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言走後,厲衍初便拿起電話撥通了一串號碼。


    顧落沉說得對,終究自己還是過不了那道坎,對於秦羽濃這三年的經曆他實在無法騙自己不去探究。


    真的如她與自己共舞的時候所說,三年為了他守身如玉嗎?


    那麽出眾的一個女人,在浪漫之都呆了三年,守身如玉難道不是笑話嗎?


    厲衍初並非一個直男癌,從一而終,什麽處女情結這些他都沒有,但是自負的他絕對忍受不了欺騙。


    “喂,喂?老板,需要我做什麽?喂?”


    電話對麵的男聲語氣從興奮到焦急。


    厲衍初發呆似的看著自己麵前的酒杯,黑色的眸子失去了焦距,良久才迴過神來,一言不發的掛上電話。


    嘴角苦笑著將酒杯中的液體,一杯接一杯的灌入自己的嘴中。


    與在隔壁借酒澆愁的厲衍初不同,迴到房間的慕月言第一時間就給母親孫小婉打了個電話。


    “喂,媽,去醫院了嗎?傷得重不重?”


    雖然當知道自己是孫小婉代孕而生,可畢竟母子連心,再加上自己在慕震天這裏得不到一點家庭溫暖,相對來說孫小婉對自己倒是更加疼愛一些。


    顯然在得知慕月言會拿錢迴來的消息後,繼父心滿意足的停止了家暴,電話裏那頭的孫小婉也不再哭哭啼啼,隻是聲音有些沙啞。


    “唉,去什麽醫院啊都習慣了,媽媽傷得不重,你別擔心。”


    女兒的關心令孫小婉悲從中來,又忍不住哽咽起來。


    聽到她哭,慕月言鼻子一酸差點也掉下淚來,使勁眨了幾下眼睛才把眼淚憋迴去。


    “乖,聽話,別哭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慕月言清了清嗓子,告訴孫小婉明天下午放學後,就把五萬塊錢給她送去。


    本以為能讓孫小婉高興,誰知道卻惹得媽媽哭得更加厲害。


    “月兒,你別給媽媽送錢,這錢拿來也是給那個死鬼拿出去賭,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媽媽知道你在厲家的日子不好過,媽媽知道的你苦啊!”


    說完竟在電話裏嚎啕大哭起來,既是哭自己可悲的人生,也是心疼女兒被自己連累。


    擦了擦奪眶而出的眼淚,慕月言此刻多想從電話裏鑽過去,抱著媽媽好好哭一場,可就算是為了媽媽,自己也要堅強。


    “媽,我在厲家一點都不苦,衍初對我可好了,要是對我不好他能負責弟弟的治療費嗎?你別想那麽多,注意身體!明天給你送錢去,不說了,衍初在叫我了。”


    匆匆掛上電話,慕月言轉身便撲在枕頭上無聲的哭泣。


    她知道在厲家,就算是哭也不能隨心所欲,這屋裏到處都是厲衍初的耳朵,每個傭人的雙眼和耳朵都在時刻關注著自己。


    從來到厲家的第一天開始,他們看向慕月言就是那種“了然於心”的眼神,今天當她見到秦羽濃的時候,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麽會“了然於心”,這個屋子裏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低仿版的秦羽濃。


    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在心中沸騰,像是要有怒火想藉由哭喊噴發出來。


    腿使勁在床上踢著,抓著枕頭的手指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慕月言無聲的哭喊著,眼淚打濕枕頭。


    突然,慕月言臥室的房門砰地一聲被人一腳踹開。


    她像隻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驚恐的從床上一躍而起,手裏還緊緊地抱著已經被淚水打濕的枕頭,警惕的看向門外。


    厲衍初腰上纏著的浴巾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他赤裸著身體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一把將慕月言撲倒在床上。


    “放開我!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濃濃的酒氣鑽入鼻孔,慕月言拚命掙紮著,想要把麵前這個赤裸的男人從自己身上推開,卻被男人牢牢的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答應過不會再碰我的!”


    厲衍初也不迴答,一雙大手不由分說扯破慕月言身上那件名牌禮服,強硬的進入她的身體,肆意的在她身上發泄著浴火。


    淚水不停的從慕月言的眼角劃過,她拚命的咬著嘴唇不許自己叫出來。


    終於男人停止了動作,抱著她輕輕呢喃著。


    “羽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炸在慕月言的心底,令她完全崩潰了!


    如果說慕月言曾經有那麽一瞬間曾對厲衍初有過那麽一點幻想的話,此刻幻想完全崩塌殆盡,這句話毫無疑問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侮辱。


    她像瘋了一樣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衝進盥洗室。


    慕月言站在蓮蓬頭下,狠命的洗刷著自己。


    淚水不停的從眼眶中滑落,口中卻倔強的不發出一點聲音。


    認命吧!認命吧!


    慕月言,你本來就是一個替代品,從你答應父親去見厲衍初的那一天起,你就應該認命!沒有人會在意你的尊嚴!


    更沒有人會把你當做一個人來看待!


    你從出生就注定了是一件商品!


    他給了錢,你就應該供他發泄!


    慕月言咬著嘴唇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自己,罵著自己,想要讓自己服從命運的安排!


    血腥味從口腔內傳來,她卻像是麻木了一般仍狠狠咬著紅腫的嘴唇不願鬆口。


    過了良久,她才像承受不住似的緩緩蹲了下來,雪白纖細的臂膀環抱住瘦弱的自己,輕輕的抽泣著。


    為什麽命運會對自己這麽殘酷,為什麽要讓自己遇到厲衍初這個魔王。


    她邊抽泣,邊一遍一遍的喃喃自語著,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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