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笑,06年春節,細雨夢飛,那個人從t市來到她的身邊,隻是因為她患了一場小感冒,那一刻她確定他很愛她。</p>


    陸子初醒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了。</p>


    七點,外麵天色已黑,打開門,客廳裏亮著燈,卻不見阿笙,走近了,方才發現她窩在沙發裏睡著了。</p>


    身上蓋著厚毛毯,整個人縮成一團,有書掉在了沙發旁的地板上。</p>


    陸子初彎腰撿起,嘴角無意識上揚。還好這次不是《紅樓夢》,而是金庸先生的《神雕俠侶》。</p>


    翻看了幾頁,上麵甚至還做著批注,大都是玉女劍招,陸子初看了隻覺得好笑。</p>


    把書放在一旁的茶幾上,陸子初彎腰掀開毛毯,打算抱她起來,她在這時卻睜開了眼睛,見是他,很快又閉上了眼睛,叮囑道:"飯菜在桌上,熱熱再吃。"</p>


    陸子初心裏劃過暖流,低低的"嗯"了一聲,把她抱起來,輕聲說:"迴房間睡。"</p>


    待陸子初再次走進臥室,時針早已指向了八點,臥室裏開著朦朧的燈,阿笙雖然困,但淺眠,稍有風吹草動就能從夢中驚醒,察覺有人在她身旁躺下,她先是身體一僵,想到那人是誰,這才放鬆身體,扭頭看他,卻對上一雙漆黑的眸,眸色太深,阿笙忽然不敢看他。</p>


    "吃藥了嗎?"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裏發酵,有著似水溫柔。</p>


    "嗯。"</p>


    陸子初眼睛如墨,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在被窩裏握住了她的手:"下午輸液怎麽不叫醒我?"</p>


    "你在睡。"</p>


    聞言,陸子初伸手把她攬在懷裏,原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很乖,臉靠在他胸前很安靜。</p>


    陸子初這時低頭笑了一下:"今天怎麽這麽乖?"</p>


    阿笙抬眸看他,似乎在組織語言,他伸手幫她把發絲撩開,"有話要對我說?"</p>


    阿笙過了一會兒說:"車身上有好幾道劃痕,路上是不是出了事故?"</p>


    "不算事故。"陸子初湊近她耳畔,吻了吻她的脖頸:"隻是小摩擦。"</p>


    真的隻是小摩擦。</p>


    陸子初開車,向來沉穩,像這種天氣,別人擦傷他的車還有可能,不可能他開車擦傷別人。</p>


    確實如此,路況不太好,有車主車輪胎打滑,在路上和陸子初的車有了小摩擦。</p>


    那位車主下車看到陸子初的車是什麽標誌時,差點哭出來,後來陸子初搖下車窗,也沒看劃痕有多重,直接對那人說:"不礙事。"</p>


    車主以為自己聽錯了,半信半疑道:"您要不要下車看看再說?"</p>


    於是陸子初在對方的千唿萬喚裏下了車,掃了一眼車身,又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出口:"還好。"</p>


    車主聞言,險些一口氣背過去,暗歎自己走了狗屎運,車身擦成這樣還能逃過一劫,一定跟他平時"行善積德"有關。</p>


    隻是如今,在他眼中的小摩擦,無疑讓阿笙浮起了擔憂。</p>


    "擔心我?"他淡淡的笑。</p>


    阿笙沒聲音,事實上因為兩人靠的太近,身上熱度攀升,氣息炙人,就連他放在她腰間的手也是燙人的厲害。</p>


    "阿笙..."他輕輕的叫了她一聲,在她對上他眸光時,涼薄的唇碰了一下她,今夜也不知怎麽了,簡單的碰觸就讓阿笙覺得頭暈目眩。</p>


    這個吻遠沒有那麽早就結束,他是很有耐心的,慢慢吮著她的唇,充滿了思念和索取,清冽的氣息席卷而來,仿佛有電流過身,舌與舌糾纏嬉戲,阿笙喘不過氣的同時,腦子裏有根弦也繃得緊緊的。</p>


    一吻結束,阿笙舌頭都快麻痹了,空氣裏似乎全都是他的氣息。</p>


    "上次你問我什麽叫本壘打。"陸子初嗓音沙啞的很。</p>


    "...我沒問過。"阿笙身體一僵,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當初為什麽要說這種話,以為他不知道或是已經忘了,沒想到...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也許。</p>


    "我聽到了。"陸子初慢慢道:"你要不要試試三壘,先練練手?"修長的手指鑽進她的衣服,順著腰線慢慢往上移動著,燙的阿笙心亂如麻。</p>


    "子初..."阻止的聲音竟是虛弱無比,阿笙伸手要抓他的手,卻被他反握在手,堅定的朝他身上探去。</p>


    那麽炙熱的溫度讓阿笙額頭直冒汗,臉紅的仿佛能滴出血珠來,手下意識想要縮迴去,卻被他緊緊握住,不容她退縮。</p>


    "阿笙,我對你是有欲望的。"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他的唿吸開始變得愈發炙熱:"別拒絕我。"</p>


    這世上有很多事會在某個瞬間變幻成刻骨銘心,那天晚上的記憶讓阿笙一度覺得無顏見人,正確的說是無顏在光天化日之下再見陸子初。</p>


    昏暗的房間裏,克製的喘息伴隨著摩擦聲,交織成了最磨人的旋律...</p>


    那晚最後的記憶是什麽呢?她下床洗手,陸子初躺在床上,抬臂搭放在額頭上,因為放縱,嗓音略顯慵懶,他在笑:"感覺很好,等你病好了,我們可以嚐試本壘打。"</p>


    阿笙差點癱軟在地,這人怎麽能這麽得寸進尺?</p>


    走進洗手間,臉色還真不是一般的紅。</p>


    臥室裏,昏暗的光線掩飾了陸子初臉上泛起的紅,情難自製啊!</p>


    但願沒有嚇壞她。</p>


    所幸夜裏陸子初很規矩,阿笙也因為心力交瘁很快入眠,一夜無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旁有他的緣故。</p>


    翌日清晨,陸子初被一陣門鈴聲驚醒,掀被起床,手被拉住,迴頭看她,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可能是依依喊我們吃早餐,我沒胃口。"</p>


    陸子初把她的手塞在被子裏,摸了摸她的臉:"你再睡一會兒,縱使不去,也應該跟依依父母道聲謝。"</p>


    早晨八點,阿笙起床,拉開窗簾,天氣晴朗的不像話,陽光明亮耀眼,真想坐在太陽下曬上一整天。</p>


    客廳書架子附近,陸子初就坐在那裏,長腿隨意交疊,閑適優雅,手裏拿著一本書,正低頭翻看著。</p>


    那書可不正是《神雕俠侶》嗎?阿笙走近,聽到腳步聲,陸子初抬眸看她,"我不知道你還是金庸迷。"</p>


    阿笙搖頭,"我可不是金庸迷。"</p>


    "看來除了泰戈爾,你還很喜歡楊過。"平靜的話語隱隱有些小情緒,阿笙覺得好笑。</p>


    "這本書裏我最喜歡的人不是楊過,也不是小龍女,而是林朝英。"</p>


    陸子初有些意外,放下書,伸手示意她過去,阿笙走近,就被他拉坐到了腿上。</p>


    手臂圈住阿笙腰身,陸子初開口問道:"我能知道是什麽原因嗎?"</p>


    想了想,阿笙說:"王重陽和林朝英原本兩情相悅,卻又相互怨恨一生。他們這一輩子,咫尺之近,卻無法在一起。一個久居終南山,一個常年困守在活死人墓裏;王重陽也曾讓我感動過,當年因為林朝英受了重傷,王重陽便長途跋涉,曆經千辛萬苦覓得寒玉床送她療傷;戰況危急時,還能堅持給林朝英寫信;但再深的感動也經不起一句兒女情長不及民族大義重。為了民族大義,原本應該執手一生的人,卻鬱鬱不得,林朝英心裏勢必會心存怨氣,你看她那些玉女劍招,招式優美,譬如:西窗夜話、清飲小酌、舉案齊眉...愛的最深的那個人不是王重陽,而是林朝英,血紅嫁衣埋在箱子裏多年,因為王重陽出家入道,那聲''愛'';再也無法說出口。你看他們那麽般配,都是武學奇才,沒有第三者插足,沒有外界阻攔,但卻偏偏不能在一起,於是我開始明白,他們是真的有緣無份。"</p>


    陸子初看著她,心裏是有觸動的,和他在一起之後,她改變了許多,不再那麽寡言,就連眼神也變得溫暖了許多,但他漸漸發現,骨子裏的她其實是很冷漠的,把很多事情看得很淡,也很透徹,活得太明白,所以往往會給人一種無情的假象。</p>


    陸子初說:"所幸,我不是王重陽,你也不是林朝英。"</p>


    "我如果是林朝英就好了,武功那麽高,沒人敢欺負我。"</p>


    陸子初笑問:"誰欺負你了?"</p>


    阿笙不說話了,看著陸子初,想起昨晚,臉又不期然紅了,陸子初會意,摟著她輕笑,開口說道:"阿笙,林朝英武功高,的確沒人敢欺負,但情感上卻有一人能欺負到她,那就是王重陽,因為她在乎他。"</p>


    "我可不在乎你。"阿笙沒他口才好,尷尬的推了他一下:"我去倒杯水。"</p>


    陸子初倒是縱容,鬆開她,"隻許喝半杯,等一會兒還要吃早餐。"</p>


    阿笙從小居住的縣城是出了名的風景縣,每年春節就會很熱鬧,遊人如織。</p>


    青石板巷子裏,有女子在人群裏穿梭,沉靜安然,偶爾會迴頭看向身後,若是距離遠了,會在人群裏喊那人的名字。</p>


    "子初..."</p>


    有人聞聲望去,會看到女子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一位男子,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隨著女子喚他名字,嘴角笑容會加深,似是極為貪戀自己的名字被她溫柔喚出。</p>


    006年的春,雖然沐浴在陽光下,仍然會覺得小冷,但男子嘴角的笑卻猶如花開明媚,和煦舒心。</p>


    有人看的入迷,走著走著就撞到了前麵的人背上,心裏一驚,連忙道歉。</p>


    每條巷子兩旁都擺放著各種特色小攤位,飾品琳琅滿目,阿笙有時候看到入眼飾品,會停下腳步,拿起來端詳查看。</p>


    並不見得每次拿起的東西都喜歡,巷子深處,阿笙在一個小攤位前停下了腳步。</p>


    這次停留的時間久了一些,陸子初上前,那是一個手工製作攤位,清一色銀器,有項鏈,也有戒指...</p>


    阿笙原本在看手鐲,老板是個生意經,見陸子初也來到了攤位前,就拿出一對戒指遞到兩人麵前。</p>


    "兩位看看這個。"</p>


    阿笙拿起一隻戒指反複看著,裏麵刻著"執子之手",另一隻刻著''與子偕老'';。</p>


    一看就是情侶對戒。</p>


    阿笙放下,"抱歉,不要。"</p>


    陸子初目光卻凝定在那兩隻戒指上,攤主多精明一個人,見陸子初似有購買意向,笑道:"銀戒指價錢不高,如果兩人誠心買的話,我可以優惠。"</p>


    陸子初話語不多,拿出錢包,眼看要付賬,阿笙扯了扯他衣服下擺:"別買,你又不戴。"</p>


    "誰說我不戴?"某人笑著付了錢,拿起那隻男戒,就那麽把"執子之手"戴在了修長的中指上。(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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