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彼時顧笙在t大已是聲名鵲起,曆史男想不知道都難。</p>


    江寧吃著爆米花:"她很喜歡泰國一位名作家。"</p>


    曆史男其實對於江寧的話還是很感興趣的,但他怎麽都沒想到,江寧接下來說出的作家名會是"泰戈爾"。</p>


    曆史男還沒消化完,就又聽江寧說道:"其實我也喜歡泰國,等以後畢業了,真應該去泰國看看泰姬陵..."</p>


    據說那天曆史男臉色發青的看著江寧,一直到電影放映結束,也沒搭理江寧。</p>


    後來江寧把那天說過的話原原本本講給薛明珠,讓她幫忙分析,這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p>


    薛明珠仰天長歎:"大姐,泰戈爾是印度的,泰姬陵也是印度的,你有點常識好嗎?"</p>


    "印度的嗎?"江寧皺起好看的眉,埋怨道:"那他們沒事都姓泰幹什麽,這不是存心唬人嗎?"</p>


    薛明珠倒在床上想吐血。這人怎麽這麽厚臉皮啊?還好意思埋怨別人。</p>


    當然此事並不能導致兩人分手,真正讓兩人分手的致命原因是曆史男的親媽。</p>


    曆史男不是本市人,假期和江寧都沒迴去,曆史男母親來t市旅遊,聽說兒子交了女朋友,正好過過眼。</p>


    初次見麵,第一印象雙方還不錯,壞就壞在江寧的一張嘴上。</p>


    晚上等待上餐,得知未來的婆婆隻有四十四歲,江寧頓時笑顏如花,親密的挽著未來婆婆的手臂:"我還以為您少說也有五十多歲,沒想到竟然這麽年輕,阿姨您平時都是怎麽保養的?"</p>


    未來婆婆傳授江寧保養秘笈才怪,聽了江寧的話,臉當時就綠了,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惱羞成怒之下飯也沒吃,拿起包就走了。</p>


    曆史男也有些氣急敗壞,追出去之前顫抖著手,直指江寧:"你行啊!你真行..."</p>


    如此曆史男迫於母親那邊的壓力,隔天就跟江寧提出了分手。</p>


    如今江寧傷心痛哭,薛明珠不冷不熱的說她沒腦子,江寧不服氣了:"如果他真心喜歡我,就算我沒腦子,他母親再不喜歡我,他也不會輕易跟我說分手。"</p>


    對於這話,阿笙還是很有觸動的,終於說了勸慰江寧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那你還哭什麽,你失去的不過是一個不愛你的人,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哭泣,而是微笑才對。你應該謝謝他的成全和放手,要不然你不會知道你們這段情究竟有多經不起考驗。"</p>


    這天下午,陸家有客來訪,家傭薛阿姨開得門,看到那人時,好半天說不出話來。</p>


    幾分鍾後,薛阿姨方才返身迴來,打開了雕花大門:"太太請你進去。"</p>


    陸家花園裏,韓淑慧正拿著剪刀修理著庭院花草,離得很遠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漸行漸近,韓淑慧時至中年,性子足夠的穩,也足夠的淡,沒有抬眸看向來人,更沒有在來人走近時,有先行開口說話的打算。</p>


    那天仍然是一個大晴天,陽光明媚,天空很藍,幹淨的不忍直視。</p>


    "我是為阿笙來的。"顧清歡開門見山。</p>


    韓淑慧修剪花枝慢條斯理,極具耐心,聲音多少有些輕漫隨性:"兒子大了,他有自己的選擇,我的意見很重要嗎?"</p>


    "重要。"顧清歡皺了眉:"因為我導致你無法喜歡阿笙,這對她不公平。"</p>


    "那麽,究竟要怎麽做才能稱得上是公平呢?"</p>


    說這話時,韓淑慧終於放下手頭動作,轉眸看向顧清歡,四目相對,表麵看來波瀾不驚,但眸中卻都溢滿了隱痛。</p>


    顧清歡目光真誠:"淑慧,當年鑫耀收購案導致你朋友...我很抱歉,但我不後悔,商場曆來如此,你也是遊走在這個圈子裏的人,應該更能明白經營層有著太多的苦衷和身不由己。"</p>


    韓淑慧眼眶漂浮著一層霧氣,苦衷?身不由己?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往來十幾年,親如姐妹,從此以後友誼死在了身體裏,怎麽能說忘就忘。</p>


    怪韓永信和顧清歡手段陰狠,還是怪朋友心性太弱,承受不了打擊?</p>


    再多的怨和恨也挽迴不了一條生命的隕落。</p>


    再也沒有修剪花草的興致,韓淑慧把花剪擱到一旁,淡聲道:"我沒你想象中那麽高風亮節,如果不是知道''徐啟光'';的存在,你以為在我朋友和哥哥相繼死後,我會讓你走進陸家大門嗎?簡單的是非觀,我懂。你寧願被誤解,依然顧及韓家名聲,我替韓家謝謝你,但站在常靜角度上,她當初為什麽會醉酒犯錯?女人直覺很敏銳,如果不是你和我哥哥走的太近,她何至於如此?"</p>


    顧清歡抿了唇,停了幾秒才說:"常靜醉酒犯錯跟我沒有任何關係。"</p>


    韓淑慧沒表情的笑了笑,摘下手套,拿在手裏拍了拍,有細小的塵埃在空氣裏漂浮著:"你可以因為一顆心髒接近我哥哥,又怎麽能保證你偶爾過於關切的眼神不會引起常靜的不悅呢?"</p>


    顧清歡靜靜的看著她:"淑慧,或許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p>


    如果有人問,06年春夏秋冬交替,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麽?</p>


    阿笙會答:06年,幾乎一整年陽光都很好。</p>


    10月下旬,陽光不再有燙人的熱度,照在人身上開始暖暖的,很舒服。</p>


    阿笙學業吃緊,留在君尚的時間越來越少,偶爾過去,最常做的工作就是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p>


    許曉看到,有時會笑著打趣:"瞧把你閑的,我看外麵天氣挺好的,你要真有那份閑時間,幹脆把它們都搬到外麵,曬曬太陽。"</p>


    還真別說,阿笙竟真的一罐罐搬出去,陸子初走出來看到,也不多說什麽,不動聲色的喚人幫忙搬陶罐...</p>


    許曉坐在辦公室裏,隔著玻璃窗看到這一幕,嘴角笑意泛濫成災:有趣。</p>


    從沒見陸子初如此縱容的對過誰,當然阿笙除外,許曉意識到boss是真的陷進去了。</p>


    望江苑書房牆壁上掛著一幅書法作品,阿笙覺得很熟悉,跟父親顧行遠的書法頗為相似,也曾想過會不會是父親寫的,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父親和陸子初私下好像不曾有過接觸。</p>


    問過他,"粥"是什麽意思?</p>


    "把粥熬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說這話時,他一把捉住她,把她扛在肩頭,安放在沙發上。</p>


    10月末,天氣漸涼,雖說書房裏鋪著地毯,但並不影響涼氣從地板裏竄逃而出。</p>


    她不喜在二樓區域裏穿鞋,就這麽赤著腳走路,每次看到,陸子初總要一邊訓斥,一邊無奈的拿鞋給她穿。</p>


    半跪在地上,白皙的腳落入他的掌中,顯得很小,他就那麽沉默的盯著看,手指溫存的摩擦著她的腳背,於是阿笙覺得似乎就連冰涼的腳也開始有了溫度。</p>


    這一幕,不期然讓她想到了韓愈。</p>


    俱樂部裏,他也曾這樣握著她的腳,雖然吻著她的腳背,眼裏卻有著莫名的寒氣。</p>


    也許是她看錯了,她竟覺得那雙寒氣逼人的眸子裏溢滿了掠奪和霸占。</p>


    恍神間,觸及一雙漆黑深邃的眸,較之往日暗沉了許多,她明白那是什麽。</p>


    "想什麽呢?"簡單的問話裏,聲音早已沙啞。</p>


    陸子初並不是一個貪欲的人,反而很有節製,但若被他拉上~床,必定要折騰很久。</p>


    如果他在日常生活中是個情緒難辨的謙謙君子,那麽他在床上就是一個很有野心的霸主,身體線條每一寸都帶著張力,跟往日截然不同。</p>


    他喜歡把她撩撥的情難自製,當她眼眸水霧蒙蒙的看著他時,是他最為情動的時刻,扣著她的腰身,唇舌在她白皙柔軟的胸前流連:"叫我子初..."</p>


    她若不應聲,他落在她身上的吻就會越來越輕,宛如羽毛撩心,飽受折磨的那個人無疑是阿笙。</p>


    於是略帶幽怨的"子初"喚出口,很難想象得到,平時自製力極好的他,聞聽她的話,眸子裏隱有笑意,動作更是迷戀失控。</p>


    情事開啟,他們是彼此的第一人。</p>


    第一次懵懂,一切隻是出於本能,經過長時"演練",早已嫻熟遊刃有餘,在床上他很少變著花樣尋求新刺激,多是最直接的方式,但卻很溫柔,想要擺平她,對他來說很容易,阿笙根本就沒有招架的能力。</p>


    他是很喜歡逗她的,每一次歡愉結束,他都會來上一句:"你還想不想要我?"</p>


    阿笙看著麵上如常,情緒掌控極佳的陸子初,多是無言以對。</p>


    這人混淆事實,究竟是誰想要誰啊?好吧!被他撩撥的意識淪陷時,她對他同樣飽含欲望。</p>


    男女歡愛,性為輔,這並不令人羞慚。</p>


    一次,正到關鍵時刻,杜蕾斯沒了,彼時她隻覺得身體在他的親吻中仿佛要融化一般,見他起身,拉著他:"明天再買。"</p>


    聽著她格外柔順的聲音,看著她期期艾艾的眸,他是很想把她壓在身下纏綿一番的,但理智最終戰勝了欲望,安撫的親吻她:"你還沒畢業,懷孕的話不好。"</p>


    阿笙心裏是感動的,她能感受到來自靈魂那裏傳遞出來的溫度。</p>


    陸子初最終半夜開車出去買杜蕾斯,等他迴來,她已經睡著了。</p>


    某人失笑,看了一眼手中的杜蕾斯,放在床頭櫃裏,是不忍心叫醒她的,隻能暗自壓抑。</p>


    躺在床上,陸子初手指伸到她胸前,拿著那枚掛在她脖子上的銀戒,反複看著。</p>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諸如此類的句子,聽多了,仿佛真的已經手牽著手在夢裏走完了一生。</p>


    埋首在她肩窩處,他輕聲低喃:"夢裏是否有我?"</p>


    阿笙那天晚上確實夢到了陸子初,她夢到她和陸子初變成了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p>


    夢裏,那是一個春日,微風徐徐,街道兩旁的花都開了,層層疊疊十分耀眼奪目。</p>


    人潮湧動,他和她在街頭擦肩而過,隻可惜故人已不識,走遠了,她迴頭望去,方才覺得那人...自己似乎曾經認識。</p>


    隔天書房裏,陸子初在辦公,她窩在沙發上翻看泰戈爾詩集,看到了這麽一句話:"我們一度夢見彼此是陌生人,醒來時卻發現彼此是相親相愛的。"</p>


    那一刻,夢境和詩句吻合,阿笙感慨萬千。</p>


    她把這話念給他聽,問他是否認同這句話。</p>


    "不認同。"他從電腦前移開眸子,盯著她,意味不明的看了好一會兒,方才輕漫開口:"我夢見你的時候,你不是陌生人。我也不會因為一個陌生人,在大清早用手解決我的生理欲望。"(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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