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的思緒,迴到了幾天前,他和餘刑的第一次交手。


    餘刑的言靈·冥照,在白日裏,還是能勉強捕捉到一絲痕跡的。


    他原本應該是優勢,雖然最後的戰鬥,的確還是他贏了。


    但他贏的並不輕鬆。


    他從未見過有人,可以單憑自身的力量,達到類似言靈·鐮鼬的效果。


    鐮鼬,名字源於日本神話中的風妖。


    這個言靈的效果,是可以增強聽力,作用類似於雷達,可為使用者帶迴放大的精確的聲音,並可藉此判斷一定範圍內聲源的方位。


    可餘刑言靈是冥照,但他不需要鐮鼬,也能做到這一點。


    “這家夥……是天生的殺手。”昂熱喃喃道。


    上杉越怒了,他原本不打算用這招,這招的殺傷力太大了。


    但眼前這兩個家夥,好像誰都能欺負他一樣。


    上杉越抹去脖頸的鮮血,揮動手中的一文字。


    刀鋒劃出了完美的圓周,圓弧赤紅發亮,看起來更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陽,月亮暫時遮擋了日光,但明亮的冕仍舊從月影的周圍散逸出來。


    上杉越站在這輪黑日的正中央,念誦著古老的證言,此刻的他仿佛站在流雲火焰中的佛像,極端沉靜,威儀具足。


    言靈·黑日!


    這是超越了混血種極限的言靈,連許多純血龍類都施展不出來。


    它在青銅與火一係的言靈中,僅僅次於燭龍!


    餘刑皺著眉頭。


    黑日緩緩地旋轉起來,以驚人的速度吞噬空氣,掀起猛烈的颶風。


    “靠,原來是個瘋子。”


    昂熱怒罵了一聲,這家夥怎麽敢在東京街道,施展這種威力的言靈?


    餘刑屏住了唿吸,周圍的街道的房屋瓦片,牆壁,被颶風掀翻,推倒。


    碗口粗細的古樹,被連根拔起。


    餘刑用盡力道,才勉強穩住了身形。上杉越的眸子,在黑夜中閃爍,他在找餘刑。


    餘刑也在找機會。


    突然,餘刑任由著颶風將他席卷,他借著風力,朝著上杉越衝去。


    手裏的捕鯨叉猛地劈下。


    上杉越感受到他的位置了,猛地抬刀格擋,一文字和捕鯨叉碰撞在一起。


    餘刑的手,突然鬆開了捕鯨叉的刀柄。任由利刃在空中旋轉,一柄瘋狗軍刀,憑空出現。


    他從不展現自己軍械庫的能力,因為不需要。


    “鏘!”


    上杉越根本反應不過來,軍刀直接朝著他的咽喉砍去。上杉越隻能直接抬手格擋。


    但他的手臂上,已經爬滿了細膩的龍鱗。


    軍刀的刀刃上,已經翻起了卷刃。可見餘刑的這一擊,力量多大。


    而餘刑的另一隻手,抓住了空中旋轉的捕鯨叉,再次劈落。


    上杉越的動作,永遠比餘刑慢一步。


    一文字想要格擋,但捕鯨叉的角度刁鑽,斜著砍向了他的右肩。


    上杉越被逼退了一步。


    恐怖的颶風驟加,熊熊黑日,爆發出了恐怖的溫度。


    餘刑的額頭滿是大汗。剛剛逼退上杉越。他抬腿猛地一踹,上杉越被迫雙手格擋在胸前。


    餘刑拉開了距離,颶風將他拉向高空,衝向黑日。


    他的雙手中,兩柄沙漠之鷹出現,銀白色的槍身在黑夜中尤其明顯。


    “砰!砰!”


    連續兩聲槍身響起。


    上杉越還沒來得及抬刀,清脆的碰擊聲響起,一文字被打飛了。


    沒了武器的上杉越,徹底陷入被動。


    餘刑一次性將兩柄沙漠之鷹裏的子彈,宣泄而出,槍與火的進行曲。


    上杉越除了雙手格擋胸前,無能為力。


    餘刑借著沙漠之鷹的巨大後坐力,朝著街道一側飛去,短暫的脫離了黑日的拉扯。


    就是這麽一瞬間的事,餘刑青筋暴起的手臂,死死的扣住了天台的護欄。


    在空中倒轉身形,雙腿重重的砸在了平台上。


    “啊!”


    憤怒無比的上杉越,不斷肆意自己的言靈。熊熊黑日,不知不覺間,已經毀滅了過半的街道。


    “住手吧,上杉越。”


    昂熱開口說道。


    但上杉越不理他,餘刑也殺紅了眼,天眼,蜘蛛感應,軍械庫,冥照。


    在他的手上用的活靈活現。


    “你說戰爭每個人都有罪?那無辜的平民罪在哪兒?”餘刑叱問道。


    同時卸去兩柄沙漠之鷹,空掉的彈夾,換上了新的彈夾。


    “難道我們的國家,就沒有承受戰爭的後果嗎?美國朝我們投放了兩顆原子彈,死了多少……”


    “你們是自作自受,你們是侵略者。你高高在上,每日在神社演講,那你知道你的軍隊,在海外都做了什麽嗎?”


    餘刑強行打斷了上杉越的咆哮,他咆哮的比上杉越更兇狠,如同蟄伏的雄獅。


    上杉越突然不說話了。


    他的確不知道,國家的軍隊在海外幹了什麽。


    他的工作隻有一個,就是接受覲見。東條、鬆井、山本、近衛,那些曆史上的甲級戰犯,都去找過他。


    他們說曆史走到了重要的時刻,強國們都在試圖重新瓜分資源,日本需要打破島國的束縛走出去。他們對上杉越痛陳日本在曆史上所受的欺淩,日本人民的辛苦和堅強。


    然後上杉越就表示他深受感染,鼓勵他們對外擴張生存空間。


    言靈黑日漸漸消失了,隻留下了宛如廢墟的街道。


    上杉越喘著粗氣,低頭不語,他渾身上下不少的傷口。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餘刑氣笑了,“你這種徹頭徹尾的白癡,竟然還來這裏裝的大義凜然。”


    “如果刑手裏的是煉金武器,你剛才已經死了,上杉越。”


    昂熱沉著臉,開口說道,“迴去搞清楚你的罪責,再迴來和我們談吧。”


    “蛇岐八家隻有兩條路,要麽你們尊嚴的死去,要麽你們就成為我卡塞爾學院的日本分部。”


    上杉越低著頭,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轉身離開。他迴到了自己的‘皇宮’。


    家族的下屬們,見上杉越不喜歡住在神社裏,就為他建造了歐式的“皇宮”。


    皇宮裏,有上杉越的上百位妻子,各行各業的美女。


    以往他迴到皇宮,就直接上床幹正事。是的,對於擁有皇血的上杉越,配種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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