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傅炎烈的日子,在何歡顏看來是十分愜意美好的,特別是還不用被一群本來就不怎麽熟的人盯著,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何歡顏在下課後,開心的哼著小曲蹦蹦跳跳迴家,等她快到樓下時,卻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遠處的一抹斜陽染紅了半邊天,安歌就在這樣的極致景色之下,將手插在亞麻灰褲帶裏,低頭踢著一塊石頭。


    他是那樣的耀眼,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他一人。


    “男神?你怎麽在這裏呀,等人嗎?”在看到男神後,何歡顏很是意外,語氣裏盡是喜悅的驚訝。


    “嫂子,你總算迴來了,走走走,快上樓,我都快餓死了!”安歌轉身,燦然一笑,拽著她就往樓上去。


    何歡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走了,她條件反射性的將手向後一伸,嘴裏喊著,救命呀,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了。


    ……


    兩人安靜的坐在飯桌前,你瞪我,而我卻天真的看著你。


    “所以,你怎麽會突然來找我蹭飯,這地方,除了杜冰,也就隻有傅炎烈知道了,老實交代吧!”何歡顏正襟危坐,這場景,像極了青天大老爺在審犯人。


    安歌夾起菜送進嘴裏,然後抬眸笑了一笑,“嫂子你那麽冰雪聰明,應該都猜到了,還問我做什麽呢?”


    她歎了一口氣,不語,然後在安歌的注視下起身離開飯桌。


    “嫂子,這一桌子的菜,你不吃了嗎?”


    “你吃吧,我沒胃口,吃完了早點迴去休息。”


    很快,安歌就聽到了一陣關門聲。他驚恐的捂住嘴,天呐,自己這是要掉粉的節奏嗎?還是他最可愛的歡顏粉。


    傅炎烈,我不幹了!


    最後直到他走,何歡顏都沒出來送一下。他像個孤寡老人一樣黯然失色的關門下了樓。


    坐在駕駛坐上,安歌從口袋掏出手機,熟撚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哥,我不能替你監督歡顏了!”


    那頭傅炎烈正在處理接起電話,就聽自己弟弟來了這麽一句,他無奈的按了按額頭。還真是不讓他省心呀!


    “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嗎?你怎麽又想著反悔了。”


    掉粉的事,他當然不能說啦,這不是有損他的魅力值嘛。


    “哥,聽我一句有經驗的人士的勸,這女孩子呀,不能抓得太緊,看的太牢的,如果你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占有欲的話,你就自己監督唄!”安歌將墨黑色的車窗搖一下來一些,看向某個地方,然後嘴角露出一起邪笑。“我告訴你……”


    傅炎烈聽後,嘴角扯了一扯,好小子,都開始教起他哥來了。


    “好了,我知道了,這邊還有很多要事要處理,先掛了。”頓了頓,他咳嗽一聲,“不過,你說的那些,我會考慮一下。”


    掛斷電話後,安歌有些失笑的搖搖頭,真不愧是他哥,接受能力超忽常人。接著他踩了一腳油門,車就飛馳出去了。


    而此時,心情鬱悶的何歡顏正趴在床上翻看新買的一套漫畫書。


    真是怎麽想,怎麽氣,有這樣的嗎?傅炎烈去南非了,還不忘叫她男神來時刻看著她,她何歡顏,也是有小脾氣的人,沒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就知道叫人看著她,他自己怎麽也不知道打個電話什麽的……


    好吧,當何歡顏大腦裏突然蹦噠出這樣一個可怕的念頭來時,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轉念一想,經過了前幾天那樣激烈的鬥爭後,傅炎烈很長一段時間不搭理她,才正常。


    然而是她過分地低估了他的恢複力穩定性。


    傅炎烈早就把那次的口角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這些天一個電話都沒有,是因為手頭工作忙,再加上時差的緣故,所以就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幾天後的清晨,何歡顏是在迷糊中被電話鈴聲給驚醒的。


    她伸出細長白皙的手,在桌子上瞎摸了一把後,總算抓到了那個在一直唱“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的手機。


    “喂,誰呀?”何歡顏躺在床上,微微蹙眉,語氣裏有些不爽。


    “是我。”傅炎烈的沙啞的嗓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何歡顏在聽見他的獨具魅惑的聲音後,腦海裏慢慢浮現起了那張清冷的俊臉。


    她翻了一個身,將手機拿到眼前,上麵赫然顯示著傅炎烈三個字,嘴角隨即染上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意。


    “是你呀,大清早的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半響才說:“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


    “嗯……好像沒有……”


    “那我走了這麽久,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


    “嗯……”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並不是傅炎烈掛的,而是何歡顏在迷糊中按到了掛斷鍵。


    另外一頭,傅炎烈生氣的將手機一把砸在了床上,深邃如星辰的眼眸中燃起了兩團火焰。


    “何歡顏!”


    淩晨兩點多,他將手頭比較緊急的事處理完,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安歌說的一番話,於是算了一下時差,就想要不打個電話給她?


    可成想,卻是這樣的結果,她竟然敢掛他的電話!


    傅炎烈盯著手機,寒眸一凜,臉色驟降,嘴唇卻慢慢勾上了一抹冷笑,好,很好,沒有是吧?


    相比前幾天,傅炎烈手中的工作量減輕了很多,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來讓何歡顏想起他。


    上午剛上完最後一節課,何歡顏就接到了杜冰的電話,說是讓她去報社一趟。


    她火急火燎趕到報社時,推開門辦公室的門,就看見杜冰坐在電腦椅上衝著她笑。


    “杜冰姐,你這麽急找我來是有什麽情況需要我去蹲點嗎?”何歡顏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微笑著問。


    “小顏呀,是這樣的,最近我那個助理家裏有急事,就請了幾天假。但過兩天社裏臨時有個很重要的采訪,我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就想你能不能來幫我。”


    杜冰起身邀請何歡顏坐下,然後自己走去了飲水機旁,側頭補充,“當然,這是有酬勞的。”


    何歡顏連忙笑著擺手說,“能和杜冰姐一起工作,這是我的榮幸。”


    “那姐就當你同意了?”她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何歡顏,隨即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何歡顏接過,道了聲謝。


    過了一會,兩人才剛想說采訪的事,何歡顏包裏的手機就很不會挑時間的響了起來。她本來是想掛掉的,因為杜冰一直帶以一種近乎專業的笑容盯著她看。


    可看了眼屏幕後,她就猶豫了,怎麽又是傅炎烈,今天早晨才不小心掛了他一個電話,他這迴該不會是來報複的吧!算了,再掛一次應該也沒事。


    “怎麽不接?說不定是有什麽急事呢。”杜冰看她猶豫不決的掛了電話,問道。


    “應該沒什麽事,我迴去再迴電話就好。”何歡顏一麵尷尬的笑著,一邊迅速將手機塞迴了背包裏。


    杜冰不禁有些失笑,看她這緊張的樣子,就知道打電話的那人是誰了。


    迴到家,何歡顏從包裏翻出手機,擺在書桌上,然後坐在一邊撐著下巴發呆。她一直在糾結迴不迴那個電話。


    猛然間,手機振動了起來,依舊是傅炎烈,隻不過,這次換成了視頻電話。何歡顏心一橫,死就死吧,不接等他迴來自己隻會死的更慘。


    “嗨嘍!傅炎烈。”她點了接聽鍵,將手機放正,對著視頻裏的人笑的特別的……傻。


    那頭卻隻露出一個他在認真工作樣子。


    “嗯,最近沒有做什麽紅杏出牆的事吧!”他依舊在寫一些什麽,沒有抬頭。


    “這個引喻用在我身上怕是不合適吧……”何歡一臉的諂媚。


    清冷的聲音從手機內傳來,“這幾天都有些什麽安排?”


    何歡顏想了想,便將今天杜冰拜托她的事跟他說了一下。


    “嗯,但你要乖一點,過不了多久我就迴去了。”傅炎烈從一堆文件中抬起了頭,蒼白的俊臉上,黑眼圈異常明顯。


    何歡顏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為了縮短一個月的期限,在異國他鄉,整天沒日沒夜的趕工作。


    “那你自己在那邊注意身體。”她驚覺自己似乎也有些想他了。


    “好了,這幾天會有幾個快遞,你注意查收一下,先這樣,掛了。”傅炎烈最後衝她努力的擠出一個帥氣的微笑,便匆匆掛了電話。


    幾天後的采訪現場,何歡顏細致入微的協助杜冰完成了整個訪問,臨行結束時,一個小哥送來了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這引得周邊一群小姑娘羨慕了好久。


    卡片上寫著五個蒼勁有力的字,鮮花贈美人。


    杜冰從正出神的何歡顏身邊經過,拍了拍她的肩說:“是傅炎烈送的吧!”


    她就一下子臉紅了,心裏暗暗猜測傅炎烈的意圖,這人到底要幹嘛,怎麽送起花來了。


    原以為這樣就算完事了,誰知道,她還在上課,就在課堂上收到了更大的一份禮,是一串鑲嵌著藍寶石的項鏈。


    之後,見過這串項鏈的人口口相傳,大家都說何歡顏一定是傍上了什麽不得了的大款,而那個大款,據說,還是個六十多歲禿了頂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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