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紹遊不由急中生智,伸手扯下護劍的布,當空一甩,生生捆住了姓白的鷹爪,趁機一個飛身到了婦人麵前,二話沒說便撕她下麵上的偽裝……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他早已猜到她會是她,會是他尋了十年的那個女人,可是在見到那張臉,見到她那雙亦是迷離亦是清高的眸子時,他還是呆住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十年了,時間真的好久了,她這十年來發生了什麽嗎?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而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自己的二哥——柳蕭然……

    風吹動著兩人的長發,淩雪冰看著那張臉,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熟悉,她是什麽時候見過他吧?他們之間一定有過什麽故事的吧?為何每每見到他總是會心痛?為何見到他會心跳加速呢?

    時間好像為兩個人停止了一般,可是它卻並沒有停,雲紹遊早已忘記的白銳的存在,完全沉浸在淩雪冰那雙雪亮的眸子之中,隻見白銳一記兇狠的鷹爪直衝雲紹遊後心,淩雪冰順勢一拉雲紹遊,以身體接住了白銳的一次攻擊。

    隻見淩雪冰口吐鮮血,頓時好似無了七分生氣,整個人癱軟在雲紹遊身上……

    雲紹遊瘋了,他苦苦尋了十年的女人在剛剛見麵時竟被人傷成這樣,不由一手將淩雪冰攬入在懷,另一手拔出了從未用過的隨風劍。

    劍出,帶著絲絲涼風,雖是在如此的大風之中,那劍上冷風亦是令人毛骨悚然,帶著可以吞沒黑夜的黑光一劍劍刺向白銳,瘋一般的嘶吼著……

    怎麽可以讓她受傷?怎麽可以在剛剛找到她的時候再次失去她?怎麽可以讓她一直這樣的保護著自己而自己卻又不能為她做些什麽?他不能!!

    他好恨!他要將恨意完全的釋放出來!那個叫做白銳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他絕不能原諒他!

    劍帶著絲絲風聲唿嘯地向白銳掃去,盡管自己身法極快,還是難免受傷,慶幸的是,雲紹遊由於氣憤隻是奮力的揮劍,竟完全忘記了隨風劍法,否則自己一條小命早見閻王去了,尋好機會,一顆逃命用的彈珠奮力向地上一扔,頓時煙霧四起,風大得很,隻是片刻煙便散了,可是,人亦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雲紹遊粗粗的喘著氣,急忙為淩雪冰過些真氣,可是她傷得太重,不少真氣過去她依舊隻能軟軟的倚在雲紹遊的懷裏。看著雲紹遊,她的笑是溫柔的,他伸手摸著他的臉,就像扶著自己的愛人一般……

    “你瘦了……”聲音微弱的吐著字,好似多說一個字都是那般的艱難。

    “你不要說話,我會醫好你的!”雲紹遊將他攬入懷裏,盡量使她感到舒適,眼中早已滿是淚水。

    “沒……沒關係……”躺在他懷裏是安心的,曾經她亦是躺在那樣一片小天地裏,何等的溫暖……

    “我找了你十年,你知道嗎?我終於找到你了……”握著她纖細的手,她與十年前真的沒變化多少,依舊的纖瘦,依舊的隻會為他人著想……

    “能夠在見到你真的好高興,真的……”她微微笑著,蒼白的臉上在這沒有月光的夜裏竟如同蠟紙一般清晰可見,“十年來,一個人影在我的記憶中一直的揮之不去,直到我遇見你才讓那個一直模糊的人影變得清晰,可是……可是你不是那個人……我……我恐怕見不到他了……”

    她睡去了,靜靜的,在他的懷裏,安穩的睡著了……

    雲紹遊將她微微摟緊,心已是撕碎一樣的痛——她,始終記得的隻是那個人,那個已經迴到自己世界的人——嚴子舒……

    ……,……

    風終於停了,天一下子涼了好些,好像要秋天了吧,看著本是繁華的街道竟覺得平添了一層淒涼……

    一家客棧中,淩雪冰躺在床上,麵如蠟紙。她隻是這般躺著,已經是將近三天了……

    “爹爹,娘怎麽總是在睡啊?她什麽時候醒?”柳淩兒的小手一直握著她的手,望著父親,兩眼滿是淚光。

    “淩兒乖,娘親會醒過來的……”摸著女兒的頭發,她有著一雙與母親一樣的眸子,靈動而清澈。

    雲紹遊看著他們,他又能怎樣?十年了,十年真的可以發生很多事情。這十年裏他周遊四方,楊柳兒便跟隨著四處遊走,他甩開她,她再找到他,一次一次,他們玩著不倦的遊戲,如今他找到了那個他尋了十年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已經身為人婦人母,而他的丈夫便是他亦是尋了十年的二哥——柳蕭然……

    天涼了,酒亦是冷的令人心寒。雲紹遊晃了晃酒葫蘆中隻剩半壺的酒猛地灌了一口,再想第二口時,一隻手抓住了他……

    “天涼了,酒還是喝些暖的好。”柳蕭然漂亮的嘴唇一上一下的動著,吐出的話竟帶著絲絲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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