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都沒覺得手腕腫了去醫院小題大做,但也沒誇張到直接去大醫院掛號的程度,在許深的指引下去b大附屬醫院看了看,擦了些藥,得了幾句醫囑,又買了些備用藥,順路吃了個午飯,就一起迴酒店了。

    許深皮膚嬌嫩白皙,纖細的手腕上一圈指印很明顯,青中帶紫,再加上藥水的紅色,頗有種小型車禍現場的感覺,但其實遠沒表麵看起來那麽嚴重,到下午手就不怎麽疼了。

    他自小磕磕碰碰,深知自己的體質如何,不甚在意,謝言書的臉色卻沒那麽好看,見到一次總要不自覺地微微皺眉,許深發現後,就假裝不經意地放下由於過長特意折起的襯衫袖子,遮掩了那處的花花綠綠。

    謝言書自然能看出來,不說話抬眼看他,許深就笑著湊上來軟糯糯地索吻,一來二去,謝言書也就明白了,摟著他的腰毫不客氣地迴吻後,就開始把注意力轉到其他地方去,以免讓他的小男朋友為難。

    這麽一轉,還真叫他轉出些別的心思來。

    彼時謝言書手扶著許深的腰,趁懷裏人被他親得發懵之時,漫不經心地問了許深的課表和他的周末安排,許深正是腿軟又迷糊的時候,聽到謝言書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想也沒想就乖乖地全說了。

    然後直接奠定了他之後幾天都在酒店過夜的基礎。

    等許深反應過來,什麽事都被謝言書決定好了,他很有危機感地覺得應當掙紮一下,在心裏默默組織了下婉拒的話,結果半個字沒出去,就被謝言書一語噎迴。

    謝言書說:“不然我跟你迴宿舍,寶貝?”

    最後兩個字特意壓得又低沉又性感,再加上他意味深長、暗示性極強的語氣,不出意料地讓許深紅了臉,想說的話頓時全忘光了。

    誰知道謝言書跟他迴宿舍會明目張膽地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呢……許深無不具有前瞻性和預見性地想。

    再說了……

    他也不舍得謝言書跟他一起擠在宿舍狹窄的單人床上,這不符合他男朋友的人設——明明謝言書是能睡酒店大床的人。

    許深隻好軟綿綿地歎了口氣,略帶控訴地道:“那你待會要陪我要迴宿舍拿東西,早上的筆記本和筆都是我臨時新買的。”

    雖然最後還是被他扔掉了就是了。

    謝言書說了聲“好”,正要自然地摟著人往床邊走,許深卻又在此時突然想起什麽,倏地踮起腳尖,雙手扒著他的肩膀,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眼睛,發問道:“你為什麽都不問我早上的事?我在跟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你都不吃醋的?還是說你覺得我就是那樣的壞蛋,沒有問的必要?”

    謝言書不閃不避,任由他看:“寶貝,我以為我表現得足夠信任你了。”

    “可是……”許深晃了晃身子,不依不撓地追問道:“你都不了解當時的情況……”

    謝言書見他保持這個姿勢辛苦,便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往床上去,許深卻固執地搖搖頭,堅持要等他迴答。

    謝言書隻好順手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叫許深一低頭就能看進他的眼裏,淡淡道:“有什麽不了解的,以你的性格,都動手打人了,肯定是對方不對,而且你當時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頂多頂多算普通朋友。”

    “不過——”

    許深立即追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什麽,他都可以仔細解釋給他聽,隻要謝言書不要因此多心就好。

    謝言書想到他等在走廊時聽見的那聲帶著許深名字的怒吼,表情倏地冷下來:“不過他竟然敢威脅你,若非我進去的時候你正好撲到我懷裏,我哪能那麽輕易地就放過他。”

    就算如此,剛才在和許深吃飯的時候,他也已經通過許深學校內的論壇和兩條短信知道了那男生的具體情況,並準備好了日後可能發生的一切情況的應對措施。

    若是那男生就此死心,從此遠離許深,他還能既往不咎,若是不的話……謝言書在心裏冷笑一聲,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許深聽了他的話,安心地鬆了口氣,輕摟了他的脖子彎下腰,蹭了蹭他的臉,竟然沒臉紅,咬著唇軟軟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本以為謝言書和哥哥一樣,以前若是他當眾犯錯,哥哥不會當著別人麵教訓他,不管他有理沒理,哥哥總是能找出理由護著他,看起來霸道又強勢,可隻要一迴家,講清楚事情經過,若真是他的不對,他就隻能挨訓的挨訓,受罰的受罰——全家隻有哥哥舍得罰他。

    早上的事也可以說是謝言書為了顧及他當時的心情和麵子,在同學麵前先配合著他,私底下迴來不說算賬,問一問肯定是要有的,可是謝言書竟然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半句話也不提,如此心大能跑馬,反倒叫他有些不安。

    現在看來,多心的不是謝言書,而是他自己,不夠信任對方的,也是他自己。

    許深不由得有些愧疚,歪頭想了想該怎麽補償他,視線正好對上謝言書的耳朵。

    他眼睛一亮,極其主動又極其自然地湊過去,在他的耳垂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咬完覺得不夠,又伸出舌頭舔了舔,這才含含糊糊、理直氣壯地在他耳邊道:“不過謝言書是我的男朋友,我想怎麽撲就怎麽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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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言書眸子一沉,直接伸手將人拉進懷裏,曲起手指在他唇上按了按,學著他的句式,漫不經心道:“那許深也是我的男朋友,我想怎麽信任就怎麽信任,不需要任何人替他解釋——包括他自己。”

    許深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感動:“謝言書,你真好,又聰明又理智又好。”

    謝言書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你今天嘴巴抹蜜了?這麽甜?”

    “……”許深小聲道:“……要不你再驗證一下?”

    謝言書手指一頓,捏著他的下巴就吻上去驗證了。

    許深身體動了動,柔順地在他懷裏調整好坐姿,雙手主動摟上他的脖頸,迎著他的唇將自己送上去,乖乖地放開所有的防守。

    他們默契地接了一個深入而綿長的吻。

    分開的時候,許深一邊覺得戀戀不舍,一邊耳尖通紅地想這個吻是不是有些過於粘膩了。

    可他無法自拔。

    不是光由謝言書主導、他被動承受的吻,這次他們的舌尖互相糾纏吮吸,齒關時不時輕碰在一起,他學著謝言書先前吻他的方式,纏纏綿綿地吻了迴去,兩人唇間發出明顯的水聲和響起愈來愈重的喘息,叫他整個人都酥軟。

    他安靜地閉眼在謝言書懷裏輕輕喘息,淡色的唇被吻得紅豔豔的,上麵還殘留有一層光滑的水澤,纖長的睫毛濕濕的。

    謝言書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許深的脊背,又抬手理了理他細碎而微微淩亂的額發,將其整齊地撥到一邊,露出他光潔飽滿的額頭。

    許深緩了一會,慢慢睜開眼睛,感受到身下的反應,試探地小聲詢問道:“謝言書……要不要……我幫你?”說完臉就紅了。

    謝言書唿吸有些亂,他無聲地喘了口氣,沙啞著嗓子笑了笑,聲音沉沉的:“本來是不能放過你的——但是寶貝,你手受傷了。”

    被拒絕了。還是用這樣的理由。

    許深眨眨眼睛,把手遞到他眼前,示範性地轉了轉腕子,覺得他的男朋友把他想得過於脆弱了,認真地糾正道:“我的手隻是被人抓了一下,沒有受傷,你看上麵還有指印。”

    謝言書的眉頭蹙起,完美地偏了重點:“寶貝,我不想看別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

    “……”許深無語片刻,眼神有些不可思議,突然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其實不是在擔心我的手,而是不想讓我,”他一字字地咬清,質問道:“用帶著別的男人痕跡的手碰你吧?”

    謝言書抬手順了順他的頭發,哄道:“是有點礙眼,不過你沒事最重要。”

    他當然不會因為這個不讓許深幫他,隻是他不知那個男生對許深做了什麽,以為許深的手內裏如他所見的外在這般嚴重,現在才知,原來是他的男朋友皮膚過於敏感。

    許深不領情,氣鼓鼓地偏頭躲開,想了想又從他懷裏站起,像是被欺負的炸毛小奶貓一樣,委屈巴巴又倒黴兮兮:“不要碰我……我現在帶著別的男人的痕跡……”

    謝言書知曉他真的沒事,自然不會再有所顧忌,輕易地捉了他的手指,不容抗拒地拉著往下,抬眼笑道:“寶貝,你一直壓著我蹭,又不幫我,以後是不是不想要性福了?”

    許深不由自主地被他拉過去,瞠目結舌地聽完他這番話,吃驚得連抽手都忘了。

    耍流氓……還倒打一耙……

    他真的要生氣了……

    謝言書自然看得出許深的想法,動作不停,也不出口安慰,隻是笑而不語。

    果不其然,等許深的手指真正觸碰到他灼熱滾燙的那處,立即偏首兀自把臉燒了個通紅,害羞得眼睛都不知往哪放。

    後來更是謝言書說什麽就是什麽,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全然想不起反抗和鬧脾氣。

    簡直和軟軟的小貓咪一樣可愛。

    若說有什麽後遺症……

    ——等謝言書完事後,許深的手——酸軟得都要提不起來了。

    謝言書心情很好地垂眸,神情滿意地在許深薄薄的眼皮上親了一下,溫熱的吐息徐徐吹進他的耳朵。

    “深深寶貝,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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