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管陽他為什麽會跟著陳欽清住進他的家裏,當然是管陽他自己強烈要求的。在他們下機,準備迴家的時候,管陽突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陳欽清也沒有多想就同意了。同學之間相互住在對方的家裏,這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隻不過,在與高凡分別時,他看著他們的表情有點古怪,還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至於高凡最後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無論是陳欽清還是高凡,都沒有放在心上。“好了,睡覺吧。”陳欽清關掉了吹風,管陽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然後就跟著陳欽清進入到了臥室。兩人上了床,一同進入到了被窩裏,陳欽清關掉了燈。很快,陳欽清就意識到自己讓管陽與他睡在一張床上是一件多麽錯誤的決定。因為管陽睡覺並不安穩,他總是會從床的那一邊,滾到床的這邊來,然後將他如同一個抱枕一樣的,抱在自己的懷裏。剛剛有了睡意的陳欽清自然被管陽所擾醒,他可以很肯定,管陽確實已經熟睡,所以陳欽清隻是想辦法在不弄醒管陽的條件下,把管陽的手臂給拿開。因為管陽睡得很熟,所以陳欽清也很輕易的就把管陽的手臂從自己的身上拿了下來。陳欽清自己也往旁邊靠了靠,離得管陽遠了一些。可是,陳欽清剛剛安穩沒有多久,管陽就又向著陳欽清這邊滾了過來,將陳欽清給抱在了懷裏。睡意再次被趕跑的陳欽清:“……”陳欽清再次動手,把自己身上的管陽給弄開,並且塞了一個抱枕到管陽的懷裏。果然,管陽立馬將這個抱枕緊緊的抱在了懷裏,臉還埋在了這個抱枕裏。中間隔著這個抱枕,陳欽清以為自己應該能夠睡一個好覺了。事實上,上半夜陳欽清也確實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擾,但是,一到下半夜,管陽不知怎麽在睡夢中跨越了隔在他們中間的抱枕,又來到了陳欽清身旁,將自己的手臂搭在了陳欽清的身上。幾乎是在管陽挨上他的一瞬間,陳欽清立刻醒來。被迫醒來的陳欽清先是慢慢的睜著眼,盯著床頂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又開始動手,將管陽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開。已經退無可退的陳欽清坐起了身,這才發現,之前隔在他們中間的抱枕,已經到了床底下。陳欽清看了眼另外一邊原本屬於管陽的位置,現在已經空著的床,沒有猶豫的下了床,走到了床的另外一邊,再次躺下。在再次入睡前,陳欽清還不忘將那個已經掉到地上的抱枕給撿起來,重新塞迴到管陽的懷裏。不知道是不是管陽習慣那個方位的原因,這次管陽倒是安慰了,沒有再向著陳欽清那邊滾過去。但是,這幾次已經打擾到了陳欽清的睡眠質量,讓陳欽清無故的比往日更早的醒了過來。等到管陽他醒的時候,床上已經隻剩下他一個人了。管陽剛醒的時候意識還沒有完全的迴籠,他隱隱察覺到自己懷裏抱著什麽後,立刻猛地睜開了眼,表情有點驚惶。等看清了自己懷裏是抱枕之後,管陽才大大的鬆了口氣,暗想還好自己抱著的不是陳欽清,不然那就尷尬了。因為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生,在早晨的時候也有特有的反應。管陽平複了自己跳個不停的心,才從床上坐了起來,扒了扒自己的頭發,有點不解自己怎麽睡到陳欽清這邊來了。管陽的視線在房間裏搜索了下,這也才發現陳欽清已經不在房間裏了。管陽猜測著陳欽清已經起了,便也跟著下了床,踩著拖鞋向著外麵走了出去。打開臥室的門,管陽還沒有走兩步,正在餐桌前的陳欽清就裝進了他的眼裏,讓他整個人愣住了那裏。此刻陳欽清正穿著便裝,身上戴著圍裙,將手裏已經煎好蛋的盤子放在餐桌上。然後,管陽就見著陳欽清他抬起頭,望向他,說道:“過來吃早飯吧。”這一瞬間,管陽的心裏怦然一動,他突然產生一種就這樣和陳欽清一輩子過下去的想法。陳欽清見管陽站在那裏,望著他出神,又叫道:“快點過來吃吧,吃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管陽這才會過神,走到了餐桌前坐下,看著陳欽清做的早餐,想到自己剛剛浮現出的想法,不禁感歎道:“如果我們能這樣一輩子也挺不錯的。”陳欽清已經脫下了圍裙,坐到了管陽的對麵,聽到管陽這話之後,但是淡淡的瞥了眼管陽,沒有說話。他並不想要這樣和管陽一輩子的生活下去,倒不是別的什麽原因,隻是陳欽清單純的認為,如同和管陽同居一室的話,管陽可能會嚴重影響到他的生活質量。而在將自己的這個想法說出口的管陽,又一次的想到了自己的情況,心裏突然變得沉重,也不在意陳欽清有沒有迴應了,隻是默默的吃著早餐。以前原本覺得無所謂的事情,現在每一次想起,心裏都會變得比上一次更加的沉重。之所以一次比一次沉重,便是因為如今每過一天,他和陳欽清的相處就少一天。陳欽清和管陽他們兩人一起到了教室,管陽默默的拿出了一套《五三》做了起來。無意間,管陽瞥見沈一冉頭頂的歎號,雙眼不由一頓。因為沈一冉頭頂上的那個歎號已經不再是紅色,而是淡淡的金色,就好似希望的光一樣。管陽的眸光微微閃爍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沈一冉的心態是怎麽突然發生的變化,但是他頭頂的歎號已經不再是預警的紅也是一件好事。變為了淡金色,說明沈一冉他是找到了希望,能夠將他帶出絕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