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聲音沙啞的再也沒有了往日那清朗的聲音,或許是連日望月而歌的緣故吧,他那漂亮的月牙眼,再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可是……可是我會怪我自己啊!”楊柳兒死死的拽著雲紹遊的手臂,幾乎泣不成聲,跪落在在地上,“雲大哥,你打我吧!罵我吧!是我害死了淩姑娘還有柳大哥!是我一時任性不顧大家的安危才會釀成大錯!你怪我吧!”

    “你為了救你哥哥,又有何錯?”雲紹遊扶起她,接過她手中的披風披在肩上,道,“這裏風大,迴去休息吧。”

    “雲大哥——”

    “迴去吧……”雲紹遊淡淡的說,有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淒美溫柔成熟的微笑掛在臉上……

    楊柳兒望了眼依舊望著月光的雲紹遊,還是離開了,她是沒有辦法彌補他心中的傷痛的吧,她的心不由一陣酸楚。

    雲紹遊望著那遠遠的皓月,手中的皓月刀卻不知為何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月白,難道是因為主人逝去了?想著想著不由歎出一口熱氣……

    “雲公子——”這時,一個男童自院中向屋頂喊來,“老爺有請!”

    雲紹遊不由起身,來了一個月,直到今天這裏的主人鐵劍心才即將露麵,他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皓月刀自腰間一插,翩躚下了多日不曾離開的屋頂……

    正所謂皓月隨風,天下兩大奇兵終於要顯現人間了,在這樣一個皓月高懸的夜裏,雲紹遊走進了這劍穀絕不容許外人踏入半步的鑄劍房。

    剛一進門,便看到雲一陽立在正中間,這個在他身邊默默保護他十幾載的父親在進入劍穀後便失去了蹤影,他有好多話要和他說的,他這十幾年來對他的思念豈是幾日便可訴說清的?近幾年來他自稱梅先生,一定是因為母親極愛梅花的緣故吧!

    “師父……”不知為何,見到他多麽的想叫一聲父親,可是,可是張開口,喊出的竟是這樣的幾個字。

    “遊兒,你在怪很父親嗎?”他已經老了,雖然眼神依舊犀利,可是他的頭發已經花白,臉上亦是多出好些深深的皺紋,他老了,再也不是孩童時那個可以將他高舉在天的父親了,想著想著,他不由一陣心酸。

    “爹……”他終於喊出了口,看著父親激動的表情,很是欣慰的拍著自己的肩頭,他心想,父親又是怎樣孤單的度過這十幾載呢?

    “孩子,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爹,孩兒不委屈,不委屈的!您一直在保護我,不是嗎?”雲紹遊真的知足了,一直以為自己是孤零零一個人的,原來在自己身邊一直陪伴自己的便是自己的父親,他還有什麽可怨恨的呢?

    “恭喜雲莊主終於父子團聚啊!”突的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傳來,自那巨大的鑄劍爐後竟走出一四十有餘的男子,隻見他全身的光澤猶如塗了一層鐵青,活脫脫的一個鐵人一般,他便是這裏的主人鐵劍心了吧!

    “鐵兄見笑了!”雲一陽抱拳笑道,看似兩人必是多年的交情,“還不拜見鐵伯伯!”

    看得發呆的雲紹遊被父親的一個眼神掃來,慌忙間抱拳作揖道:“見過鐵伯伯!”

    “好啦!好啦!”鐵劍心倒是和氣近人,看了一眼雲紹遊便與雲一陽聊了起來,“令公子果真有雲莊主當年的風采啊!”

    “哪裏哪裏!他還需要多些曆練才可以的!”

    “嗬嗬……,我今日剛剛出關你便與令公子前來,想必是要取迴那隨風劍吧?”

    聽到此處,雲紹遊才可得知,這世人皆欲得到的隨風劍竟迴到了這鑄劍師鐵劍心的手裏。

    “現在犬兒已小有所成,我想是該讓他繼承我隨風劍法的時候了。”

    鐵劍心看了一眼一旁的雲紹遊不由點頭道:“恩!是個練武的奇才,好!隨風劍拿走吧!”說著,翻手向那鑄劍爐一伸,隻覺一股氣流,帶著滾燙的火光流星一般劃出一道紅光,再見時鐵劍心手中赫然多出一隻約兩尺來長的鐵盒,通體火光,炙熱的很,可是他鐵劍心竟如常物般托在手中,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

    “小子,把你所帶皓月刀拿來!”鐵劍心笑眯眯的對雲紹遊叫道。

    雲紹遊看到父親對自己微微點頭,順手將皓月刀拋出,隻見一束月白滑過,空中亦是拋起的火紅鐵盒與鐵劍心手中皓月接觸,頓時火光中帶著縷縷月白,刺眼難耐,待光線減弱,火紅的鐵盒早已變成兩半,鐵劍心手中亦是多出一把劍,一般通體黝黑的劍,散發著陣陣寒意,好似自劍身便可散發出一種刺骨的寒風。這就是隨風劍吧?是那樣一把奇特的劍!通體的黑色,與那皓月竟截然不同。

    “嗬嗬嗬……”鐵劍心一陣爽朗的笑聲,“雲莊主,此劍在我這裏也保存了十幾年了,你怎麽也得付點保存費吧?”說著一把將劍扔給雲一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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