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你身上不見有蘿卜?”


    趙淑傑對今天經曆的每件事都疑惑,不自覺地對該人也不放心起來,質問。


    高壯漢子嗬嗬一樂,隨後揉揉眼睛道:


    “土民今日緊趕路,卻仍是來得晚。更不順心的是,本來就買不到大個兒蘿卜了,卻還恰逢今天有外來人觸犯蘿卜溝大忌,遭到蘿卜飛打!土民到達街上的時候,外來人已經逃了,而大個兒蘿卜都被摔碎,又沒等土民從街頭挑選到街尾挑到滿意的蘿卜,大地就提早‘換容’!所以,土民一時之內是迴不了風情道啦,便鬱悶不歡地重返了街中等一等,卻不料等得自己睡著!而眼下天色將晚,還幸好是你們到達街上,把我給吵醒!不然,土民今天就真的迴家不成啦!


    而此時瞅著一身慘狀,你們定是那被蘿卜打的外來人!”


    趙淑傑等人忙亂地拍打一下自己身上還粘存著的未落盡的細碎蘿卜花,一邊輕輕揉揉腫起的臉皮膚、眼睛等。


    “你剛才講的蘿卜溝大忌是何物?本爺哪裏觸犯大忌?”


    趙淑傑迴味著高壯漢子的話,不服地問。


    “哈哈……”


    高壯漢子笑過一陣,迴答:


    “雖然土民不曾陪伴貴客一同逛這蘿卜鎮,但一定可以猜出,四位曾向賣蘿卜的販子打聽‘蘿卜溝’!”


    頓時,趙淑傑臉色震驚。


    “蘿卜鎮中有吃蘿卜的習俗。更有不許詢問花心蘿卜溝在何處的忌諱,尤其向賣蘿卜的人!即便你問,他們也不會告訴!”


    高壯漢子繼續說。


    這個時候,趙淑傑猛然間迴想起了在蘿卜街向東靠近街尾的地方,自己在向瘦個子麻利小販子詢問花心蘿卜溝位於何處的時候,其先是放高嗓音向滿街吆喝一氣。等到其餘所有販子都緊跟著也吆喝之後。才講給自己去追隨公子相人,而其便是花心蘿卜溝的少主!同樣,當自己詢問公子相人花心蘿卜溝在哪裏的時候,其更是遮遮掩掩,還十分明確地告訴了,從他口中找不到花心蘿卜溝!


    “你一定可以找到花心蘿卜溝!”


    突然,高壯漢子也如是說。


    “但不會從賣蘿卜的販子們口中。”


    趙淑傑這才恍然大悟!而恬著厚臉皮迴憶一下自己對手下穀人肯定的說法,他方知將被蘿卜打看成是一種“習俗”有多可笑。


    “我居然犯了本地大忌,真是個麻煩地方。”


    趙淑傑不禁慨歎一句,接著忽問:


    “對了,你剛才講的那個大地換容是怎麽迴事?”


    “其實販子們之所以不告訴你們花心蘿卜溝在哪裏,也是由於其太容易找到了!關鍵要等到時候。”


    高壯漢子解釋,


    “而那個時候就是大地換容!”


    “如何換容?”


    三個穀人聽著都感好奇。而問。


    高壯漢子很盡力地抬頭找一找太陽。又終將視線落向西方,隨之語氣裏顯出幾分遺憾地說:


    “從蘿卜溝出現到不再看到蘿卜溝是不長也不短的‘搖井繩’時間!可惜平日裏正常來說這個時候大地都換容完畢了,別說是蘿卜打的今天了,不然你們可以到鎮東親眼見一見蘿卜溝!而大地換容就是地麵由平時的眾人所見模樣,改現出蘿卜溝!”


    “如何改法?太奇葩了吧?本爺說為何繞著蘿卜鎮的各個方向都找遍了,仍是不見蘿卜溝呢!”


    趙淑傑半喜半憂地講。


    “還有。你,你剛才提到的‘搖井繩’時間作何解釋?”


    趙淑傑性急。草草補充一句。


    “其實在溝外人眼中看來大地換容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情,但究其深意,卻隻有蘿卜溝內部的極少數人知曉大地換容的緣由。而大地換容不是一直換著不變,是有固定時間的,不然外來人也不會詢問蘿卜溝在何處了。


    其中那個時間並非用常有的辦法計量。想必你們在蘿卜鎮東方尋找的時候看到了風情道向南出現的岔路盡頭處那棵老柳樹,而老柳樹下方臥著一口古井,井上站著古老的轆轤!”


    “沒錯,確實有見!而且柳樹下還靠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公子相人!”


    趙淑傑忙著點頭表示說。


    “那個公子相人是花心蘿卜溝的少主!”


    高壯漢子肯定地告訴了他們。


    四個人臉上微欣。


    “我等還見公子相人坐靠在樹下手捧花心大蘿卜大口大口地嚼!”


    腐草穀人這時插嘴。


    “但你們幾位一定沒有注意到那個公子相人身下坐著何物!還有,那口古井做什麽用!”


    高壯漢子又是肯定。


    幾個人頓時發愣。


    “至於公子相人,本爺僅是簡單向其問詢幾句,卻真未注意其身下坐著何物。而樹下一旁的古井,不就是公子相人洗蘿卜打水用的嗎?”


    趙淑傑接道。


    “哈哈……”


    高壯漢子仰頭又開懷放笑一氣,之後才解釋:


    “公子相人身下坐著的是一塊鵝蛋大小的梳妝石!那石頭黃褐色,石形乍看上去像一位歪頭梳妝模樣的女子!而那口古井,據說已有萬年的曆史!”


    聽到這裏,三個穀人都不敢相信了。


    “可是,你仍未講出搖井繩是怎麽一迴事!”


    趙淑傑有些不耐煩了,語出。


    高壯漢子將身子扭向東方,揚臂指著那棵老柳樹大約的方向繼續講:


    “當那個公子相人將身下坐著的梳妝石拿起並丟進老柳樹一旁的古井中時,古井內會發出石砸井水的聲響,並伴同那‘泠泠’水響從井底傳出一個古老老人顫顫悠悠的迴音!隨之,老柳樹周圍的一眼無邊大地便一瞬之間改換麵容!”


    “那古老老人的井底迴音是什麽?”


    兩個隨從穀人不約而同地齊聲求問。


    高壯漢子揚一揚眉,深吸口氣迴答:


    “萬年古井,將地換容!”


    頓時,四個外來人心頭都冷冷地一驚。


    “那個古老的老人據賣蘿卜的小販子們互傳,名為‘地老’!而大地換容之後的場景便是,現在蘿卜鎮外東方的一段不長距離處可見,一道南北走向的極寬、更極長的一眼無邊綠油油蘿卜溝!一道很深的溝!


    同時,站立在蘿卜鎮東的方向觀察久了會發現,梳妝石被丟進萬年古井而使大地換容後,人們最初所見的粗高老柳樹一樣換了容,換成一棵位於蘿卜溝東側溝地半腰處的同樣粗壯而茂盛‘指向樹’!樹下的一旁仍是臥著那口萬年古井,井上卻有公子相人開始不緊不慢地搖轉那隻萬年轆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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