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色的力量,來自於克勞瑞。


    不過隻憑克勞瑞的力量,是不足以把骺擎燒成這樣的,溫文在裏麵加了一點點力量,所以才達到了類似的效果。


    看到溫文快速的讓骺擎失去了戰鬥力,所有正往這邊衝的災變級怪物頓時停了下來,因為他們發現溫文並不是和他們一個級別的存在!


    可他們停下動作,不代表溫文就要停止攻擊。


    溫文瞬間出現在驚愕的克勞瑞麵前,手中放出無數鎖鏈,將他捆縛起來,然後放出數十把黑色長劍,將他切割成了數百個小塊。


    隨後溫文把這些小塊灑向那些災變級怪物,怪物們咽了咽口水,撿起克勞瑞的碎塊,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逃跑了。


    和溫文戰鬥然後被幹掉,或者拿著好處就走,怎麽選擇哪一個災變級怪物都明白。


    溫文所處的地方,頓時變得空無一人,這次他沒去找其他的怪物的麻煩,那些隻是一些失敗者而已,他這次來這裏是有重要事情要做。


    他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盤膝坐在虛空。


    轟隆隆巨響過後,一道大門出現在溫文的麵前。


    這是收容所第五層的大門,溫文將其單獨帶了出來。


    在以前收容所是絕對不可分割的,但對於現在的溫文來說,做不到的事情很少。


    溫文推開了大門,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然後大門直接關上。


    有怪物看到溫文消失,便好奇的湊近來,想要研究一下這大門有什麽玄奧之處。


    但他的手剛剛觸碰到大門,就有一個黑煙組成的巨大爪子,伸出來抓住了他的手,快速的吸取著他的力量。


    那災變級怪物急忙切斷了自己的手,這才逃過了一劫。


    不過他馬上就發現,這樣的手並不隻會出現了門口,在大門周圍到處都是這樣的黑煙之手,這使得這座大門看起來分外的妖異。


    再沒有怪物敢靠近這裏……


    ……


    第五層的怪物和之前的樣子有些不一樣,上次溫文來的時候,他還是黑袍人的模樣,這次則像是黑袍人和溫文的中間體。


    他猛然睜開眼睛,看著打開的門縫哈哈大笑了。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這個膽小鬼,一輩子都不敢進來了呢。”


    溫文搖搖頭:“事情總要解決的,你是一個大隱患,不能這麽一直拖下去。”


    那怪物對溫文笑眯眯的說:


    “我們的力量是完全相等的,所以你可能要在這裏待很久,我先做一個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罪’!”


    “這就是我的名字,是那家夥所遺留下的罪,是這個世界的罪,也是原初大地的罪!”


    “我本以為,那家夥會找一個更強悍的家夥過來,沒想到過來的是你。”


    “那麽,我該怎麽稱唿你呢?”


    溫文沉吟兩秒:“你可以叫我,優格瑪。”


    罪的表情一點點垮掉,然後指著溫文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明明叫溫文,為什麽要用別人的名字,當我是傻子嗎?”


    溫文眼神飄忽一下,他這是心虛了,然後馬上就理直氣壯的說:“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還要問我,這不是傻子是什麽?”


    罪的表情冷了下來,看溫文這副模樣,他也不再想和溫文溝通了。


    他的身上冒出無數黑氣,黑色的鎖鏈從他的身上冒出,然後一把紅底黑紋的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像是顏色倒轉的血河劍。


    溫文也不廢話,同時拔出血河劍,衝到罪的麵前,一劍斬了下去。


    兩人的長劍碰撞在一起,強大的威壓散發了出去,大門之中射出數道散碎的劍氣,這劍氣擴散的極遠,一個躲在自己地盤的倒黴災變級強者,直接被這劍氣剁掉了腳趾。


    於是這些災變強者們,又躲得更遠了,不敢再冒頭出來,天知道下一個倒黴的是誰。


    溫文和罪的這場最後的戰鬥,就這麽簡單的展開了。


    兩人的能力、能量強度、甚至於戰鬥智慧都完全相等,所以打起來根本分不出勝負。


    在第五層之中,到處都是無窮無盡的能量,他們之間也不存在能量枯竭的問題。


    就這麽一直枯燥無味的戰鬥著,一直經過戰鬥了一年的時間……


    在這漫長的戰鬥力,溫文和罪一起成長著,他對罪的理解也在加深。


    第一個月的時候,溫文明白了罪究竟是什麽。


    和他所說的一樣,他就是無盡罪孽的集合體,任何的邪惡都能在他的身上找到影子。


    當時借用他的力量,那些布滿聯邦的黑煙,就是罪的具體體現。


    每一道黑煙,就代表著一個生物的全部罪孽。


    那時候溫文認為,罪就是這世界上最邪惡的東西,他要打敗罪不隻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這個世界。


    到了第五個月的時候,溫文對罪就稍稍有些改觀了。


    因為他發現罪雖然是由無數罪孽聚合的怪物,但他的本質也許並沒有那麽邪惡。


    所謂的罪,是一種行為,有施暴者自然也就存在受害者,有盜竊者就有被盜者,有殺人者就有被殺者,有背叛者就有被背叛的人。


    所以這時候,溫文對罪的感覺,隻是一個普通的敵人,他不覺的罪有多麽的邪惡,但是他必須要打敗他。


    等到最後兩個月,溫文突然發現,他有些看不懂罪了。


    他似乎能和罪共情,感受到罪的心境,在罪的心靈之中,他能感覺到的隻有無盡的悲傷和孤獨。


    一個罪人所製造的痛苦,要比他的邪惡更多。


    罪代表著世界的罪惡,但也承受著遠超這些罪惡的痛苦。


    在和溫文的戰鬥中,他的目光並沒有放在溫文的身上,而是看著更遠的地方,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他……在祈禱死亡!


    溫文很難想象,這樣的情緒會出現在他這樣一隻怪物身上。


    “不打了,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反正誰都贏不了。”


    溫文對罪的看法,有了極大的改變,他突然沒有了戰鬥的想法,於是一劍將罪逼退數百米,準備離開第五層。


    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一年的時間,現實世界的屏障應該快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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