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灩39—撒嬌

    “傅韶!傅韶!”

    謝斂從他身後冒出來,啾的一下親他的臉,笑嘻嘻的摟著他的脖頸,把自己的臉緊緊的貼著他,笑著問他,“我今天乖嗎?”

    “乖。”

    傅韶放下手裏的文件,摸摸他的臉,他臉上的疤痕未褪,不過從遠處看已看不太出來,隻是用手摩挲的時候,能感覺到那道凸起,突兀的隔在手心,像是永不消退的罪證,一次次提醒傅韶他曾經對少年的忽視。

    傅韶輕輕撫摸著那兩道粉白的疤,心裏歎了口氣,把他抱坐在自己懷裏,用額頭去抵著他的。

    “頭還暈嗎?”

    “啾——”

    謝斂撅了嘴去親他,傅韶雖然習慣了他時不時的偷襲,也免不得有些心驚肉跳。極力克製住,才讓自己沒有往後退,怕惹謝斂傷心。

    謝斂最近越來越黏他,最愛親他的唇,傅韶解釋過幾次,跟他說這是要親近的人,喜歡的人才可以做的事,跟爸爸其實是不行的。

    謝斂反駁他,說傅韶就是親近的人,就是喜歡的人,所以可以親,還癟著嘴泫然欲泣的看他,問他是不是反悔了,不要他了。

    他裝模作樣的擦眼淚,背對著他不肯理他,抱著自己的玩偶自言自語,一會罵“傅韶騙人。”,一會又說“斂斂沒人要了,好可憐啊。”

    他越來越知道怎麽拿捏傅韶,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裝哭和示弱,看準了傅韶心疼他,蹬鼻子上臉,要傅韶疼他,寵他,愛他。

    傅韶又怎麽可能說不行,他自己種下的果,隻能自己吞下去。更何況,他的私心在作祟,就算是跟謝斂解釋,也是不太上心的。

    他喜歡謝斂的親近,即便他知道謝斂什麽都不懂,甚至親吻都可能是他用來表達自己喜歡誰的一種方式。他還是忍不住期待,期待謝斂的每一次靠近,並在心裏沾沾自喜,又偷得了少年的幾分愛意。

    哄騙自己,謝斂愛他,是想要與之靈魂交融,充斥著排他性的愛。

    “謝斂…”傅韶無奈的歎了口氣,捏了捏他的臉,又問了他一次,“頭還暈嗎?”

    謝斂早上起來說頭暈,軟綿綿的靠著他,說頭暈,不想起床,也不想做運動,說完就把被子一蒙,又睡了過去,任憑傅韶怎麽叫他都不肯起來。

    “我頭暈呀!你不要吵我!”

    他躲在被子裏踹他,明明做康複訓練的時候過一會就要喊累喊痛,這會踢起他倒是半點都不留情。

    “…那再睡兩小時。”

    傅韶像個被迷的暈頭轉向的昏君一樣,被心上人打了,也要順著他的意,低聲應和他。

    他坐在謝斂的不遠處處理工作,時不時的抬頭看著少年。謝斂雜亂的頭發從被窩裏冒了出來,他看得出神,心裏亂七八糟的想,上次幫他剪頭發的時候,謝斂的頭發也半長著,好看的像個女孩兒。

    他們說好了兩個小時,但謝斂爬起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下午一點,因為傅韶舍不得叫他起來。

    謝斂自打醒來後,性格膽小了不少,在傅韶向他承諾不離開他之前,甚至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嚇到他。他總是用一種慌亂害怕的眼神看著傅韶,目光緊緊追隨著他,卻從不開口讓他別走。

    直到他說起華音的事,直到傅韶向他承諾永遠都不離開他,謝斂才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場嚎啕大哭後,終於開始笑,開始鬧。

    開始慢慢變成以前的謝斂。

    就像現在這樣,軟綿綿的朝他撒嬌,嘴撅得能掛起油壺。

    “要是,頭還暈,我可以不去嗎。”

    謝斂睡飽了覺,這會窩在他的懷裏玩他的指腹,軟聲撒嬌。

    “不行。”

    傅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身體是大事,不能在這上麵盲目聽從這壞小孩的話。他咳了一聲,讓自己收斂起所有的情意和心疼,冷聲拒絕他。

    再寵他放任他,也不能讓他胡鬧。

    “哦……”

    “那我,不暈了。”謝斂委屈的說。

    鬼靈精。

    傅韶麵無表情的把他抱起來往外走,“今天晚上的散步要自己走,爸爸不會抱你的。”

    “啊!”

    “…你怎麽這麽壞啊。”

    謝斂從他的肩膀上抬起頭,氣鼓鼓的看著他,“那我明天不睡,懶覺了,今晚抱我,可以嗎!”

    “不可以。”

    身旁的護士幫他們推開了門,笑著跟著他們,看著謝斂皺成一團的小臉逗他,“小斂,你不好起來,可要一直住醫院啦,到時候可沒有雪人讓你堆。”

    醫院為了防止人滑倒,每年的雪都是要鏟走的,隻剩花園的一點雪鋪在地上,遠遠不夠謝斂折騰。

    謝斂辛苦,痛的不行的時候,最愛拿堆雪人來和傅韶討價還價,他們這一層樓,快都知道走廊盡頭的少年,在盼著下雪。

    “那,那我今天,會努力的。”

    謝斂聽到聲音縮了縮脖子,躲在傅韶懷裏不敢看她,小聲說。

    他們練了快一個小時,謝斂出了一身汗,被傅韶抱坐在凳子上,他半跪下來,幫他捏酸軟的小腿。

    “斂斂好棒。”

    傅韶心疼他,謝斂昏睡的時候,腳腕上的傷都沒有好。這會睡了三個月才醒來,醫生說要多鍛煉多運動,才能慢慢恢複成以前的樣子。

    他能走路,但是走一會就會發軟發痛,左腳總是使不上力氣。謝斂有次戳著自己的小腿問他,斂斂是不是要變成小瘸子了。他之前晚上和傅韶散步的時候,偷聽到後麵小孩子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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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韶說不會,讓他不許再亂說,第二天散步的時候,就問他是哪個小孩說的。謝斂還從不知道傅韶有這麽兇的時候,牽著他的手轉過身惡狠狠的看著那小孩,讓他道歉。謝斂躲在傅韶身後探出頭,拉他的衣角,小聲跟他說算了。因為那個小孩哭得好慘,比他自己哭還要厲害。

    結果迴來就被傅韶教訓了一頓,年長的男人擰著眉看他,跟他說以後被欺負了,必須要告訴他,傅韶會幫他報仇。

    謝斂呆楞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但他卻從這件事裏得到啟發,他發現傅韶好像特別心疼他,一點都舍不得他難受。

    他開始鬧脾氣,又時不時的偷親傅韶,像隻小貓一樣躲在暗處觀察他,看傅韶的反應。但傅韶一次都沒有不耐煩過,一次都沒有離開過。謝斂咬著唇偷偷開心,他開始努力調整自己,告訴自己,老師的話都是騙人的,傅韶永遠不會討厭他。

    他每天都要偷偷給自己打氣,在心裏小聲的說傅韶愛他,斂斂不能相信壞人的話,要隻相信傅韶。他變得越來越好,卻還是喜歡折騰傅韶,他喜歡看傅韶對他無可奈何卻還是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樣子,因為他知道傅韶愛他。

    “傅韶——”

    謝斂拖長了聲音叫他,傅韶嗯了一聲,問他怎麽了。

    “手也要捏。”

    謝斂順著傅韶的動作往下滑,挺著胳膊伸到他的麵前,黏糊糊的撒嬌,“手也好酸。”

    “等會捏。”

    傅韶捏了一把他的手鬆開他,把他的另一隻小腿放到自己的膝蓋上,輕柔**。謝斂的腿還在打顫,肌肉都緊繃在一起,不幫他先揉腿,待會還要鬧。

    傅韶已經摸準了他的小脾氣。

    “哦。”謝斂沒有成功使壞,在凳子上晃來晃去鬧他,護士站在一旁收拾東西,看著他們倆笑。謝斂害羞,跟她們說話都要躲著臉,聲音小的像蚊子,但跟傅先生在一塊的時候,話多的像個小嘮叨。

    “傅先生,那我們就先出去了。”護士收拾好東西,端著盤子就要出去。

    “嗯。”

    謝斂的腿也捏的差不多了,傅韶點了點頭,把少年抱起來,也向外走。

    “等會,一塊吧,謝斂的藥待會也要換了。”

    小姑娘誒了一聲,拿著東西跟在他們倆身後。謝斂在傅韶懷裏扭來扭去,傅韶拍他的腰讓他別亂動,但他不安分,按著傅韶的肩膀往上爬,去解傅韶的領帶。

    “別鬧。”傅韶低聲嗬斥他。

    謝斂扯著他鬆散的領帶玩,把長長的領帶遮在傅韶的眼睛上,學著傅韶的聲音壓低嗓子說,“別鬧。”

    後麵傳來女孩子噗嗤的偷笑聲,謝斂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像個鵪鶉一樣躲在傅韶懷裏,緊緊的抓著他的領帶。

    傅韶也笑,低沉的笑聲順著胸膛傳到謝斂的耳膜,把他的耳朵都浸了紅,謝斂小聲的讓他別笑,伸手去捂他的嘴。

    傅韶柔軟的嘴唇貼著手心,帶著一股幹燥的溫柔,含糊的笑聲被掩蓋,謝斂小心的摩挲著他,埋在他的懷裏,也偷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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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w⊙)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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