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了他:“我來發球。”

    說著就要把排球從他手裏拿過來。萬佑禮抬眸看他一眼,身子一側,躲過了隊長的手,繼續朝著發球區走去。

    排球破空而出,在空中急速地劃過一道弧線,帶著霸氣的力道,擊向對方。

    臣向北一秒內便調整了位置,瞬間完成擊球動作。

    萬佑禮最快速度朝來球方向奔過去,身子急速斜傾,卻已經來不及,球擦著他的指尖飛身而過。他被這蠻橫的力道掀翻在地,身體不受控地在地板上劃出一段距離。

    手臂一直摩擦著地板,萬佑禮疼得悶哼一聲,下一秒卻死死咬住牙關,再不發半聲。

    又失了一分。

    這時,裁判哨響。

    隊友走到萬佑禮麵前,伸手欲拉起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蹭”地一下子就火了,猛地打掉麵前這隻手,自己站起來。

    教練在場外,將這一切收進眼底,示意要暫停。

    每局比賽中各隊均有2次暫停機會,而p大的兩次暫停,全是因萬佑禮一人。

    隊員全體迴到休息區。等待場地交換和重新上場。

    教練幾乎是指著萬佑禮的鼻子罵:“搞什麽鬼?!啊?”

    他竟然在沒有同伴掩護的情況下,試圖強行突破對方攔防。結果卻是不僅沒有突破對方的防守,反倒破壞了自己隊伍的陣型。

    這樣沒有集體觀念,再完美無缺的戰術也派不上用場!!!

    “你再這樣就換人!聽沒聽到?!”

    萬佑禮低著頭,看自己的鞋,悶悶地答:“聽到了。”

    “大聲點!!”

    萬佑禮抬頭,看了看教練,又看了看隊友,深深吸口氣,大聲吼出來:“聽——到——!!”

    比賽恢複,萬佑禮跟著隊友,最後一個上場。

    隊長停住腳步,等萬佑禮走到自己身邊,抬手拍了拍萬佑禮腦門:“臭小子,好好打。被那小白臉打擊成這樣,這算怎麽迴事兒啊?啊?”

    再度上場,萬佑禮狀態好了很多,和其餘5個人的配合也好了很多,可即使這樣,也還是無法挽迴頹勢,比賽結束的哨響,t大0:2敗北,p大完勝。

    *****************

    萬佑禮一副歇菜的表情,本來每次訓練完,最享受的就是衝冷水澡,可他現在,連笑,都

    笑不出來。

    站在花灑下,他隻覺烏雲蓋頂。低著頭,任由水柱瓢潑而下。

    隊友不可能覺察不到。

    這小子平常這個時候,一般都是最快洗完的那個,然後就裹著個浴巾,或“調戲”下隊友,或拿出藏好的照相機拍他們幾張裸照,借此求點小恩小惠。

    可現在,萬佑禮歇菜了,他們擔心之餘,多少還是有點高興的。

    不用遭人非禮加勒索了嘛!

    隊長倒是看不下去了,見萬佑禮躲在隔間裏遲遲不肯出來,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和這小子說點什麽,這時,被另一個哥們兒攔住了。

    “我覺得咱們該勸勸他。”隊長說。

    這哥們兒頓了頓,道:“給他點私人空間嘛,”又頓了頓,找了個冠冕堂皇點的理由,“那什麽……老虎受傷了不都躲起來舔傷口呢嘛?”

    隊長心想,也是,是應該給他點私人空間。

    萬佑禮洗完澡出來,公共浴室的人已經走光了。

    他從包裏扯出條大毛巾,草草擦了擦頭發,換好衣服,收拾好東西,包甩到肩上,低著頭走出去。

    走到了浴室門口,餘光瞥見了一雙鞋。

    萬佑禮也沒想太多,抬眼,視線由下自上,最後停在了麵前這人的臉上。

    “有事兒?”萬佑禮眉心驀地蹙起,語氣不善。

    臣向北插褲兜裏的手拿了出來,想了想,說:“也許是我多事。”

    “……”

    “……”

    萬佑禮壓著耐性等著聽這人接下來要說些什麽,可等啊等,卻隻等到臣向北的沉默。

    小白臉,麵癱,目中無人,還沒有一點幽默感——他就不明白,怎麽那麽多小姑娘會迷這小子迷成那樣兒?連顧……

    他猛地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低吼到:“到底什麽事兒?!”

    臣向北咬了咬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麽了,思慮再三,這才說了句:“顧西曼是個好女孩,請你對她,專一一點。”

    番外1:多年後的多年

    顧西曼說完,李子涵便放下刀叉,抬起頭,一邊嘴角揚起來:“我想過你會拒絕我。可沒有想到會是用這麽爛的借口拒絕我。”

    顧西曼無可奈何:“我結過婚,這是事實。”

    這個女人臉上的表情是何等的認真。一

    陣沉默之後,李子涵舉起酒杯:“來,我敬這位26歲的已婚少婦。哦,不對,是失婚少婦。”

    然後一飲而盡。

    顧西曼就著杯口,隻淺淺抿了一小口。

    “怎麽沒聽說你結過婚?之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顧西曼反唇相譏:“那我在你手底下工作了這麽久,你怎麽今天才對我下手?之前怎麽沒見你有一點表示?”

    “別說這麽難聽行不行?什麽叫‘下手’?我還能吃了你不是?”

    顧西曼看著對麵的李子涵。

    aana北美區總裁、平日裏睿智冷酷高貴的dennislee,李子涵。其他女人,聽了他的表白,再激動大概也不為過,可顧西曼臉上除了為難,隻剩哭笑不得。

    “問個問題,你前夫是怎麽樣的人?”

    “……”

    “他現在在哪?”

    “……”

    “為什麽會分手?”

    “……”

    李子涵劈手躲過她的餐叉:“說,不說不給你吃。”

    西曼隱忍著不發怒。他是她老板,他是她老板……可再怎麽自我催眠,她最終還是沒忍住,從牙縫裏擠出一聲:“切——”

    此刻的顧西曼,臉上表情生動地恍若一道別致的景致,看得李子涵一愣,隨即幹笑兩聲。

    對於女人,李子涵向來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三“不”原則他一向貫徹落實地很好。可今天不同,他被拒絕,自尊心受挫。他需要安慰。

    李子涵吃完飯,送顧西曼迴家的路上,便已經心不在焉了。他一邊開車,一邊思忖著,該給誰打這個邀請的電話。

    把顧西曼送到家門口之後,李子涵並沒有急著離開。他那輛車熄了火,停在大廈樓下。

    他斜倚著車門,一直目送顧西曼進了公寓樓。直到那個高挑而瘦削的身影在他視線裏徹底消失,他才拿出手機,撥號碼。約時間約地點。

    15分鍾以後,李子涵已經身處酒店套房門口,拿著房卡,準備開門。他特意選了一間蜜月套房,因為一直很喜歡這種甜蜜的情調。即使,等在裏麵的,絕不會是他的新娘。

    再次想起顧西曼的時候,李子涵正躺在蜜月套房裏那張kingsize的床上。他閉著眼睛,而他身上的女人,正在幫他解襯衫紐扣。

    這個女人,有一半的

    中國血統。歐化臉孔。她半年前幫aana打贏過一場反壟斷的官司,有身材,有臉蛋,更有腦子,是李子涵最喜歡的類型。可在這種關鍵時候,他,李子涵,竟然該死的想起了那個名叫顧西曼的女人。

    記憶裏的那張不施粉黛的臉孔。

    女孩?女人?他至今未分清過。

    他睜開眼,看著麵前這個妝容精致,眼神迷離的女律師,隻覺得熱情冷卻了大半。

    顧西曼正躺在浴缸裏,享受泡泡浴。

    整個浴室水汽氤氳。

    這時電話響了。

    顧西曼穿了浴袍,匆匆忙忙,跑到客廳接電話。她很不小心,跑的時候沒注意,趔趄了一步,扭到腳。

    “怎麽了?”

    聽筒裏傳來關切的聲音。

    顧西曼這才注意到自己是對著電話驚唿出聲的。

    “沒事,腳崴了。什麽事?”

    李子涵本來斜坐在床邊,聽得她一聲驚唿,“謔”地站起來。此刻,又安心地坐了迴去。他不經意地看著床。有點淩亂,為方才那段戛然而止的激情留下了證據。

    李子涵看著這張床,突然覺得有點可惜,如此香豔的夜晚,就這麽被電話那頭的小女人給破壞。

    “幫我調整一下明天的scedule,午餐時間空出來。到royalton酒店訂兩個位子。還有,幫我訂藍色妖姬,送到柯爾迪茲律師事務所,missxu。”

    “……”

    她的聲音停頓了幾秒,讓這頭的李子涵有點焦急。

    她是不是不樂意了?可是轉念一想,為老板訂花這個工作她做了兩年了,她顧西曼怎麽會不樂意?

    “ok,藍色妖姬要送幾朵?”

    他眼睛裏懵懂的光黯淡下來:“111朵。”

    “卡片上寫什麽?”

    “……”

    “喂?”

    “就寫,missingyou。”

    顧西曼一瘸一拐地走到書桌前,撕了張便條紙,寫下他說的。

    “還有什麽事嗎?”

    “真的不考慮一下我?”

    那邊像是試探,也像是自嘲,她聽了,不知如何應對,詳裝生氣:“你再說我掛電話了啊!”

    “你敢?我是你老板。”

    話是這麽說

    ,可他的語氣一點威嚴都沒有。

    顧西曼不給麵子,“現在可是下班時間。”

    說完,“啪”的一聲撂下電話。

    她把電話子母機無繩的那個帶進浴室,一邊跨進浴缸,一邊撥花店的號碼。

    一串數字她爛熟於心,隻因為她進公司兩年,做最多的就是幫她這位老板訂花,訂位子。說實話,剛開始顧西曼是一百萬個不願意,她怎麽說也是從國內的最高等學府出來的,怎麽就平白淪落到要為這位花花大少玩弄女人做幫兇?這豈不是助紂為虐嗎?

    “月桂,蠱惑。銀蓮,期待。葶藶,勇氣。鳳尾,熱情。風信子,休憩。鬱金香,華麗。紫羅蘭,清涼。鳶尾,優美。龍芽,撒嬌。青蘭,順從。”

    “你送我的是玫瑰。玫瑰的花語是什麽?”

    “你不知道?”

    “我想聽你你親口說。”

    “……”

    “說啊!”

    “親我,我就說。”

    她湊過去,淺啄他的嘴唇。

    “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送了111朵,你還欠我110下。”

    “這是什麽邏輯?”

    “……”

    ……

    顧西曼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泡著泡著就睡著了。

    怎麽會就這樣睡過去?還……夢見了那個人呢?

    她咬牙,暗自懊惱。

    此刻的洗澡水已經全涼了。她覺得刺骨地冷。

    紐約現在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冷是冷,卻很少下雪。不像北京,這裏的天空,吝嗇下雪。她趕緊起身,再凍下去明天保準會感冒。

    可是天不遂人願,第二天,顧西曼很光榮地生病了。

    可是如果把生病想成可以不用上班,還有同事探望的話,那就大錯特錯。

    她苦悶悶地撐到中午,下麵助理室才沒有人再送文件上來,得出空隙的西曼趴在桌子上假寐。有人敲桌子,她抬起頭,正見李子涵站在自己麵前。

    “不舒服?”

    “沒有,”她正一正臉色,把辦公桌上已經校正過的文件交給他,“這裏還有一份,我剛校正完,沒來得及送進去。你是現在看,還是午餐迴來後再看?”

    李子涵仔仔細細看她,她臉色很差,硬撐著。他臉色沉下來,接文

    件的動作也滲出點許粗魯的意味。

    內容他看都沒看,就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字,合上文件夾,丟到桌麵一角。

    西曼腦子漲,自顧不暇,哪還有空閑察言觀色,所以得罪了老板也不知道,還在那兀自拿著電話,打內線叫助理上來拿文件。

    西曼掛了電話,瞥見李子涵。

    他中午不是有約?還沒走?

    “boss,你不用去接許律師?已經快來不及……”

    她真的是好心提醒,可李子涵臉色不好,她終於察覺到,不自覺就噤聲。可話匣子一卡住,顧西曼喉嚨突地不適,她控製不住,咳嗽起來。

    “生病了?”

    李子涵的手不自覺地貼到她的額頭上。

    顧西曼喉管裏不順,又被他突然的親昵動作嚇到,條件反射地躲開:“不關你事。”

    李子涵想,自己這個總裁,真是越來越沒有威信了。

    剛開始這個女人看到自己,眼裏還會有畏懼,說話也恭恭敬敬,現在倒好,他關照她,她就越來越兇悍了,掛他電話一類的行為,也因為他的縱容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跡象。

    李子涵不由分說便把她拉起來,手上加了幾分力:“我帶你去醫院!”

    他拖拖拽拽地把顧西曼往電梯口拉。

    這是總裁專用的升降機,可以直接下到他的私人車庫,不怕被員工看見他“挾持”著這位病容滿麵的美女秘書離開。

    “別拉我。”她試圖掙脫。

    嗬!他把鉗製地那麽密實,哪是一個女人掙脫得掉的?

    “別走這麽快……我頭暈。”

    顧西曼眉毛都快糾結到一塊兒了。她被這麽咧咧切切地拉著走,目光已經開始眩暈,要不是倚靠著李子涵挺拔的身軀,她真的快要躺到地上去了。

    可李子涵以為她想逃,男人的控製欲上來,不由分說,一味按著自己所想行事。

    結果是,顧西曼暈倒在了他懷裏。

    番外2:多年後的多年

    李子涵看著病床上的紙片一樣的人,腦子裏一時地空白。

    西曼的私人手機響了。正在幫西曼調節點滴的護士迴頭,碧色的眼睛左顧右盼,尋找聲音源頭。

    他說一聲“sorry”,傾身過去,從西曼緊握的手心裏抽出手機,這個女人,把手機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都

    病倒了還死攥著不放。

    李子涵出了病房,隨手帶上門後,接電話。

    “顧小姐,你知不知道boss現在在哪裏?”

    電話那頭是助理室的vincent。他怎麽尋李子涵都未果,正萬分地焦頭爛額。

    原定今天下午和microsoft市營部經理談的代理開發案,因為李子涵的缺席即將大開天窗。

    一方麵,李子涵的工作手機落在總裁室裏,私人手機則永遠是關機。

    另一方麵,一向跟在總裁身邊的顧秘書也人間蒸發,工作電話落在辦公桌上。

    他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弄到顧秘書的私人手機號碼。

    可是,急忙撥過去,卻在聽到對方的聲音的一瞬間,vincent呆住了。

    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李子涵那種特有的,低沉冷峻的嗓音。

    他暗自訝異,一時忘了說話,那頭卻似乎已經明了了他的意圖。

    “我趕不迴去了。你叫拓展部的nics替我去談。”

    “是。”

    “代我向tse道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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