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這邊請。”前台小姐看見他以後,直接就把他帶到了總裁辦公室裏,一位年輕俊朗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


    “顧總請坐吧。”對方抬起頭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您過來是想和我談項目合作的事情吧。”


    “是,您應該也看過我們提供的策劃案了吧。為表誠意,我專門過來為您解疑答惑。您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不妨直說。”


    顧南琛也毫不客氣地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神情自若地看著對方。


    “您能過來確實是我的榮幸,我也研究過那份策劃案了。那份策劃案很完美,我都看不出什麽缺點。但是……在此之前咱們還是先聊一點別的吧。”


    那位總裁正了正領帶,抬起眼簾一臉笑意地看著顧南琛。


    顧南琛勾了一下嘴角,期間總裁的秘書送進來兩杯咖啡,顧南琛看著冒著熱氣的咖啡輕聲道:“李總想和我聊什麽?是聊西方文學還是聊宇宙奇觀?”


    李總聞言笑了笑:“看來顧總還真是對我了解很多啊,之前肯定做過不少功課吧。”


    顧南琛端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滿不在意地說道:“也隻是剛好聽說過而已,榕城誰不知道李總有這兩大愛好。”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聊到工作上的事情,顧南琛用餘光掃了一眼手表,輕輕撩起了眼簾,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對方顯然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哎呦,顧總,時間不早了,我現在還得去見一個客戶,您看……”


    顧南琛挺了挺腰板兒整理了一下外套,漫不經心地換了換坐姿:“李總是要見顧舟吧,就在這裏見吧,也沒有什麽好避諱的。”


    “這……”


    說話間,外麵便響起了一道聲音。


    “顧總,您先稍等一會兒,李總現在還在見客戶。”秘書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總見顧南琛沒有要走的意思,這才心一橫,擰眉衝門口說道:“讓他進來吧。”


    雖然嘴上是答應了,可臉上那不情願的表情已經被放大了無數倍。誰知道這兩個冤家聚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事情,隻希望場麵不要弄得太難看。


    顧舟推門進來後,還沒看清李總的表情,便認出了背對自己的那抹身影,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李總,嘴角勾起一絲嘲諷而又狡黠的神色。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啊。”雖然這樣說著,他卻直接向裏麵走去,順便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顧南琛在心底冷嗤了一聲,不動聲色地繼續喝著咖啡。


    “顧總快坐。”李總殷勤地幫顧舟挪了一把椅子過來,特意看了顧南琛幾眼,情緒稍微收斂了一些,“情況比較突然……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他一邊轉動著眼珠想著怎麽解釋這件事情,一邊不安地搓動著手心。


    “李總這是什麽話,顧總做事什麽時候讓別人看透過。況且……如果顧總不樂意來的話,別人就是拿八抬大轎都請不過來的,這可是你李總的福氣。”


    顧總冷嘲熱諷地揶揄了幾句,空氣當中的火藥味頓時更加濃重了幾分。


    顧南琛把咖啡杯放到桌上,冷聲道:“顧總做的事難道讓別人琢磨透過?這幾天忙項目的事情應該累壞了吧,可千萬要注意身體啊。”


    “這就不用顧總擔心了。”


    兩人看似和氣地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實則誰都不肯讓誰占了便宜。那位李總的表情更是難看,掃了一眼桌子後忙說道:“顧總,你們慢慢聊,我再拿一杯咖啡。”


    “這樣的小事應該不用李總親自動手吧,既然人都到齊了,來談談合作的項目。”顧舟直接將這個借口駁了迴去。


    顧南琛卻也隻是輕勾了一下嘴角,對他說出的這番話不置可否。


    李總觀察了兩位總裁的臉色後,這才戰戰兢兢地坐迴了原位,思忖著怎樣開場比較好。


    “李總,咱們之間也隻剩下簽合同了吧,如果沒有什麽異議的話就簽了吧。”顧舟從公文包裏拿出文件直奔主題。


    李總雖然接過了合同,可目光還是停留在顧南琛的臉上,倒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似的。


    “做生意都講究貨比三家,李總都不比較一下就簽合同是不是有些草率啊?”說話間,顧南琛便將合同放在了辦公桌上,一副有備而來的樣子。


    顧舟用餘光掃了一眼合同,冷嗤道:“顧總做事還真是周到啊,這樣都能想到。”


    顧南琛沒有理會他,冷聲道:“李總可以先看看我們給出的價格和各種策略。至於誠信方麵……在沒有最後做決定之前,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的。顧氏集團已經在榕城發展了數十年,簽訂合同以後,以後也會優先考慮貴公司的。”


    “顧總無非是在給人家畫餅而已,誰知道你的公司明天會不會被查封呢。現在許下這個承諾是不是有些太急功近利了?況且顧氏集團是大公司,不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而用這樣的手段吧。”


    “倒不倒閉不知道,但是據我所知,你已經有一次破產的經驗了。即便當初給了你兩億,最終還不是被你揮霍一空了麽。在破產方麵,你確實比我有經驗,我自愧不如。”


    顧南琛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簾,不緊不慢地冷嗤了一聲。顧舟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這句話狠狠地戳到了他的痛楚。


    站在一旁被迫觀戰的李總也很是為難。


    “能夠得到兩位老總的青睞是我的榮幸,你們先把合同留在這裏吧。先讓我考慮兩天,等我決定以後就給你們一個答複。”


    顧南琛沉著氣沒有說話,顧舟看了顧南琛一眼,心裏越發焦躁了。


    “兩天的時間太長了,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中午的時候給我一個答複。”顧舟此時已經沒有施行仁政的心思了。


    李總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顧南琛,顧南琛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沒有什麽意見,相信李總已經在心裏有答案了。我和公司一向是很講信用的,顧氏集團是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現在這樣的位置的,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到。”


    說著他便站起身來向李總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顧舟用餘光掃了他幾眼,麵色陰冷,眼底已經蒙上了一層陰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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