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顧如秉的軍令之後,徐榮立刻就開始召集起軍士,僅僅一個時辰不到,足足三萬大軍就已經集合完畢!


    顧如秉身披戰甲,立於三軍前列,目光如電般掃過身前整列的大軍,拔出腰間長劍,厲喝道:“孔融叛亂,襲我齊國,亂我家園,諸位,可願隨我一戰?!”


    聽到顧如秉的話,一眾將士立刻舉起手中兵戈,殺意滿溢開來,紛紛義憤填膺的大吼一聲:“願誅此不義之人!”


    對於之前孔融偷襲齊國之事,他們也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火了,恨不得將孔融大卸八塊!


    所以此時,每一個將士都是鬥誌昂揚,殺意驚人!


    “出兵!”


    顧如秉一聲令下,然後翻身上馬,立刻率領著大軍,浩浩蕩蕩的向北海趕去。


    數個時辰之後,顧如秉終於率兵停了下來。


    在顧如秉最前方,孔融的大軍已經陳兵於野,擋在了青州大軍身前,攔住了青州大軍的去路。


    “劉使君,世人皆說你有仁德之名,我如今已經願降,為何還要兵犯我北海,難道真要趕盡殺絕不成嗎?”


    看到顧如秉後,處於中軍的孔融立刻大喊道。


    “孔融!”


    看到孔融後,顧如秉聲音無比冰冷,開口道:“我自領青州牧後,一直待你不薄,你卻偷襲齊國,還有何顏麵出現在我麵前?”


    “我被袁紹欺瞞,一時昏了頭,如今迷途知返,使君何不給個機會?”


    孔融臉上無比難看,聲音之中甚至帶些央求之意,道:“隻要使君放我一馬,從今往後,我必然再無二心!”


    “如此不義之人,我可恕,天不可恕!”


    顧如秉拔出腰間雌雄雙股劍,眼神冰冷無比:“你偷襲齊國之時,可曾想過今日?”


    看到顧如秉這個反應,孔融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全軍聽令,殺!”


    顧如秉不再跟孔融廢話,舉起手中長劍,厲喝一聲。


    伴隨著顧如秉的一聲令下,戰鼓聲立刻響起,浩浩蕩蕩的大軍立刻在張飛的率領之下,向孔融大軍發起了衝鋒,聲勢浩大無比。


    看到顧如秉殺意已決,孔融也隻能指揮大軍拒敵:“放箭!”


    聽到孔融的命令,北海兵立刻引弓拉弦,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箭幕,向衝鋒而來的大軍轟射而去!


    鏗!鏗!鏗!


    無數箭矢轟擊在高大的青銅彭排之上,卻隻能留下淺淺一道白點,一眾白毦軍的身形連搖晃都沒有搖晃一下,就繼續向前衝去!


    身穿重甲的白毦軍,仿若一道不斷向前推進的銅牆鐵壁,固若金湯,堅不可摧,能推平攔在身前的一切敵人!


    三百米!


    兩百米!


    一百米!


    白毦軍和北海軍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看到這一幕,孔融的表情徹底變了!


    他雖然早就知道顧如秉麾下白毦軍精銳無比,但此刻,自己真的麵對白毦軍之時,孔融才終於意識到,這批白毦軍,到底是怎樣的一批精銳之師!


    北海軍可不是黃巾軍那些由流寇組成的軍伍,而是正兒八經的正規軍,但是此刻,北海軍射出的箭矢,卻連讓白毦軍停頓片刻都做不到!


    很快,白毦軍頂著漫天箭矢,終於衝至北海軍的戰陣之前不足十米處。


    而在這時,白毦軍也齊齊舉起了手中槍槊,向著最前列舉著彭排的北海軍刺去!


    鏗!鏗!鏗!


    鋒利的槍矛刺在高大的彭排之上,頓時一連串兵戈交鳴之聲炸響!


    然後下一刻,這些結成戰陣,嚴陣以待的北海兵,全部感受到了彭排之上那勢大力沉的槍意,全部不禁倒退一步,倒退一步!


    “殺!”


    白毦軍齊齊爆發出一聲怒吼,戰意昂揚,手中長槍再次灌足了全部的力道,向麵前的彭排刺去,每一柄槍刃,都仿佛足以力破千萬金戈鐵馬!


    又是一連串錚鳴之聲炸響,瞬間無數北海兵直接倒飛出去,甚至一些北海兵的彭排竟然直接被槍槊貫穿!


    北海兵組成的戰陣,在白毦軍的長槍之下,宛如薄紙一般,一捅即穿,被這千刀萬槍瞬間衝垮,仿佛根本沒有戰陣這個東西一般!


    這些北海兵,大部分都僅僅隻是青州精甲,甚至有些青州步兵,隻有極少部分是青州重步兵。


    而這些白毦軍,可是連青州驍卒都不敢纓其鋒芒,又經過陳到的訓練,本來就高的基礎屬性如今更高了一截,這些青州精甲,又如何能夠抵擋?


    而在將北海兵的戰陣衝垮之後,白毦軍並未停下來,立刻和彭排兵之後同樣手持槍槊的北海兵廝殺在了一起。


    頃刻之間,就有不少北海兵,被白毦軍直接斬殺,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瞬間就呈現出了潰敗之勢!


    “怎麽可能?”


    看到這一幕,孔融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直到此刻,孔融才知道,北海的兵卒和顧如秉麾下兵卒差距到底有多大,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白毦軍絕對不是普通的兵卒,這恐怕是特殊兵種!


    孔融的心裏,生出了濃濃的後悔之意!


    早知道是這樣,他還反個錘子啊!


    哪怕袁紹不放他鴿子,真的和他一起攻打青州,彼此裏應外合,但是麵對這樣一批虎狼之師,恐怕也很難占到便宜!


    隻要短時間內無法拿下青州,袁紹必然不願意繼續僵持下去,而一旦袁紹退兵,等待著他的,也隻有清算!


    而就在這時,張飛也率領著騎兵部眾,從側麵突襲而來,直撲孔融中軍!


    “呔!”


    張飛率先衝到左軍之前,瞬間暴喝一聲,環眼圓睜,燕須倒豎,手中丈八蛇矛,直接紮在一個北海兵的甲胄之上!


    張飛沒有第一時間抽出丈八蛇矛,將插著北海兵屍體的丈八蛇矛用力一甩,頓時屍體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身前其他北海兵的身上!


    頓時,被砸中的北海兵一下子悶哼一聲,口噴鮮血,直接被披著重甲的屍體活活砸死在了地上!


    張飛又是一矛掃出,一瞬間,近十個重甲北海兵,被張飛一矛直接掃飛,鋒利的矛刃將他們身上的甲胄也直接割裂!


    霎時間,血染長空!


    “痛快!”


    一股酣暢淋漓的感覺在張飛胸膛之中升起,張飛長嘯一聲,騎著烏雲踏雪馬,繼續深入敵海,縱橫莫擋!


    就在這時,三個身披戰甲的武將怒吼一聲,突然從馬背上高高躍起,高高舉起手中兵戈,一起向張飛撲來。


    一人撲向張飛左側,手中重刀向張飛攔腰斬去,要一刀將張飛斬為兩截,而第二人撲向張飛右側,手中長槍直刺張飛的腰眼!


    最後一人撲向張飛的背後,手中巨錘從天而降,直接轟向張飛的頭顱,他也是三人之中武力值最高的,已經晉級為了一流武將,膂力驚人。


    然後……


    錚!


    一道震耳欲聾的錚響炸開!


    左側武將一刀即將斬在張飛的腰間之時,丈八蛇矛便攔在了刀前,刀刃斬在丈八蛇矛之上,仿佛斬在銅牆鐵壁之上一般,火星四射,卻不得寸進,反倒是他的虎口開始崩裂!


    而右側武將在刺中張飛的前一刻,張飛突然雄軀一震,手中丈八蛇矛猛的一挑,左側武將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倒飛出去!


    錚!


    第二道巨響響起,在他長槍還未能刺中之時,丈八蛇矛率先貫穿了他的軀體!


    然後,張飛微微揚起頭,看到已經近在咫尺的巨錘,手中丈八蛇矛閃電般從右側武將的身體上抽出,然後迎著巨錘,怒斬而出!


    一道夾雜著雪線的烏光,瞬間斬在這力貫千均的巨錘之上!


    哢嚓!


    一道清脆的破碎聲響起!


    下一刻,巨錘直接被丈八蛇矛側麵的矛刃斬碎,而張飛也隨之猛的一轉身,一雙環眼怒視著背後偷襲的武將!


    看到張飛那雙滿是殺意的環眼的瞬間,後方武將頓時心神狂震,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恐之色,心底生出濃濃的寒意!


    “找死!”


    張飛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天怒吼,在後方武將震駭欲絕的目光之中,手中丈八蛇矛瞬間貫穿了他身上沉重的戰甲,深深的沒入他的血肉之中!


    長矛抽出,血光迸濺!


    幾乎隻是瞬息之間,三個偷襲的武將,便已經全部被張飛瞬間斬殺!


    “殺!”


    “殺!”


    “殺!”


    看到這一幕,張飛身後的幾千鐵騎頓時士氣大振,也終於手持長槍,緊跟在張飛身後,突入左軍!


    數千鐵騎衝鋒而來的第一槍,便直接將左軍無數北海兵捅穿,在錚錚鐵蹄之下,無數北海兵被撞飛,然後被踩為了肉泥!


    整個左軍頓時也亂成了一團,迅速呈現出潰敗之勢!


    不過騎兵部眾並沒有選擇在左軍多做停留,而是在張飛的率領下,直撲孔融所在的中軍,幾乎無可阻擋。


    “撤!”


    看到這一幕,孔融頓時汗毛倒豎,在意識到不可能擋住這批大軍之後,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立刻調轉馬頭,開始後撤。


    聽到孔融的命令,本來就已經喪失了戰意的大軍,立刻丟盔棄甲,開始倉皇逃竄。


    “追,降者不殺!抵抗者斬!”


    顧如秉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孔融逃走,立刻下令,率領著大軍,在後麵窮追不舍。


    幾個時辰過去,一直追襲了足足二十裏後,顧如秉才終於停止了追襲,開始收攏兵馬,打掃戰場。


    “大哥,孔融此役大敗,應該是準備退守至膠東城了。”


    張飛殺意騰騰的說道:“真是可惜,此役居然沒能直接把孔融給殺了,孔融這廝退守膠東城,之後肯定會死守不出。”


    “原地下寨,休整一日,明日便兵分四路,圍定膠東城。”


    顧如秉眼底浮現出一絲冷色,開口說道:“孔融堅持不了多久。”


    北海兵微將寡,即便孔融死守城郭,也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哪怕強攻,要不了多久,應該也能攻下來。


    “是!”


    張飛點了點頭,剛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隨軍的管寧突然開口道:“主公,不必強行攻城,隻要兵圍北海,不出十日,孔融必死無葬身之地!”


    “嗯?”


    顧如秉微微一愣,轉頭看向管寧,問道:“先生之意是?”


    管寧輕撫長髯,開口說道:“主公,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主公可先圍城,再令張將軍喊話,說隻要有人願斬孔融而獻城,進城後論功行賞,孔融背信棄義,已失人心,我料必有人反!”


    “若是到時候無人獻城,主公再攻城不遲。”


    聽到管寧的話,顧如秉若有所思。


    就像管寧說的,雖然強攻也能攻下膠東城,但北海兵畢竟不是黃巾兵,如果選擇強攻,難免還是會有些傷亡。


    顧如秉點了點頭,說道:“好,就依先生之計。”


    第二天,顧如秉便率領著大軍,繼續向西行進,很快便兵臨膠東城城下,分四路將膠東城死死圍住。


    此時,膠東城城門緊鎖,城牆之上的北海兵,膽顫心驚的望著城牆下密密麻麻的青州驍卒,戰意肉眼可見的低落。


    “城牆上的人聽著,孔融反叛,罪無可恕,你們追隨孔融這等不義之人,終歸一死!”


    顧如秉身旁,張飛對著高聳的城牆大喊道:“俺大哥心善,有願斬孔融而獻城者,之前諸事既往不咎,俺大哥還會論功行賞!”


    張飛一連喊了好幾遍,膠東城卻沒有一點反應。


    對此,顧如秉倒也不意外,對張飛說道:“三弟,我軍圍城五日,這五日裏,每日勸降,五日後,若膠東城不願降,便起兵攻城。”


    聽到顧如秉的話,張飛立刻點了點頭,然後又對城牆之上的北海兵大喊道:“五日之後,俺大哥率兵攻城!”


    接下來幾天,膠東城還是毫無異動,依舊是城門緊鎖,沒有絲毫投降的跡象。


    終於,在第四天,顧如秉都已經做好準備起兵攻打膠東之時,親衛突然急匆匆的走進營帳之中,單膝跪地,對著顧如秉一拱手。


    “主公,北海功曹孫邵已經誅殺孔融,派遣使者送來孔融人頭!”


    聽到這話,顧如秉先是一愣,隨後立刻開口道:“讓他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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