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一遍又一遍打量小白臉,他專心開車,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冷靜破天荒有些忌憚這樣的他,猶豫幾番才開口:“你……認識韓敘?”

    “他是韓千千的哥哥。”

    他迴答時,半點猶豫都沒有,表情不變,聲音很穩,冷靜的那些狐疑頓時被他輕巧地揮散,聰明的腦袋開始自行消化他的話:韓千千是他的上一任金主,韓敘指不定多不待見這個勾搭了自家妹子的小白臉……

    “難怪……”

    這女人對她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翟默餘光瞥她一眼,嘴角隱秘地一揚,可轉念想到另外件事,他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那你呢?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專心開車!”冷靜伸出一根手指,把他側過來的腦袋推迴去,顯然,她不打算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到□醫院開了燙傷藥,之後直接迴家,接下來的一整天冷靜都窩在自己房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連落地窗都反鎖了,杜絕了小白臉翻陽台進她屋的可能性可能性。

    這次她迴到朱麗楠的設計室,實在是虧大發了,一時意氣用事跟大老板續簽了合同,如今她想辭職,還得賠償違約金。她一整天呆在屋裏,就是忙著打電話向圈子裏的朋友們求救,看看有哪家設計室肯接收她,順便替她付違約金直到下午,冷靜掛了最後一個電話,不禁仰天長歎:希望渺茫啊!

    她的複原能力一向驚人,4點不到,腳已經不那麽腫了,如今餓得肚子咕咕叫,她跳著腳蹦向門邊,準備讓小白臉給自己弄點吃的。

    哪料一開房門就看到地上的托盤。

    房門上還貼了紙條:我有事出門一趟,很快迴來。

    不用下樓就有東西吃,這待遇不錯,冷靜端著托盤迴房間,他的字真的很醜,但他做的菜實在是香,幾乎□是酒店大廚的級別,冷靜決定把一整天的鬱悶統統化作食欲。

    此時此刻的翟默,就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享受大廚現做的佳肴。

    他最近一直在這間餐廳訂外賣,菜很合他口味,今天中午的餐自然也是在這家訂的,他完全能夠想象某人發現了放在門外的食物後大快朵頤的樣子。

    可惜如今他對麵坐著的,是韓敘。

    下午4點,餐廳就他們一桌客人,平常兩個男人見麵,不是在拳場就是在球場,現在這樣麵對麵吃飯還是頭一遭,氣氛著實有些詭異。

    主動約了

    人來卻隻顧埋頭吃飯,他這行為令韓敘格外頭疼:“說吧,找我出來什麽事?”

    “我總覺得關於上午那件事,你會有很多問題要問我,我現在正好給你個盤問的機會。”

    他倒是會先發製人,韓敘無奈。

    午後的陽光正好,碎碎地映在玻璃上,也映照著韓敘微蹙的眉頭,上午那一幕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還真有些不是滋味,韓敘正了正臉色:“我隻有一個問題,是正在追,還是已經追到手了?”

    翟默沉默良久,也思考良久,臉上突然多雲轉晴:“我人生頭一遭碰見個肯花錢養我的人,韓總,讓哥們兒一迴行不行?”

    “別對著我這樣假笑,我會害怕。”

    顯然這話起了反效果。

    韓敘抬腕看表,不再看他那張笑得越發瘮人的臉,“我也隻是和她交個朋友而已,沒不良企圖。待會兒還有飯局,就不吃你這頓鴻門宴了。對了,我妹周末去你店裏挑祝賀我媽再婚的禮物,我的卡已經快被她刷爆了,是朋友的話,就別向她推薦超過7位數的珠寶。迴見。”

    損友也是朋友的一種

    這就是為什麽翟默能在韓敘還未走出餐廳門口時,就聯絡一級店長:“周末有重要客人,d(100)級以下的不要,7位數以下的不要。”

    這也就是為什麽一個小時後,冷靜聽見門鈴聲艱難地從二樓挪下來,拉開大門時,麵前站著的是不請自來的新婚少婦胡一下:“怎麽這麽慢?門鈴都要被我按壞了。”

    冷靜愣了愣。

    她還拿著手機——下樓之前冷靜剛結束了和朋友的電話,電話裏,朋友不無失落地告訴她,暫時還沒有設計室肯接收她。

    冷靜把手機揣迴兜裏,盡量把糟糕的情緒拋到腦後,朝突然出現的胡一下笑笑:“你不是應該在上班麽?怎麽突然跑這兒來……”

    原諒她突然噎住,因為她竟然看見了,韓敘???

    冷靜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終於敢於確定站在胡一□後的男人,正是和她有過幾麵之緣的韓敘。

    胡一下笑嘻嘻地把還在發愣的她拎出來:“走!四人約會去!”

    穿著人字拖一瘸一拐的冷靜就這樣被逼上了車。韓敘駕車,兩個女人坐後座,冷靜完全被冷落在一旁,隻聽胡一下透著興奮的嗓音在車廂內迴轉:“對了對了,咱繼續剛才那個話題,那個女明星真的謊報年齡?不可能吧,她看起來

    超年輕的!”

    韓敘人如其名,說話□沉斂而含蓄:“而且她和你一樣,是隱婚一族……”

    對彼此來說幾乎算是陌生人的兩人聊得這麽歡,沒人發現冷靜漸漸危險地眯起眼,這兩人真正發現她的不對勁,是她突然爆出一聲尖叫:“誰能告訴我,我們到底要去什麽鬼四人約會?!”

    胡一下嚇得一滯,惶恐的上下打量冷靜片刻,卻又不以為意的笑了:“哎呀別急嘛,去了就知道了。”

    冷靜真的很想脫下拖鞋敲她的頭

    當然,她沒有這個膽量,因為很快她就見到了“四人約會”的最後一個人,詹亦楊。

    欺負詹亦楊的老婆,會死得多慘?冷靜可不想以身犯險。

    不過似乎,詹亦楊對妻子安排的這次四人約會也不太滿意。泰國餐館環境不錯,客人之中情侶居多,他們這一桌倒也像是兩對情侶的搭配,然而,韓敘和胡一下比較像是一對用餐全程不時穿插著胡一下獵奇又欣羨的嗓音:“原來做傳媒這一行這麽精彩!”

    始終插不上話的冷靜和一直沉默用餐的詹亦楊,則更像一對沉悶且感情淡薄的戀人。

    冷靜除了吃飯,唯一能做的就是偶爾看看手機,隻可惜小白臉一個電話都沒打給她過。

    失望而不自知。

    她再次把手機揣迴兜裏,剛抬頭就撞見對麵的詹亦楊的目光,他陰翳的視線掃掃冷靜,又看看韓敘冷靜充分領會了他眼神傳遞的指令:搞定韓敘,別讓他再纏著我的女人。收到指令的冷靜這才不甘不願地拽一拽□韓敘的衣角。

    韓敘就坐她旁邊,兩人座位離得很近,他微微一側身,耳朵就湊到冷靜嘴邊:“嗯?”

    這突然拉近的距離令冷靜不由得稍稍愣怔,硬著頭皮問一句:“能不能說明一下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你到底算哪邊的朋友?詹亦楊的?還是狐狸的?突然把我拉出來作陪,起碼得事先跟我解釋下吧。”

    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為人處世都十分得體,見她對這果斷的距離有些避諱,韓敘十分配合的稍微向後退了些,字裏行間也十分客氣:“我和詹總近期會有公事上的合作,雙方私底下相處的是否愉快也很重要,冷小姐你和他夫人是好友,我想請你……有償幫忙。”

    她臉色不覺一沉,意味不明地咀嚼他的話,又有些想笑:“狐狸一口一個‘傳媒新貴’地誇你,原來在你傳媒新貴眼裏,有償幫忙就隻是還條手鏈,送雙鞋這麽簡單

    ?小氣了點吧。”

    大概她之前那個梨花帶雨的模樣在他腦海中烙印的太深,這樣有些劍拔弩張的她,還真令他怔了幾秒,韓敘一時不知該用什麽樣地目光打量麵前這個女人了:“看來冷小姐今天火氣有點大。”

    你們聊得這麽哈皮,完全注意不到旁邊還有個腳傷患者,這能不讓人火大麽?

    話到嘴邊,卻換成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間。”

    渾身冒火的女人走了,曆來缺根筋的胡一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餐桌上一時陷入沉默,詹亦楊不為人所察覺地勾勾嘴角,將蘸好醬的炭燒蝦送到妻子盤裏。

    一頭霧水的胡一下望了眼那個朝洗手間走去的背影,不知該怎麽做,隻好低頭吃蝦。韓敘的目光卻始終若有所思地跟隨者那抹身影,直到冷靜突然停在一對男女麵前。

    刹那之前的冷靜還在心裏罵著:“冷靜啊冷靜,你怎麽變得這麽小家子氣了?”

    刹那之後的她,卻硬生生停住腳步

    她的初戀男友正挽著一名年輕女郎,在服務生的領路下朝雅座走去。

    狹路相逢已經夠讓人心裏堵得慌了,更關鍵的是,這年輕女郎身高足有170公分,再怎麽誤認,也不會把此女誤認成他那個144.5公分的妻子。

    她愣過之後,下意識一低頭,自顧自繼續走,彼此即將錯身而過的瞬間,她被叫住:“冷靜——”

    冷靜硬著頭皮停下來,僵硬地扭頭,僵硬地笑:“嗨,好巧。這位是?”

    表妹?幹妹?表姐?幹姐?短短時間,冷靜已替他設想好了無數種說辭,哪料對方瀟灑的很,坦誠的很:“我女朋友。”

    “女朋友?那你老婆呢?”

    “托你的福,我的婚禮搞砸了。不過也要謝謝你,畢竟那本來就是一樁沒有愛情的婚姻。”

    冷靜哭笑不得。

    隻要看到這男人的嘴臉就想笑;隻要想到自己竟然愛過這樣的人,就想哭。一來二去,她隻能僵硬地抽抽嘴角。

    可最終,這個艱難的笑也僵住了

    “你電話經常換,你爸聯係不上你,讓我轉告一聲,他外孫很快要辦滿月酒,讓你有空迴去一趟。”

    “……”

    “冷靜,跟家裏多聯係聯係吧,我們都分開好幾年了,你爸竟然都不知道,還問我們什麽時候能定下來。”

    “……”

    “上次你帶去婚禮的那個男人,說實在的,行徑有些幼稚,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們之間沒什麽感情。”

    “……”

    “如果找到真心疼你的就盡快定下來吧,我希望你能過得好,過得開心,真的。”

    他若再說半個字,冷靜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撲過去狠狠掌摑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一看就是還準備說些什麽,冷靜慢慢揚手,已經算準了要給他幾巴掌,卻在這時,一隻手悄然搭上她的肩膀:“怎麽了?”

    冷靜一頓,仰起頭,正看見韓敘的側臉。

    初戀男友有些錯愕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道貌岸然的臉色一點一點瓦解。

    他一派無瀾的表情有種奇異的安撫作用,冷靜漸漸沉下心緒,迴了句:“沒事。”直接調頭迴座位。

    沒事?怎麽可能沒事?

    還沒落座冷靜就抄起桌上的酒瓶,仰頭灌下一大口酒的同時一屁股坐下,膩歪在丈夫懷裏的胡一下驚詫的陡然坐直:“冷……冷靜?”

    冷靜沒迴話,手裏這瓶還沒灌完,已經迫不及待地揚手打個響指,示意不遠處的服務生:“再來兩瓶!”

    喝著喝著,桌上漸漸堆了一摞酒瓶,冷靜喝酒的架勢十分豪爽,看得胡一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可惜手剛碰到酒瓶就被自己丈夫捉了迴來:“她是千杯不醉,你是一喝就醉。”

    看著眼看就要到手的酒瓶□轉眼就被換成裝著果汁的杯子,胡一下不甘地撇撇嘴。

    胡一下深諳好友的性子,勸她別喝,隻會起反作用,等啊等,等到千杯不醉的冷靜醉糊塗了,胡一下也快打瞌睡了,可即使冷靜醉成這樣,眼力見照樣驚人,目光稍稍一掃,就這麽精準地捕捉到那對用完餐準備離開的男女冷靜一個箭步衝上去,初戀男友的臉她看得清楚分明,伸出手指,戳準他的額頭:“我開心的很!帶著你那些假惺惺的關心,有多遠滾多遠!”

    冷豔的女人,火爆的脾氣,食客們好整以暇地旁觀,女人步履蹣跚地離開後,食客們甚至還有些惋惜。

    冷靜進了電梯,再不用裝醉,倚著電梯壁撫了撫額。

    不知何時,耳邊悄然響起帶著無奈的男聲:“膽小鬼,裝醉才敢發脾氣。”

    不用看都知道是誰,“韓先生,就算我是膽小鬼,也比你這條跟屁蟲強。”

    韓敘無聲地笑,不為所動,出了電梯仍舊一直跟在這女人身後,保持著適

    當的距離,直到尾隨到路邊,目送她上車。

    冷靜上車關門,迴頭看看那隻站在路邊的跟屁蟲,這才把設計室的地址報給司機。

    拿迴她的設計,徹底跟更年期saygoodbye,從此再不受壓迫理想很美滿,現實卻是,她在更年期辦公室找到的,隻是被絞碎了的設計稿。

    她的設計稿,比她的心碎的還要徹底。

    冷靜看著廢紙簍中的這些碎片,倒沒什麽其他感覺,隻是不由自主地發呆。她的手機響了多少次,她也全然不知。

    她在設計桌上坐了多久才有腳步聲傳來,她也不太清楚。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進入辦公室,停在她麵前,“喂。”

    “……”

    “這麽重的酒味,喝得太嗨了吧你?”

    “……”

    “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就準備拿你現在這副表情報答我?”

    煩!冷靜揮開他正戳著她額頭的手,“找我幹嘛?”

    “怕我的金主被拐賣唄。走了,迴家了。”

    翟默抹一把額上的汗,準備把她弄下設計桌,她卻置氣地將頭一偏。

    “醉得走不動了?”翟默拍拍自己的肩示意她,“上來,我背你。”

    “誰告訴你我喝醉了?”她怒橫著眉眼迴過頭來,然後愣住彼此的臉離得很近。

    但似乎,又不是很近。

    冷靜突然覺得腦袋有點犯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直愣愣盯著眼前這張菲薄的唇,看著那唇瓣一張一合:“大樓管理員快鎖門了,動作快點。”

    翟默攥住她的小臂轉身就走,她卻突然一個用力把他扯迴麵前。

    “幹嘛這麽看著我……”

    他說不下去了。

    他被堵住嘴了。

    等到脫下的衣服與身下柔滑如□肌膚的布料揉合在一起,等到身體交纏,再也分不清彼此,冷靜也就再沒功夫去分清,這一切,到底是寂寞惹得禍?還是她對他,早已覬覦?

    唇齒分開之後,冷靜抵著他的額頭喘氣,看見他眼裏的那一絲疑惑,她竟莫名的有些得意。

    他那雙指節分明的、修長有力的手,帶著不確定,輕柔地摩挲她微腫的唇:“真醉了?”

    她眯著眼,舒服的都想歎氣了——他的味道可真好。

    見她始終不答,翟

    默甚至微俯身,避開她的唇,在她鼻尖輕嗅。

    鼻尖對著鼻尖,酒氣漸漸□盈滿彼此的心扉。

    這欲吻不吻的距離,就如細而軟地貓爪子,在她那根名為自製力的心弦上輕輕的撓著,冷靜雙手不自覺地攀住男人的肩,想要翻身壓製住他。

    很意外地,她竟然真的辦到了,隻聽“砰”的一聲,翟默的視線天旋地轉,轉眼跌靠在設計桌上,而這個女人,正耀武揚威地垂眸看著下方的他。

    這個女人跪在他腰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她的唇,是菲薄的紅。

    翟默看著,一時失神。雙手下意識地攬上去,順著她窈窕的腰側緩緩向上,探進衣擺。

    她卻渾然不覺,壓低身子,湊到他耳邊,聲音糯糯的:“姐心情好,你欠我的錢,今個兒就肉償了吧。今晚之後,咱們……銀貨兩訖。”

    “……”

    “這買賣對你來說還是很劃算的,來!笑一個!”

    食指輕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可惜他仍舊麵無表情。

    冷靜不滿地嘟囔了一聲之後,繼續埋頭幹活。用牙齒在他耳根處撕磨片刻,然後順著他的脖頸吻至瘦削的下顎,滑過鎖骨,再一顆一顆咬開他的衣扣。

    他壁壘分明的身體在她的唇下隱忍的起伏,她用鼻尖蹭蹭他的腹肌,嗬嗬地笑起來。

    設計桌足夠大,全不用擔心會摔下去,冷靜再往下移一些,張口咬住他的褲鏈,徐徐向下拉。

    她如同幼獸,孜孜不倦地挑戰他的底線。翟默慢慢閉上眼,聽到自己體內的潮汐翻湧的聲音。

    “謔”地睜開眼的同時,翟默一把抄住她的腋下,猛地把她拎上來,冷靜隻覺身體一輕,額頭不期然撞在他下巴上“唔!”她那聲吃痛的低唿都沒來得及衝出喉頭,他已精準地尋找到了她的唇,用力扣下她的後頸,看她的眼睛,還有唇,狠狠攫住她,深吻。

    像在無聲地控訴對她的不滿,他用力到她都疼了,冷靜在他的吸咬下吃痛地哼哼,他卻樂在其中,翻身將她反製迴下方。

    冷靜挑著眉,迎視著這個摁著自己雙肩的男人,帶點挑釁。

    翟默在看她,她亦然。麵前的男人,白熾燈的光勾勒出深刻的輪廓。他的目光出乎意料的冷淡。這是她唯一不滿的。

    翟默慢條斯理地伸手扯掉這女人的皮筋,她的馬尾辮瞬間散開,長發黑得比窗外的夜還要詭異,將她領口處露出的

    那一小片白皙肌膚襯得格外誘人。

    此情此景,令人更想毀掉她穿在身上的一切阻礙。

    冷靜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猩紅,不自覺地縮縮脖子,抬手護住自己,可惜晚了一步,他已一把扯開她的衣服扣子瞬間崩開,散落在地。

    衣服領口被拉下大半,冷靜來不及阻止,他的掌心已經罩住那方柔軟,細細地碾。

    天花板上的燈有些晃眼,她被放置在設計桌上,赤著的肩胛就這樣貼上材質細致的桌麵,微涼。

    她躺著,他站著,吻一下她的唇之後,臉埋進一片溫軟之中,細細汲取。

    唿吸和心跳交纏在一起,有些癢,還有些酥,冷靜無意識地哼了一聲,閉上眼,努力嚐試調試這些古怪的感覺,他卻在這時抬起頭來。

    她眉心蹙著,不時地潤一潤幹燥的嘴唇,喉嚨裏壓抑著某些無意識的哼哼。翟默不得不停頓片刻,仔仔細細地看她,任何一處都舍不得錯過。

    “看來你真的不止a。”

    他突然開口,低沉的嗓音聽得冷靜迷迷瞪瞪睜開眼。有些不明所以地低頭,正對上他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

    “別再穿這種卡通胸衣了,胸會越穿越小。”他的下巴擱在她胸口,微笑著繼續。

    冷靜一愣。

    翟默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帶著剝繭的指尖掠過她的腰腹,探進她的仔褲。

    冷靜的怒意瞬間被驚恐取代,□顧不上其他,趕緊推住他的雙肩。

    翟默看她的眼睛,還有唇,漸漸斂去笑容。

    靜止的幾秒間,有他焦渴難耐的唿吸,也有她小心翼翼的微喘。

    她抵在他肩上的拳頭如羽毛般在他心尖撩撥,翟默聲音不由得低沉下去:“怎麽了?”

    “關燈……”

    翟默瞥一眼遠在門邊的燈擎,眉心悄悄一皺。

    遲疑了一下,扭迴頭來,繼續。

    也不知是因為燈光越發刺眼,還是因為他的目光越發貪婪,冷靜隻覺萬分羞赧,扯緊領口坐起來:“去!關!燈!”

    迴應她的,是他不管不顧貼過來的唇。

    翟默不再壓抑自己,啄一下她的唇,探進她口中攻城略地,就如毒蛇吐的信子,危險但是靈活,他的心髒,隔著皮膚、血肉和骨骼,在她的耳膜上強有力地跳動。

    這女人的仔褲十分緊身,翟默脫得十分費力

    ,冷靜漸漸從方才的魂魄不齊中醒過神來,隻見他汗水緩慢滑落,繼而停在他尖銳的下頜上遲遲不肯滴下。

    她沒心沒肺地笑起來,湊上去,把他下巴上那滴水珠吮進嘴裏。

    繼續笑。

    “真有這麽好笑?”

    “……”

    “還笑?”

    他還在與她的褲子作鬥爭,樣子還真有點可憐。

    好不容易將它全副褪下,翟默抹一把汗,光亮的中心,是她。如初生嬰兒,薄薄的皮膚,比鋪在桌上的高檔布料還要柔滑。

    他揉一下她隱秘的核心,冷靜不自禁地哼了一聲。忙不迭扣住他的手,卻陡然失去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指闖進禁區。

    她唿吸一窒,瞬間緊繃的像一張弓,他的手指停在她內部,不能移動。

    擰著眉頭瞪他,他才不再那麽野蠻,改而一點一點的徘徊,緩緩深入。

    即便如此,冷靜仍止不住陣陣抽吸,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縮著脖子,要往後躲,卻被他另一手托住後腰,躍入她的最底層。

    這女人張著嘴唿吸,如離開水的魚兒,這迴終於輪到他笑了。

    笑聲在耳畔擴散擴散,冷靜怒由心生,二話不說,抬腳就要往他不懷好意的臉上踹卻被他捉住腳踝。

    扭傷的腳一經觸碰,冷靜頓時疼得齜牙咧嘴,狠狠捶他:“我的腳!”

    翟默看一眼她腫得高高的腳踝,不禁鬆開對她的鉗製,“很疼?”

    他揉著她的腳,態度認真,力道適中,冷靜真當他是好心,等到他的手從腳踝慢慢向上,直至最後提起她的膝彎、冷靜才驚覺不對。

    她這迴倒是學乖了,抬起沒受傷的那隻腳踢他。

    正好踢在他的胸口。

    有點疼,忍著。翟默側了側身,以免鼻子中招,將她一條腿掛在肘彎上,壓住她另一條腿,結識的身體擠進去。

    翟默吻著擱在他肘彎上的那條腿,細膩的肌膚,那樣甜蜜的折磨一直從她的腿心延伸到腳踝,冷靜胸前劇烈起伏,快要窒息時,耳邊突然響起他的咳嗽聲。

    抬眸,隻見他臉色瞬間又青又白

    似乎,也許,大概,是因為他把她腳上的跌打藥膏吃進嘴裏了。

    請原諒在這種關鍵時刻二度笑場的冷小姐。

    “真不敢相信你這破技術竟然能討到那些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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