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好大的口氣!你能辦到的事情,我們天山派也同樣能夠辦到,琴仙姑娘憑什麽非要和你交易?”清朗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


    剛剛關上的房門,根本沒有人推它,就輕輕向兩邊打開,一對中年夫婦,帶著十幾位青年男女走了進來。


    這些人身穿統一的白色勁裝,中年夫婦的胸前用銀線繡著七朵銀色蓮花,青年男女的身上卻隻有三朵或五朵。


    其中有四位繡著三朵銀色蓮花的青年身上,還有著斑斑血跡!


    “對了,剛剛過來的時候,有幾條狗不識抬舉,被小輩弟子順手宰了,狼王不介意吧?”中年男子滿臉微笑,風度翩翩,帥的簡直掉渣。


    “顧長老都說是不識抬舉了,連貴伉儷都認不出來,自然是該死了!”沙狼王滿臉陰沉,話語中滿是殺氣,還有深深的忌憚。


    “狼王果然大度,正好我的小寶貝們剛剛餓了,我就找了幾十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喂了它們!”陰惻惻的聲音剛剛響起,一道綠影就閃進客棧。


    “嘶嘶……”


    “沙沙……”


    奇異的聲音響起,葉景霖剛剛還有些奇怪,就發現一道波浪湧來。


    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各種蛇類,直接堵在了大門外麵。


    與此同時,大量蠍子、蜈蚣和蜘蛛,突然爬滿了客棧的牆壁,蜘蛛還直接開始了織網。


    “啊啊啊……”


    慘叫聲不斷響起,除了葉景霖這一桌、沙狼王和顧長老那群人之外,隻剩下兩桌人還活著。


    其餘的人,全都渾身發黑,繼而瞬間化做白骨,被一種自地下鑽出的黑色螞蟻吞沒。


    至於剩下的另外兩桌人,一桌就是七個怪人,分別是斷掉了左腿的瘸子,沒了眼睛的瞎子,滿臉雀斑的麻子,被割掉了耳朵的聾子,留著口水的傻子,沒有右手的左撇子,和一個貌似正常的瘦子。


    最後一桌隻有一個人,帶著鬥笠,鬥笠四周被黑紗遮蓋住,什麽都看不到,正在認真的刻著一塊木板。


    在桌子上,還有一大捆木板,而葉景霖壓根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進來的。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八位黑衣大漢抬著一頂綠色的轎子,以不遜於奔馬的速度停在客棧門口。


    而聚集在客棧門口的毒蛇,此時都成為了一條條死蛇,葉景霖甚至連死亡原因都沒有看明白。


    “金風銀葉、沙狼王、天山派、苗疆蠱王、血煞七兇,還有藏了33年的逍遙奇俠。竟然敢搶我們鷹狼衛的獵物,我看你們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


    陰柔的聲音自轎子裏傳出,一群帶著不同麵具的黑衣大漢,來到了客棧門外的庭院裏,靜靜的站著,猶如一群死神,等待收割生命。


    “中原七派的軟骨頭怕你們鷹狼衛,我們天山派可不怕。你們手別伸那麽長,這塞外沒有朝廷的百萬大軍撐腰,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麵對轎子裏的那個人,天山派的顧長老毫不畏懼。


    “看來該來的人都來齊了,琴仙姑娘,現在狼多肉少,慕王爺的藏寶圖應該給誰,你最好快點兒做出一個決定。”


    苗疆蠱王的聲音猶如金屬摩擦,難聽刺耳:“留下藏寶圖,除了這群鷹狼衛,我想沒人會為難你們表姐妹。”


    “正是如此!這不就是你刻意泄漏消息,引我們過來的目的嗎?我相信,記錄慕王爺寶藏的藏寶圖,決不應該是普通的東西。不要想拿假貨打發我們,如果產生了什麽誤會,那就不好了!”


    血煞七兇中的麻子開口了,他是老七,但也是團隊核心。


    做為孿生的七兄弟,他們單獨一人,或許是在場頂尖高手中最弱的人。


    可七兄弟心意相通,又掌握有合擊的功夫,組成陣法之後,江湖上能夠穩贏他們的,絕不超過十指之數。


    “這張丈許見方,以天蠶絲為麵,冰蠶絲、火蛛絲、金線藤織就的地圖,不知可否讓諸位滿意?”


    琴仙姑娘取出一塊疊起來的絲絹,看起來薄如蟬翼,輕柔無比。在場各位大佬的唿吸卻瞬間急促了起來。


    他們目光熾烈,仿佛能夠把絲絹直接點燃。


    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隻需要一點火星,局勢恐怕就會被引爆。


    掌握在琴仙姑娘手中的絲絹,就是導火索!


    “等等!諸位且聽我來說一句!”眼見著所有人都把手按在自己的武器上,同時殺氣騰騰的盯著其他人,準備開搶的時候,一道聲音打亂了所有人的氣機。


    “轟!”


    恐怖的壓力自四麵八方壓來,剛剛站起身開口的葉景霖,大腦仿佛爆炸了一般,七竅同時沁出血絲。


    “大家不妨聽聽,這位公子想說什麽?”老板娘如夜的聲音聲音宛若天籟。


    至少葉景霖的大腦清醒了過來,所有的壓力瞬間消失,仿佛剛剛就是錯覺。


    雖然心中發苦,葉景霖卻不後悔自己插嘴的舉動,因為他別無選擇。


    剛剛若非和琴仙姐妹坐在一桌,那位苗疆蠱王進來的時候,恐怕葉景霖和其他的龍套,會是一個下場,成為那群螞蟻的食物。


    當然了,等到這群高手在客棧裏開打,葉景霖不過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與其這樣,還不如搗亂搏一搏,爭取一線生機!


    葉景霖唯一的依仗就是,所有人都在互相忌憚,他做為唯一的弱雞,最沒有威脅的普通人,反而有了開口說話,在夾縫裏麵掙紮求生的機會。


    嗯!還要感謝老板娘如夜的“仗義執言”!


    “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見解?”琴仙同樣開口了,她的目光淵深似海,不可捉摸。


    但若說在場最希望出現變數的,無疑就是她們姐妹了!


    如果說葉景霖是殃及的池魚,她們姐妹就是漩渦的中心,麵臨的危險並不比葉景霖少。


    “說起來,諸位都是天下間有數的絕頂高手,目的都是為了琴仙小姐手裏的地圖。但地圖隻有一份兒,諸位估計也沒有和別人分享的打算……”


    不等葉景霖說完,苗疆蠱王就不耐煩的打斷道:“別廢話,不然我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讓他說完!這裏還輪不到你囂張,這些普通的毒蟲,唬唬一般的江湖高手還行,對我們沒用!”正在刻著木板的逍遙奇俠開口了,聲音低沉,仿佛有些中氣不足。


    可苗疆蠱王卻瞳孔一縮,不敢強嘴,可見這位大佬應該比他更厲害。


    “我覺得,就算琴仙姑娘把地圖給你們中的某一位,那個人恐怕就要同時承受其他人的聯手攻擊,到時候……”葉景霖雖然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第一個拿到地圖的人,肯定是必死無疑。


    麵對一群同層次高手的圍攻,沒人有把握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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