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跌落山崖之後還活著嗎?


    燕若惜會不會已經找到他了?”


    祝修緣不知不覺,為那男孩擔心了起來。


    “我曾下去山穀看過,沒有見到屍體,至於找未找到——你隻需要看她帶不帶著胸針即可。”


    “那倒沒有看到。”


    祝修緣搖頭頓了頓又道:“可就算如此,還是不夠。


    若是燕若惜對那男孩已經淡忘——”“她和她母親很像,這等事情就算埋藏在心底深處,也不會淡忘的。”


    慧涯道。


    “但若沒有胸針,我的身份很快就會被識破。”


    “所以,你不僅要證明自己是那男孩,還要讓她對你有好感!”


    “這——”祝修緣此時徹底呆了,腦中又出現了風酒酒的影子,一時間有些痛苦。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困難,但在感情麵前,龍血重要!她的安全更重要!她的仇人是我,到時候我會給她交代的。”


    說到這裏,慧涯拍了拍祝修緣的肩膀道:“當然,這隻是我的初步安排,你也可以選擇不這麽做,隻要將她和龍血安然無恙的帶迴來就好。”


    “大伯——”祝修緣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我注定是要遁入空門的,這件事不知道要撒多少謊——”“你是要遁入空門,但不是現在!你的心魔在江北,在風酒酒身上,這或許是你加冠之前最後一次曆練了!也是你這輩子最艱難的一次曆練。”


    慧涯眼神認真,似乎連那大伯兩個字也忽略了。


    心魔。


    祝修緣想起風酒酒,最終還是握緊了拳頭,點頭道:“大伯,我知道了。”


    “胸針你可以找借口應付她,隻要救她的男孩還不出現,你很有把握將她帶過來。”


    “記住,無論威逼利誘,都不能傷害到她。”


    說到後麵,慧涯語氣中已經帶著一絲命令。


    “是!”


    祝修緣抱了抱拳,原本有些猶豫的心情又變得堅定了起來。


    內心既然已經為家族做奉獻,那擋在自己麵前的就是風酒酒。


    這一次與其說祝修緣答應慧涯,倒不如說是想要徹底斷了自己的念想。


    “趙家的酒會在明天開始,去吧!趕迴江北。


    麵對你的曆練。”


    慧涯說著轉身背對祝修緣。


    似乎在下逐客令。


    祝修緣往後退了一步,朝著慧涯抱了抱拳,最後轉身離去。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腳步又停頓了下來,嘴唇動了動道:“師伯,若是我失敗了,該如何?”


    “若是失敗了,就強行將她帶迴來,她不能留在江北,龍血也不能!”


    慧涯道:“去吧,不用有任何的負擔,所有的因果由我一人承擔。”


    話說道這份上,祝修緣也不好說什麽,轉身離開了院子。


    夜空蕭瑟,將慧涯佝僂的身軀襯托得很淒涼,他看了看形同枯槁的手掌,嘴角慢慢勾起微笑:“三十年了,燕歸雲。


    你我之間——也該有個了結了。”


    江北這邊葉舟最終還是沒能留在蘇家。


    入夜之後,薛伯開著車就來了,美名其曰明天要參加酒會,需要商議重大事情,隨後要接葉舟迴去。


    蘇震惡也不好挽留,隻是再三道謝,然後送了許多丹藥給葉舟,並且祝福薛伯好好照顧葉舟的傷勢。


    半個小時後,他跟著薛伯到了會議廳。


    但此時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薛伯,說好的重大會議呢?”


    葉舟抓了抓頭發道。


    “傷勢恢複得怎麽樣?”


    薛伯捏了捏他的肩膀。


    “額,挺好的。”


    “以後可不能這麽冒險了,這蘇老頭不值得你幫這麽多。”


    薛伯撇嘴道。


    葉舟看著他這幅表情頓時笑了起來:“薛伯,之前在蘇家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什麽蘇家和葉家親如兄弟,幫忙應該的——這些話是誰說的?”


    “好小子,連我都敢打趣了!老實說是不是看上人家閨女了?”


    薛伯給了葉舟胸口一拳,搞得葉舟齜牙咧嘴。


    “哪能!”


    葉舟連忙擺手。


    薛伯瞪了他一眼道:“我告訴你啊小子,不要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我燕家雖然沒有蘇家那麽大勢力,但你要是讓小姐受了委屈,我老頭子拚了一把老骨頭,也要揍你!”


    “薛伯,言重了吧,我和若惜之間——也就這樣了。”


    葉舟打了個哈哈道。


    “什麽這樣那樣的!女人一輩子能結幾次婚?


    能領幾次證!她願意!這表達的信息還不夠嗎?”


    “——”葉舟聞言又想到了當初燕若惜的笑顏,一時間嘴角的微笑定格了。


    似乎有什麽在刺痛神經。


    “我一個沒談過戀愛都看得出來的東西,你為什麽總選擇無視呢?


    不過也對——你小子桃花運旺盛!”


    薛伯自問自答,又歎了口氣道:“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會議,是小姐讓我去帶你迴來的。”


    “估計是聽說你受傷了,正擔心著呢!一定要見到你才肯睡下,要不然我老頭子大半夜的才不想這麽折騰!”


    說著薛伯錘了錘腰。


    “她,真的擔心我?”


    葉舟喃喃自語道。


    “你說呢!”


    薛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行了行了,迴去睡吧,記得別告訴小姐,我跟你說這事!”


    說著,薛伯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燕若惜這幾天的確很忙,甚至有些時候看文件連飯都來不及吃,兩人的交集似乎也僅限晚上進各自房時候的打招唿,但自己一發生事情了,她總是第一時間問候。


    自己對這個‘老婆’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但,如果太合格了,估計會被趕出來外麵睡。


    而且兩人之間是不可能的。


    但薛伯這麽一說,葉舟心裏竟然有些愧疚,這特麽還真是操蛋的心情。


    很複雜,還有點小甜蜜。


    畢竟被人家一直掛念著。


    甚至,有可能是燕若惜知道自己要再蘇家過夜,吃醋了?


    如果是這樣,男人的自尊心真的是爆棚啊!抱著忐忑的心情葉舟迴到了臥室。


    衛生間裏麵水在響,透過門口的玻璃和燈光能夠看到一道皎潔的身影正在沐浴。


    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顯然燕若惜工作得很晚。


    也有可能知道自己迴來了,才決定去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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