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就體現出,鄭守元終歸不是一個正常人,因為陳欽清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的重量。陳欽清在看著鄭守元的時候,鄭守元也偏著頭,把側臉搭在陳欽清的肩上,靜靜地望著陳欽清。突然,鄭守元張了開口,發音古怪又十分生澀的字從鄭守元的嗓子裏蹦出:“媳……婦兒。”陳欽清:“……”陳欽清忍不住的用手,去推這個鄭守元,將鄭守元從他的肩膀推了下去……可能是因為他與鄭守元關係變得特殊的原因,所以,即便這個鄭守元是鬼,可是,陳欽清卻能夠觸碰到他。被陳欽清推開的鄭守元,並沒有露出半點的異色,依舊是那雙澄淨沒有半點波動的眼睛,直直的望著陳欽清。陳欽清看著鄭守元的那雙眼,突然有點兒好奇,鄭守元到底是怎樣在千百年一直都保持著本心,沒有變為惡鬼的?就在陳欽清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鄭守元再次的來到了陳欽清的身前,將自己的雙手搭在了陳欽清的肩膀上,整個人都仿佛是要粘在陳欽清的身上一樣。陳欽清:“……”陳欽清:“下去。”鄭守元望著陳欽清,過了會兒,才搖頭,表示自己不下去。然後,鄭守元還張了張口,對著陳欽清叫道:“媳、婦兒……”陳欽清:“……”陳欽清竟然聽懂了,鄭守元的這聲是什麽含義。因為他已經是他的媳婦兒了,所以,他挨著他有什麽不對?陳欽清也沒有去糾正鄭守元的叫法,因為陳欽清很清楚,隻怕糾正也是糾正不迴來的,那麽又何必去花費這個功夫?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欽清感覺到鄭守元叫出的這幾個字,比之前叫的那聲要流利了那麽一點。隻不過,這個鄭守元是從哪裏聽來的“媳婦兒”三個字?明明鄭守元那個空空的腦袋,根本不應該會有這三個字出現的才對。還是鄭守元那個腦袋,如今隻裝得下這三個字?陳欽清並沒有理他,進入到衛生間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陳欽清找出了一盒方便食品,衝泡了起來……而在這個過程中,鄭守元他一直都在跟著陳欽清,不離陳欽清左右。甚至還完全不顧陳欽清之前的勸阻,依舊固執的掛在陳欽清的身上。因為是鬼,不需要用腳走路,所以基本上是陳欽清走到哪裏,他就飄到哪裏。陳欽清再說了幾遍讓鄭守元下去,可鄭守元卻一點都不聽之後,到底還是放任了。任由著這個鬼掛在自己的身上。不過,也虧得鄭守元是一個鬼,不然一個百多斤的男人掛在身上,還是挺礙事的。陳欽清坐在地上,在等待著方便食品泡開的幾分鍾裏,陳欽清打開了電腦,登陸上了企鵝號,看了眼各種群裏的動態,仍舊是水群居多,沒有半點他想要的信息之後,就關掉了電腦。然後,陳欽清打開了自己泡好的方便食品的蓋子,股股的熱氣從這個杯碗裏麵飄了出來。陳欽清拿了一本有關天師的書,放在了杯碗的旁邊,一邊看著書,一邊吃著杯碗裏的粉。在陳欽清吃飯的時候,鄭守元倒也是安靜,並沒有去打擾陳欽清,博求陳欽清關注,就和陳欽清的背後靈一樣。就好似,隻要能夠這樣緊緊的挨著陳欽清,他就已經很滿足了一樣。直到一碗粉下肚之後,陳欽清也沒有去收拾這碗隻剩下湯的杯碗,就那樣坐在地上,捧著書認真的看著,並且學習著……陳欽清以前並沒有接觸過關於天師著方麵的書,所以,一切都還要從頭開始學。這個老鬼完全是一個意外,也是他在上個世界裏欠下的債……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還債的一天。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陳欽清以為,自己從今往後,都不會再遇見蘇白,那段緣分也到蘇白離開那個世界為止了,沒有想過還有後續。不過,也是因為這個鄭守元是上一個世界的蘇白,所以,陳欽清也才願意和鄭守元冥婚。之後,陳欽清的生活軌跡依舊和原身相差無幾,仍舊是宅在家中。隻不過,陳欽清和原身不同之處,就在於他並不是追番和給人代練,而是一心沉浸在了道術之中。但是,這個家因為多出了一個鬼,還是發生了些許的變化。那就是在他喝過的礦泉水瓶子裏,每天都會多出一朵花來……隻是,這花並不是代表愛情的玫瑰,而是一朵又一朵的菊花,用來悼念逝去之人的菊花。陳欽清在第一天看到一朵盛開的菊花之時,心底是沉默的。他覺得可能是鄭守元死得太久了,見多了活人給死人送菊花,所以覺得這個世界上麵菊花才是送人的花吧。陳欽清當然不會去特地糾正鄭守元,送活著的人要送別的花,因為陳欽清雖然從開始有點無語之外,再然後就不覺得這有什麽了。後麵當陳欽清再見到鄭守元送他的菊花之後,也就習慣了。既然鄭守元他想要送,那就讓他送吧。至少,除了粘人和送花這個槽點,鄭守元也沒有別的不好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