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嶺望著那些消失的鬼魂們,語氣有點困惑:“難道真的是往生咒?”可是,當他見到那些鬼嬰身上的怨氣開始散去的時候,臉上變得有幾分震驚。張道嶺:“這怎麽可能?”往生咒,隻是超度普通鬼的咒法,厲鬼並不在這個範圍之內,想要超度厲鬼,其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首先就要他們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過錯,並且放下了執念,才可以進行度化。這比讓他們直接將這些厲鬼打得個魂飛魄散還要困難。可是現在,陳欽清這顯然是要強行將他們給度化。這樣的難度,自然又是加大。更何況,這是百年嬰兒的怨氣再加上女人滔天怨恨所結合,化作的厲鬼。想要超度他們,無疑又是難上加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實現的事情,陳欽清卻這麽簡單就做到了,讓他難免有些驚詫。下一刻,張道嶺就見到了那些鬼嬰們變為了普通嬰兒的模樣,嬉笑著消失在了這個陣法裏。留在最後,自然也就是那個女人了。在沒有了那些鬼嬰之後,女人的肚子也不再高高隆起,變得平坦。恢複了自己本來相貌的女人,那張臉也不再顯得那麽恐怖。這種感覺就好似一直都處在陰雨天,但突然一下子就放晴了的感覺。隻是,雖然身上的怨氣已經去除,但女人的那張臉上,依舊充滿了怨恨。女人直直的望著陳欽清,就好似在怨恨陳欽清多管閑事一樣。因為是被陳欽清強行的度化,所以女人的內心並沒有真正的放下。雖然她現在理智已經恢複,不再完全的被仇恨所控製,所左右,但女人卻更願意迴到之前的那個模樣。有一種恨,是不願放過。他們不配輪迴。陳欽清望著那被訛鎖魂鏈捆綁著的女人,說:“他們在陽間裏所犯下的罪,地府裏自有審判,並不是所有人進入到地府,就都可以重新投胎的,他們也需要償還清在這個人間犯下的罪惡,才能輪迴,就是輪迴,也不一定會再是人。”陳欽清:“你沒有必要為了他們,而放棄掉自己。”所有人都望向了陳欽清。因為陳欽清把傳說中的地府說的和真的一樣,他們都快要相信了。但是女人顯然並不關心自己輪迴的事情,她隻想要自己親手折磨他們,但這個願望卻被陳欽清給破壞了。陳欽清扭頭,望向了池塘外的不遠處,說:“出來吧。”下一刻,小女孩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這個池塘的陣法外,她望著女人,叫道:“媽媽…… ”女人聽到小女孩的這個聲音,麵部的表情終究還是出現了變化,似乎怔愣了一下,然後便僵硬的轉過頭,望向了那站在池塘邊的小女孩。小女孩同樣也望著女人,她抬起腳,似乎是想要向著女人走過去,但卻猶豫的收迴,沒有走過去……很顯然,小女孩和女人的關係並不是很親近。不過他們也都能理解,女人那瘋癲的狀態,又如何能與小女孩親近?小女孩再次遲疑的出聲叫道:“媽媽……”女人立刻喝道:“不要叫我媽媽。”小女孩瑟縮了一下,終究還是不再開口叫女人,也不再猶豫自己是否靠近這個問題了。女人也扭過頭,不再去看這個小女孩,臉上是幾分決絕。就仿佛以前她放棄了這個女兒,那麽現在也沒有必要再認她了一樣。隻是,小女孩她望著女人,那張臉上多少有些難過。女人望向了陳欽清:“走吧。”陳欽清:“真的不再說兩句嗎?這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女人:“不用了。”陳欽清望向了小女孩,見小女孩低著頭不吭聲,也不再多說什麽,開始念起了咒……然後,李懷正他們一行人,包括張道嶺在內的,都不由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們看到白無常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警員小趙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我是不是眼花了?”震驚中的眾人並沒有人迴應警員小趙。白無常對著陳欽清點下頭,然後就牽著這個鎖魂鏈,消失在了這個陽間。在這個白無常離開之後,張道嶺終於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麽做到的?”陳欽清望向了張道嶺,說:“與地府建立起的友好關係,能夠與地府合作捉鬼,並且每次捉鬼都會記在陰德上,這就是我開給你們天師的條件了,怎麽樣,考慮嗎?”張道嶺沉默,但陳欽清每說一句話,他的心就動一下。這樣的條件,確實是他們天師難以拒絕的條件,特別是在記陰德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