還是努力作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去了顧南琛的辦公室。


    “沈墨的項目怎麽樣了?有什麽進展嗎?”


    “暫時還沒有什麽進展,他的要求太苛刻,而且我覺得他是在故意為難……”


    “所以你就準備放棄這個項目,用自己的錢來賠償違約費?”顧南琛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那雙深邃陰冷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林陌棠的眼底,讓她的心底升騰起一股寒意來。


    “那些也隻是我的氣話,我沒有真的要去放棄的意思。”


    “氣話?!你覺得這是對待一個客戶應該有的態度嗎?客戶不滿意隻能說明你的業務能力和創造力達不到別人的要求,就因為你的個人情緒會給公司帶來很大的負麵影響。”


    顧南琛上來就劈頭蓋臉地將林陌棠訓了一頓,林陌棠除了委屈之外還是委屈,嘴唇抿得緊緊的,心口卻在劇烈地起伏著。


    等到顧南琛消停一點的時候,她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抽空就親自上門給他道歉,您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去忙了。”


    顧南琛看著她那副頹敗的樣子,眼底的神色也有些閃爍,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麽也沒說。


    林陌棠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心裏的那口氣給壓了下去。顧南琛這陰陽怪氣的態度還真是讓人心寒。


    她從通訊錄裏翻出了沈墨的電話,直接給他打了過去。


    “沈墨,今天晚上見一麵吧。”


    “晚上?去餐廳還是去我家?”


    “隨便,你一會兒把地址給我發過來。”


    她說完以後就將電話給掛斷了,過了一會兒手機就震動了一下。她掃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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